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通通拋棄
齊顧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認真地說:「我們換回來吧。」
「什麼?」徐月淮一臉愕然。
「我不想你再留在假鬼醫身邊了,那太危險了。」齊顧澤解釋道。
徐月淮堅決地說:「不要,我現在很了解他,若是換了你,我怕你被他發現異常。別再這麼說了,你在我心裡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會讓你出事兒。」
齊顧澤最終妥協了,「好的,阿月。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徐月淮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遞給齊顧澤,「這些都沒毒,你拿去和大家一起用,能暫時抵禦晶石的侵蝕。」
齊顧澤接過丹藥,深深看了徐月淮一眼,轉身欲走,卻又被徐月淮拉住衣袖。
「阿澤,晚些再見。」徐月淮默默祈禱齊顧澤一切平安。
齊顧澤拍了拍徐月淮的手背,「好,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轉身隱入黑暗裡,隻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和徐月淮滿含深情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成為這幽暗洞府中最溫暖的一幕。
在那陰鬱的午後,陽光似乎也被厚重的雲層壓制,難以穿透至這片被遺忘的地下世界。
礦洞內,那些已化作藍色雕塑的傀人無聲地訴說著死亡的哀歌。
徐月淮站在這一片死寂之中,目光掠過那些曾與她並肩作戰,如今卻隻剩下冰冷軀殼的同伴,胃裡翻江倒海,終是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
「我們得換一個地方了。」假鬼醫的聲音在空曠的礦洞中回蕩,他緩步走向徐月淮,眼神中都是對生命的漠視。
徐月淮直起身,問道:「那些傀人呢?他們……就這樣被拋棄了嗎?」
假鬼醫帶著徐月淮等人迅速離開礦洞,手指輕輕按下一個隱蔽的按鈕,頓時,礦洞深處傳來轟鳴聲,巨石滾落,塵土飛揚,整個礦洞開始搖搖欲墜。
「若是讓這些被病毒侵蝕的軀體繼續存在,整個大陸的生靈都將面臨滅頂之災。走吧,我們不能再猶豫了。」
徐月淮心中嘶吼道:「阿澤!你怎麼辦?你還在裡面!」
假鬼醫冷硬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他們的結局是註定的。」
徐月淮緊咬下唇,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徹底封閉的洞口,彷彿要將這一切永遠鐫刻在心底。
在離開前,她巧妙地留下了幾個不易察覺的標記,那是她給燕青等人的線索,也是她心中最後的希望。
馬車緩緩駛離東桑國的邊界,向著武陵的方向進發。車內,徐月淮與假鬼醫相對而坐,氣氛異常沉默。窗外風景飛逝,徐月淮的心緒卻如亂麻般難以理清。
「怎麼感覺你一點也不好奇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假鬼醫打破安靜。
「主子想做什麼,小的自然跟隨便是。」她乖巧道。
假鬼醫輕笑,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那動作中竟帶有一絲寵溺:「真聽話。」
然而,徐月淮的內心卻如同被針刺般疼痛,她強忍著沒有躲閃,隻是那緊握成拳的手洩露了她的真實情緒。她心中暗自發誓,若齊顧澤真有不測,她必以這雙手,為他討回公道。
隨著馬車的顛簸,徐月淮的思緒也飄向了遠方。她開始懷疑假鬼醫的意圖,他們為何如此匆忙地離開東桑?
是東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還是他們已經秘密掌控了一切,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而她,又該何去何從?
無論前路多麼艱難,她都得繼續在假鬼醫身邊潛伏下去。因為她不僅是為自己而活,更是為了那些她在意的人,以及這片大陸上無數無辜的生命。
「假鬼醫,你究竟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
徐月淮在心中默默問道,而答案,或許隻有在未來,才能逐漸揭曉……
馬車來到武陵國的都城,隻見武陵王親自率領一眾官員,立於城門之下迎接他們。
「多謝鬼醫大人前段時間的鼎力相助,我武陵國上下感激不盡,疫病得以平息,實乃天佑我武陵。」武陵王向著假鬼醫行禮。
徐月淮緊隨假鬼醫之後,悄然下車,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
「疫病為何會如此詭異地在東桑與武陵間跳躍?每一次的出現與消失,都伴隨著假鬼醫的『妙手回春』。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策劃的?」
她暗自揣測,那所謂的「藥引子」,肯定是之前他們不辭辛勞挖掘的晶石。
而疫病的頻發與迅速治癒,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而假鬼醫,無疑是這場戲的主角。
徐月淮深知揭露真相的道路伴隨著許多危險,但如今她更加無法後退了。
晚餐宴席上,燈火璀璨,舞女眾多,仙樂不絕於耳。
武陵王舉杯向假鬼醫敬酒,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深意:「鬼醫大人不僅醫術高超,連身邊的人也是個個不凡,特別是這位小友,眉清目秀,氣質非凡。本王有意為大人挑選幾位俊才,以作陪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假鬼醫眼神在徐月淮身上掠過,隨即笑道:「武陵王盛情難卻,那就有勞了。」
徐月淮跪坐於假鬼醫身後,低垂著頭,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但更讓她擔憂的是,如何在這重重迷霧中,找到揭露假鬼醫陰謀的關鍵證據。
晚宴結束,武陵王剛邁出府邸大門,一群精挑細選的小廝便被送入了府內。
假鬼醫輕描淡寫地對徐月淮說:「這些人,就交給你安排了。」
徐月淮強忍震驚,躬身行禮:「多謝主子。」
轉身之際,她將人帶回自己的院子,簡單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們各自找地方安頓下來。
可夜深人靜之時,一個身影悄悄潛入徐月淮的房間,企圖接近她的床鋪。
月光下,那人的面容顯得鬼祟而緊張,正是今晚被送來的一個小廝。
「你想幹什麼?」徐月淮猛地坐起,聲音中帶著幾分寒意。
小廝一愣,隨即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請大人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按他們說的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