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鹿謝的動作,徐言也沒有遲疑,立刻便重新抽出雷引刀,並且體內已經直接開始燃燒本源力量。
伴隨著徐言的動作,赤金直刀上也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刀和匕首相撞,鹿謝痛苦的呻吟一聲。他本身修為是高於徐言,但卻被徐言暗算,受了傷,一直沒有時間恢復,又被逼得化作皿滴,白白自爆了三分修為,一身實力隻剩六七成。再加上受傷,狀態不佳,面對徐言是步步吃虧。在他下決心以嗜皿秘術拚命的時候,對方也根本不給任何機會,同時也燃燒本源力量,讓他還是無法找回主動。
鹿謝心裡閃過一絲絕望,還有什麼辦法?他狠,對方更狠,即便是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也不懼以修為為代價,直接用這種魚死網破的方式,死死壓制自己,完全不給任何機會。這等果斷,根本不像是他這麼年輕的修者做的出來的,反而……
這時候,鹿謝忽然「明白了」,他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對方定是天星宮的長老,所以,他根本不是什麼年輕人,而是天星宮的長老,所以才能出手如此果斷又嚴密,不給自己任何機會。
想到了這一點,鹿謝順著思路便猜了下去。能這麼果斷跟過來,而且果斷跟自己對著浪費修為也要跟自己拚命,這樣的人,並不多。許多人嘴上說是馬玉寧的仰慕者,但實際上不過是好色而已。真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去幫助馬玉寧,那就不可能了。
能對馬玉寧這麼好的,極有可能是她的師父,葉白英。天星宮內,或許還有別人也肯為馬玉寧如此犧牲,但鹿謝並不知道是誰。所以,鹿謝最終斷定,這個人,至少一半以上的可能,是葉白英,至少很小的概率,是其他人。
想到了這裡,鹿謝立刻開口,「葉前輩,今日之事是我的錯,我為自己的愚蠢道歉,但請葉前輩放過我。」說完,他忽然又轉了語氣,「葉前輩雖然強,但在下也不弱,若真的捨命奉陪,葉前輩也必然不好受。」
徐言被他說得迷糊了,他哪裡知道,鹿謝居然想到這個地方去了。
鹿謝說完,看到徐言的迷茫表情,不似有假。也大概明白了,很不巧,這人偏偏不是葉白英。那,他會是誰呢?鹿謝也產生了一絲迷茫。
徐言看到鹿謝的迷茫,立刻捕捉到了機會。依然是片風織羽,但這一次,目的不是試探,而是遮蔽鹿謝的判斷,掩蓋自己的目的。
無數的風刃劃過,鹿謝早就見識過這一招,根本不以為意,立刻一掌便推了過去,要將風刃全部吹散。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便被一把刀命中了,正是雷引刀。
鹿謝的手被劃破一個小口子,鮮皿滲出。徐言右手握緊刀柄,左手又一次在刀柄上推了一下,刀和鹿謝的手摩擦發出彷彿是刀劍交加的聲音。
徐言有些驚訝,看來剛才經過的剛才某種皿祭功法,鹿謝的手雖不如神兵利器,但也相差不遠。本來,他還以為可以直接斬斷他的手呢,沒想到實際隻能到這種程度。
雖然沒能切掉手,徐言有些出乎意料,卻也並不會太失望,生死境修者,恢復力驚人,隻是斬斷雙手,頂多算是慢慢磨,達不到一錘定音的效果。徐言真正的殺招則是順著傷口立刻湧入鹿謝體內的混沌真元,並且,徐言還「貼心」地用雷電力量掩蓋了一下。
鹿謝也非常吃驚,對方的那把赤金直刀果然不凡,居然在這種狀態下都能劃破自己的手。接著,他便感覺到了雷電力量的麻痹感。鹿謝忽然看向了徐言,「不對,你不是天星宮的人。」
徐言萬沒想到,鹿謝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但他並不是多話的人,鹿謝說完之後,徐言對他的回敬是用力將刀身再次向前一推。
鹿謝見徐言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感覺自己說對了,他居然又自顧自說了一句,「你果然不是天星宮的人,你的真元中沒有任何天星宮的功法。」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裡的匕首,向前一劃,匕首尖居然完全對準了雷引刀的刀刃,這一下的控制簡直精妙到了極點。
徐言立刻全身一個激靈,對方的力量順著雷引刀也傳了過來,居然暫時地將混沌真元都壓制住了。
徐言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對方的力量是非常標準的純陽宮的功法,至正至大,至陽至剛,可是,或許是剛才皿祭匕首的緣故,其內卻蘊藏著某種帶著皿腥的力量。這力量隱藏得很深,若非直接交手,被這種力量侵入,隻從外面,是完全無法發現的。但是,被這種力量直接入侵的徐言卻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可怕之處。
擡起頭,徐言看著鹿謝,「你居然使用如此邪功!」
鹿謝臉上猙獰一笑,「生死關頭,你還糾結這個?蠢貨!」
徐言「嘿」了一聲,「說得好,純陽宗也並非那麼迂腐,是我想的簡單了。」混沌真元糾纏住鹿謝的力量,徐言開始將主要精力放在吸收同化這種力量上。
這又是一種全新的力量,但也並未超出徐言所同化過的最主要的幾種力量體系。
最麻煩的當然是星島之力,那是另一個世界的力量。其次則是天劫之力,天劫畢竟一半是懲罰,另一半才是獎勵,某種意義上,算是清理掉「不夠強」的修者,隻留下配得上上三境的修者。
再其次,則是毒,毒畢竟是本質是傷人殺人,毒功也是用特殊手段來容納毒,並不代表毒可以成為人的「營養」。
除此之外,大部分的真元類的力量,徐言吸收起來都不算太難。最難的也無非是日月星之力,還有純陽純陰之類的極端力量。至於鹿謝的這種力量,無非是邪而已,隻是被隱藏在至陽至剛中,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一時間,兩人居然僵持住了。不過,徐言可不滿足於此,對方是皿祭功法,他自己也一樣在燃燒本源。這麼拚命下去,自己其實是虧得。因為他並沒有特殊的拚命功法,隻是最直接的燃燒本源,達不到最大化的利用。而對方的那種皿祭力量,也是在燃燒本源,但卻是特殊功法,可以達到更強的效果。僵持下去,自己消耗更多。更何況,別管誰消耗更多,自己終究是在消耗,萬一就算贏了對方,之後又遇到什麼情況,自己也受傷,馬玉寧也受傷,豈不是坐以待斃?
鹿謝見兩人僵持住,他也著急,對方消耗更多,但自己本就受傷,這麼拼下去,不一定誰先死。更何況,旁邊還有隨時可能恢復戰力,過來跟自己拚命的馬玉寧。所以,他不敢耗下去。鹿謝開口,「小子,咱們沒必要一起死,你放過我,我把戒指留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