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和方伯遠的差距太大了。即便他拼盡全力,卻連對方隨手一揮都奈何不了。然而,他並沒有放棄,而是迅速調整呼吸,打算再一次出手。無論如何,不可能坐以待斃。
就在這時,馬玉寧也忽然一劍斬出,一道白光斬向了方伯遠。
方伯遠看到馬玉寧的動作,依然是輕鬆寫意地擡手,雙指一收,那白光卻彷彿被他捏在手中一樣,動彈不得。馬玉寧悶哼一聲,無力地垂下了手。
看到馬玉寧的慘狀,方伯遠淡然一笑,「馬玉寧,你好像很關心這個年輕人啊。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徐言此刻正在運功調整狀態,看到馬玉寧被傷,心裡非常焦急,但又沒有辦法。
馬玉寧看了一眼徐言,心中的希望也一點點墜落消散,秀美的臉龐上浮現出絕望,但想到能和徐言死在一起,卻又有了幾分的安慰。馬玉寧燦然一笑,「他是我的道侶,我的夫君。」
方伯遠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雖然他做的很多事情是因為鹿謝,但早就將馬玉寧看做禁臠,此刻卻從馬玉寧口中得到這樣的話,豈能不讓他氣憤羞怒。方伯遠的眼神帶著殺意,怒視著徐言,「好,好!我看,你眉宇已散,舉止輕浮,恐怕是早已和他行了苟且不軌之事。」
馬玉寧怒目圓睜,卻字字清晰,「我與他琴瑟和鳴,夫妻恩愛,輪得著你這醜八怪說什麼苟且不軌。倒是你,和那個鹿謝,不敢見光,才是真正的苟且不軌!」
方伯遠怒吼一聲,「賤女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說著一掌拍向了馬玉寧。這一掌含恨而發,完完全全十成十的威力,根本就是想要將馬玉寧一掌擊碎。
徐言見到方伯遠這一掌,連忙伸手一指,口中輕吟一聲,「陰陽逆轉!」這一下,正是五法真言第二式。徐言本來想再調整一下,可面對方伯遠的突然發難,為了救馬玉寧,他也隻能強行用出第二式。
然而,方伯遠早就領教過第一式,所以對五法真言的威力已經有所了解。對於徐言的動作,方伯遠根本就是不管不顧。此刻,他對馬玉寧惱恨至極,隻想全力一掌拍死馬玉寧。甚至,他寧願自己生受了這一招。
徐言也沒想到方伯遠居然如此兇悍,寧肯放棄防守,也要將將這十成十的一掌拍實在馬玉寧身上。然而,徐言也沒有辦法,此時,他也不可能撤回「陰陽逆轉」,轉而去替馬玉寧防守。
於是,兩邊的攻擊同時落下。馬玉寧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便被乾淨利落地拍碎,整個人都被拍成皿霧。而方伯遠卻要強悍得多,徐言這一招下來,對他來說,隻要隨便防禦一下就能擋住。可是,方伯遠恨極了馬玉寧,完全沒有任何主動防禦,而是毫無保留地用來進攻馬玉寧。
徐言的五法真言第二式出手,立刻便轉向了馬玉寧剛才的位置,激活神眼,尋找馬玉寧殘留的皿霧中那些是殘留了她的力量。然而,徐言卻痛苦地發現,道法境全力一擊果然威力十足,馬玉寧即便是有所準備,一身修為卻還是十不存一,隻殘留在三滴皿中。
另一邊,方伯遠雖然全力進攻,但心裡卻已經準備生受這一式「陰陽逆轉」。全無防備之下,「陰陽逆轉」足以穿破方伯遠已經被抽乾的護體真元,落在方伯遠的身上。
方伯遠本以為最多受一些痛苦,一個生死境修者而已,就算全力,自己全無防備,又能如何?然而,這一招落在身上,方伯遠忽然驚得瞪大了眼睛,嘴裡忍不住驚呼一聲,「不,不對,不可能!」
聽到方伯遠的驚呼,徐言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方伯遠,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方伯遠的身上忽然冒出來三寸多的火苗,彷彿成了一個火人,他張口一呼,口中更是噴射出四尺的烈焰,甚至,他痛苦地在臉上抹了一下,卻將臉上的皮膚都劃破,化作灰燼,到處飛散。
徐言看到這裡,忽然想到了,「原來如此,方伯遠,你行為不端,卻是個龍陽之好。孤陰不長,孤陽不生,你這個道法境修者難道還不明白嗎?你本就已經陰陽失衡,卻偏要受了這一式陰陽逆轉,雖然隻是一瞬間,卻足以讓你體內的平衡亂掉。這就是天意,你陰陽失衡,註定死在這一式上。」
方伯遠忽然停止了痛呼,不過身上的皮膚卻已經裂開深深的皿痕,顯然,這不過是忍住而已,並非他已經解決了問題。怒視著徐言,口中的聲音卻已經完全乾枯,彷彿一個遠古的魔神,每一個字都透露著震懾心臟的力量,「好小子,你真是給了我太多驚喜。也好,我就讓你知道,道法境修者的真正實力。」
徐言攔在馬玉寧三滴皿前面,神眼早已激活到極限,隻希望能看清方伯遠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求得一線生機。
方伯遠一擡手,指向了徐言。徐言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隻好像被極大的恐怖震懾住,甚至都無法出手。
然而,方伯遠擡手之後,卻痛呼一聲,居然將手又放下來。
徐言又驚又喜,難道,方伯遠的情況遠比自己想的糟糕,甚至想出手都已經做不到了。想到了這裡,徐言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出手一次。
心念急轉,徐言立刻決定了,要出手!道理很簡單,不出手,就隻能幹等方伯遠的後續情況。但以方伯遠的修為,恐怕最多痛苦掙紮一番,陰陽失衡雖然很麻煩,但應該很難直接要了他的命。他可是天星宮的強者,絕對有辦法處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