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緻命的天雷,徐言也顧不得多想,剛才拚命製造出來的一點時間也來到了馬玉寧的身旁。徐言一把抓住馬玉寧的手,將自己的真元渡過去,決心與她共同抵抗天雷。
這種方式並不高效,將自己的真元送給別人用,自然要大打折扣。不過,兩人時常雙修修鍊,卻也是實在地降低了真元的浪費,徐言的真元,馬玉寧驅動起來,倒是輕鬆了很多,不至於太過浪費。
若是其他情況,徐言自然會選擇站在前面,替馬玉寧擋下。可這是天劫,卻讓徐言不得不選擇這種辦法。第一,天劫是針對修者的,如果徐言擋在前面,徐言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萬一天劫依然是找她,那後果是徐言最不願見到的。第二,天劫既是危險,也是機遇。雷電除了毀滅,還有新生,若沒有天雷的洗禮,就算渡過天劫,也不過是名不符實的生死境修者,隻能算是半個生死境的強者。徐言明白,馬玉寧無法接受這樣的命運。
天雷落下,卻沒有徐言想象中那樣,馬玉寧的身體被摧毀,然後不斷新生。馬玉寧安靜地沐浴在雷電中,徐言剛開始還以為馬玉寧被雷電擊中,承受不住而香消玉殞。然而,他感覺到,馬玉寧的手依然是溫潤有力。
接著,馬玉寧的臉上浮現出掙紮和痛苦。一張俊俏的臉蛋,現在卻是讓人心疼的難受。馬玉寧忽然開口,嘆息了一聲,「徐言,我好難過,你為何背叛我。我們兩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那該多好!我,我想殺了那個女人!」馬玉寧說到這裡,忽然臉上浮現出兇狠的表情。流風劍似感覺到主人的心意,自動出鞘,劍柄到了馬玉寧的手裡。
馬玉寧忽然一劍刺向了徐言,嘴裡聲音清晰,語氣堅定地說,「罷了,既然生不能得你的心,我先殺了你,再去陪你。」
徐言驚駭不已,看到馬玉寧的樣子,徐言忽然明白了,這是心魔。糟糕了,最關鍵的時候,馬玉寧因為狀態太差,導緻心魔主導了她的意志。
然而,徐言也知道,這件事一多半怪自己,這件事平時應該就已經積壓在她的心底,隻是平時她不計較罷了。但到了這個關鍵時刻,她最珍視的事情在心魔的勾動之下,從心裡浮現,瘋狂生長,終於擾亂了她的心神。
就在馬玉寧出手的瞬間,徐言立刻本能地擡起雷引刀就要挑開馬玉寧的進攻。然而,他剛剛出手,卻忽然感覺身體一痛。原來,剛才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金蜈終於發現了機會,趁著馬玉寧出手,居然直接撲了過來,纏在徐言的身上,幾隻步足抓住徐言的身體,並且已經張口咬向了徐言的脖子。幸好,它剛剛被徐言重創,爪子雖然鋒利,卻沒能穿破徐言的皮膚,徐言也就沒有被重傷。
面對金蜈的毒牙,徐言立刻運轉混沌真元,護住脖子。由於右手被金蜈纏住,無法擋住馬玉寧的劍,徐言緊急之下,隻好左手伸出想夾住劍身,然後推到一邊。
然而,這金蜈卻非常精明,面對徐言伸手,它居然忽然身體一扭,居然又纏住了徐言的左手。徐言本想夾住劍身,卻因為被金蜈這麼一纏,一拽,手和劍身之間發生了一些傾斜。本來徐言的手指可以夾住劍身,但這下卻是夾到劍刃上了。
流風劍可不是凡鐵,徐言的手縱然堅韌,卻也在馬玉寧全力一劍捅過來的情況下,直接被削斷了一根手指,另一根卻也是斷了一半的骨頭。
劇痛傳來,徐言忍不住手一抖,連忙將手收了回來。不過,卻也成功讓流風劍也偏了一些,從徐言的腹部穿過,而沒有捅穿徐言的要害丹田。
徐言還沒有來得及查看手的情況,卻忽然感覺又是一陣劇痛。原來,那金蜈咬了徐言的脖子卻沒有成功的情況下,居然向前一伸,一隻步足居然找到了徐言的眼睛,迅速將步足插入了徐言的眼睛裡,步足上卻是幾十個細小卻堅韌的倒鉤。金蜈身上的金色甲殼和步足同時劇烈地抖動起來,爆發出強烈的金光,然後用力一拽,居然將徐言的一顆眼球生生勾了出來。
腹部中劍,眼球被挖,徐言痛呼一聲,一口鮮皿噴出,卻也同時被激發了兇性。若不發狠,別說幫馬玉寧了,自己恐怕都要隕落於此了。
徐言擡腳,一腳將馬玉寧踢飛出去,同時一手抓住了金蜈的頭,用盡全力,一把將金蜈從身上扯了下來,然後一口咬住金蜈的頭,雙手抓住金蜈的肢體,全力一扯,金蜈也發出一聲慘叫,後半部被徐言生生扯斷。徐言卻還沒有完,雙手又抓住了金蜈的身體,用力一扯,金蜈又是一聲慘叫,腹部被扯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臟器灑落出來。
這時候,金蜈終於無力掙紮,隻剩下無助地扭動,徐言一把將金蜈狠狠地慣在地上,手中的雷引刀高高舉起,刀鋒上閃爍著可怕的雷光。這一刻,彷彿天上的天劫雷電都被這刀鋒上的雷光給暫時遮掩住了鋒芒。
一刀落下,金蜈全身被劈的粉碎,連帶著之前被徐言扯斷的部分也被徐言一刀劈中,消散在風中,隻剩下地上一些殘留的皿跡和臟器,證明之前並非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