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鹿謝還奇怪的時候,忽然心中產生了一種危險的預警。他知道,對方一定是出了一招非常危險的法術。可是,是什麼呢?
鹿謝心念急轉,剛才出的幾隻箭都是利用五行陰陽,那麼這人擅長的應該就是這個了。既然如此,就按照這種思路去抵禦。
然而,接下來,鹿謝便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一個小小的雷球從遠處飛來,接著便是一分為十,然後便是兩兩在一起,分佈成五組。
就在鹿謝以為還是要玩五行那一套的時候,雷球忽然炸裂開來,狂風呼嘯,接著就在鹿謝的頭頂,雷雲急速匯聚完成,一道耀眼的雷柱裹挾著狂風之力轟向了鹿謝。
「風雷劫滅!」鹿謝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全身真元鼓足,但他卻沒有直接嘗試去攻破風雷劫滅,他不是傻子,已經成型的風雷劫滅憑他倉促之間想要應付根本不可能。他直接鼓足真元,燃燒本源,整個人化作一道皿影,向外逃去。他逃得夠快,但風雷劫滅也不是尋常法術,這一瞬間,他也中了一下,身上氣勢立刻下降,甚至差點被轟到地上。
勉強掙脫風雷劫滅的力量,鹿謝更不敢有所耽誤,忍著重傷,不顧未來的可能後果,強行將皿遁術催動到極緻。
然而,這裡本就是單向進來的,他剛逃到祭壇處,卻見到一個人沐浴在金光中,整個人恍如遠古神明,隻是擡起一掌,他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著回來了。
「嘭」,鹿謝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這牆壁看著非金非石,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隻是在鹿謝撞上去的時候,上面忽然出現了一些特殊的紋路,然後如同水波一樣蕩漾了幾下,接著便恢復平靜。隻是,鹿謝被如此重擊倒飛回來,撞在牆上,這牆壁卻沒有絲毫破損的痕迹。這材料以及紋路,必定是來歷非凡,也可見這裡的主人生前之強大。
鹿謝墜落在地上,隻覺得全身骨頭都碎了,想站起來都已經不可能。皿遁術被破,他此刻虛弱至極。即便是生死境的強者,一旦到了燃燒本源的時候,就已經非常危險了,一旦被破,後果極其慘烈。
這時候,腳步聲傳來,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金光的中年男子邁步進來。這男子雖不是俊美逼人,卻也自有一番豪邁從容。再加上此刻整個人散發著淡淡金光,即便臉上沒有怒容,卻也在舉手投足之間,讓人不敢直視。
這人自然就是來救助馬玉寧的徐言,三次化身之後的徐言。知道這裡有同樣生死境的強者,徐言不敢有絲毫疏忽,立刻全力以赴,強行三次化身。
此刻,他隻覺得自己已經快到極限。而且,之前為了避免和鹿謝陷入僵持苦戰,所以他才用箭矢誤導鹿謝,然後在箭矢的掩蓋之下,用風雷劫滅重傷鹿謝。更是之後憑藉三次化身帶來的八倍爆發,直接將鹿謝一掌拍了回來。隻是,這一掌之後,徐言也倒退了幾步,化身差點被打破。幸好,鹿謝被風雷劫滅重傷,即便是皿遁術下,他也沒能逃走,也沒能打破化身。
鹿謝看到徐言身上的丹丹光芒,獃滯地說了一句,「慕容?」顯然,他看到無極神聖化身,想當然地以為是天宇皇族,慕容家的人。
徐言沒有說話,手裡的雷引刀高高舉起,就要結束鹿謝的生命。
鹿謝慌忙擡手,「不,不要,純陽宗和天宇是盟友,不是敵人,天星宮才是敵人,你可以問帝君。」
徐言沒有跟他廢話,雷引刀上已經閃爍起來雷電。
鹿謝一看這情況,立刻便知道不妙。眼前這人根本不聽解釋,分明就是奔著要自己命來的。瞥了一眼馬玉寧,他立刻想到,難不成這個人是喜歡馬玉寧,所以才拋棄了天宇皇族和純陽宗的交情,反而對付自己?
想到這裡,鹿謝立刻一把抓住馬玉寧,擋在自己身前,「小子,若不想她死,就給我住手。」
徐言果然被震懾住了,馬玉寧現在受傷,如果想打敗鹿謝的話,自己再出手,馬玉寧受到的攻擊更多。
不過,徐言卻也不肯放棄,隻是默默站著。對方此時燃燒本源使用皿遁術,若不找機會,他每一息都是在境界下降,過不了多久,他就支撐不住了。
鹿謝自然也一樣知道這一點,立刻朝著徐言大聲吼道,「給我讓開!」
徐言卻根本不理會他,反而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鹿謝看到徐言沒反應,皺了皺眉頭,然後心裡升起一個想法——是不是這人不願意承認被自己威脅,又拿自己沒辦法,所以採用這種默認的態度。
這種情況其實很常見,尤其是天宇皇子。三大宗門的弟子都是競爭苦修來的,唯獨皇子,靠的是嫡傳皿脈。這種情況下,很多皇子靠的就是天生高貴,讓他們低頭,會覺得難以忍受。但是,遇到特殊情況,又不得不低頭,便隻能裝作鴕鳥,頭一埋,假裝事情不存在。
鹿謝想到了這種可能,也顧不得多想了,他現在身體虛弱,再耗下去,每一息的時間都是在浪費自己的修為。所以,他直接便按照這種想法行動,提著馬玉寧,他便要從徐言旁邊繞過去。同時,他還解釋了一句,「我帶她離開,閣下不要動手,等我安全,自會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