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寧收好自己的陣法，又收拾了張振留下的戰利品，這才對徐言說，「我怎麼感覺，你的實力，在這裡也不正常呢？」

　　徐言說道，「那是，你有沒有覺得，我在星島裡，就是最強的人？」

　　馬玉寧奇怪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徐言搖搖頭，「哪裡有，隻不過，我就是實力強而已，你忘了，我可是生死境。」

　　馬玉寧卻不信，「不是這個，星島裡面，任何修者都會被壓制，不可能超過見法中期。我猜，你肯定有別的什麼東西。」

　　徐言也不明白，「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這一身力量來自星島，來自外面，來自海底。或許，被壓制的隻是外面的力量，而上一個星島和海底的力量雖然也被壓制，但並沒有算在見法境中期的範圍內。所以，我現在的實力就是見法境中期，加上海底的力量和上一個星島的力量。」

　　馬玉寧若有所思，「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你的本身實力也一樣被壓制到了見法境中期。甚至，上一個星島和海底力量也被壓制了，但和本身實力一樣，隻是被部分壓制，這幾種力量聯合起來，就突破了限制。」

　　徐言忽然說，「寧寧，如果你也能融合這個星島裡的力量，會不會也突破上限？」

　　馬玉寧卻搖頭，「或許能融合，但我不可能去融合的，實際上，其他宗門也不太可能。我們的力量都是最精純的力量，融合星島的力量或許是現在可以得到一些更強的實力，但也不過是聊勝於無，可未來卻是讓自己的功力受到污染，是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說著，馬玉寧看了一眼徐言，嘆息了一聲。

　　徐言明白她的意思，應該就是說，自己已經廢了，因為體內太多各種雜亂的力量，別說第九境了，恐怕第八境就已經很麻煩了，更別說第九境了。第八境為道法境，返璞歸真，透過普通的法術，普通的規律，窺見道法，精益求精，才能更上一層。所以，現在靠著各種力量，能先走一步，但為此就沒辦法突破到道法境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突破，隻是需要斷臂求生，將一身雜亂的力量再全部驅逐，甚至要廢掉自己的某些功法，還要用各種天材地寶幫自己修補自己的不足。這一套東西下來，約等於強行把一個普通天賦的弟子用各種辦法，強行提升到天才弟子。如此行為，很多宗門是不會浪費這些材料的。

　　徐言卻並不在意這些，第一，自己如果現在不追求這些，根本就沒有未來。那樣的話，所謂的未來好或者難又有什麼意義呢？第二，自己目前修鍊的是混沌真元，這一條路註定會更加困難的路，但如果能走通，修成真正的混沌真元，徐言便有信心戰勝任何人。

　　撿起來張振的東西，徐言順手就看了一下，這下，卻忽然發現，這裡面的東西似乎有些熟悉。

　　面對這一點，徐言也不遲疑，直接運轉混沌真元，手一托，張振殘留的皿肉便被舉起到空中，然後便是不斷翻滾，最後完全消散不見。

　　看到徐言的動作，馬玉寧忍不住皺眉，「你幹什麼？人都已經死了，你折騰他的殘留皿肉做什麼，我們不是邪修，不要做這種事情！」

　　徐言卻說道，「且放心，我絕不會做邪修的。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可能做。我剛才感覺到這人的遺留皿肉有些特別熟悉的感覺，所以要檢查一下。」

　　馬玉寧便問，「什麼熟悉感，你發現什麼了？」

　　徐言猶豫地說道，「這個人，他殘留有一種海獸的力量。」

　　「海獸？」馬玉寧疑惑，「怎麼可能呢？人類與海獸的修鍊體系完全不同，至今還沒有辦法吸收海獸的力量……」說著，她就看到了徐言，由不得她不信了，因為面前就有一個例子。雖然這個例子特殊到隻有這麼一個孤例，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甚至有一點相似的例子。

　　看到馬玉寧也陷入了思考，徐言等了她片刻，才接著說道，「問題就在這裡，如果隻是他，我還不會太糾結，但你別忘了，咱們之前在海底經歷過什麼。」

　　海底！馬玉寧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你是說，天宇那些人做的事情，或許就和這個張振有關係？」

　　徐言緩緩點頭，「沒有完全的證據，我自然不敢說一定是如此說。但根據現有的情況，我覺得不是一定，也也至少是九成的可能了。」然後，徐言指著遠處，剛才慕容濤死亡的地方，「首先，這兩個人不對勁，張振應該是慕容濤的手下，但剛才的過程你也看到了，這張振恐怕是背叛了慕容濤，偷偷做了什麼。」

　　馬玉寧點點頭，「不錯，這張振甚至很可能已經偷偷把幾個人控制住了。所以，這些手下不僅沒有拚死保護慕容濤，反而拚死在保護張振，而張振卻毫不猶豫賣了他們去求生。」

　　徐言說道，「不錯，這張振具體為何背叛，咱們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不必糾結這一點。但已經知道的，是張振控制了慕容濤身邊的幾個，甚至是所有的手下。而張振這人，偷偷得到了海底的力量。再聯繫到之前在海底的情況，這張振恐怕就是偷到了海底的秘密。而海底的秘密，就是天宇在研究如何修鍊海獸的體系。」

　　馬玉寧很奇怪，「這一點很不好解釋，天宇的修鍊體系是天下第一，甚至比三大宗門還稍微強一點點。而海獸的力量體系則太過雜亂，他們轉而去修鍊海獸體系，完全是得不償失，這一點根本無法解釋，誰會放著寶貝不要，卻去撿一堆垃圾呢？」

　　徐言斬釘截鐵地說，「所以，答案很簡單，就在深海！」

　　「深海，什麼意思？」馬玉寧不明白。

　　徐言說道，「深海裡，有這個世界最最恐怖的海獸，第十境的海獸。」

　　馬玉寧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可這畢竟隻是傳說而已，難道就為了虛無縹緲的傳說，去放棄自己的修鍊體系，轉而投入完全走不通的路，這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