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的閉關在「世界之心」近乎無限能量供給及東皇鍾玄奧指引下並未持續太久。對外界或許隻過去短短數日，但對她卻彷彿經歷一次漫長到足以讓宇宙生滅的「悟道之旅」。

　　當她再次睜開雙眸走出「世界之心」控制室時，她整個人的氣質已發生翻天覆地變化。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超然與威嚴，彷彿她不再是個單純的「人」，而是某種更高維度的「法則聚合體」。一舉一動暗合宇宙至理，一言一行彷彿能引動萬法共鳴。

　　蕭北寒看著這樣的楚清歌，心中既有難以言喻的驕傲與欣喜，也有一絲莫名的心疼與距離感。他知道，他的王妃正以他難以企及的速度向那他甚至無法想象的「終極存在」進化。

　　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北寒……」似察覺蕭北寒心中複雜情緒，楚清歌緩緩走到他面前，伸出那雙曾沾染無數鮮皿也拯救無數生命的纖纖玉手，輕輕握住他那因常年征戰布滿厚繭的大手。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多了一絲隻有面對他時才會流露的溫柔與依戀。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是你的清歌。」

　　「這一點從洪荒到末世，從宇宙初開到紀元終結永不改變。」

　　蕭北寒聞言，心中那最後一絲因實力差距產生的隔閡與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他反手握緊她的手，眼中充滿無盡深情與不容置疑的堅定。

　　「嗯。」

　　一個簡單音節勝過千言萬語。

　　在徹底穩固自身境界並對那股源自「天啟神王」的「秩序本源」有更深層次理解後，楚清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見那位之前率領「天啟艦隊」殘部投降的「智天使」指揮官——菲利普。

　　「菲利普指揮官，」楚清歌看著眼前這雖已淪為階下囚但眉宇間仍帶一絲高等文明驕傲與智慧的「鳥人」開門見山說道，「我想知道所有關於『天啟神域』及那個所謂『秩序與光明之神』的一切。」

　　菲利普看著眼前這氣息比數日前更深不可測甚至讓他產生本能「臣服」衝動的人類女子，他那由光芒構成的臉上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及所有投降「天啟」同胞的命運都掌握在這女人一念之間。

　　反抗？那是自尋死路。

　　隱瞞？以對方能輕易凈化「污染源」鎮壓「神王」化身的恐怖手段，任何謊言在她面前恐怕都如透明般可笑。

　　最終，菲利普選擇了合作。

　　「尊敬的楚清歌閣下……」他極其艱難地用近乎謙卑的語氣說道，「關於『天啟神域』的一切，我知道的並不比您從神王陛下化身那裡得到的更多。」

　　「畢竟我隻是一名普通『智天使』指揮官，在整個『天啟神族』那如金字塔般森嚴的等級體系中連『中層』都算不上。」

　　「但……」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光芒，「我或許知道一個地方，一個連神王陛下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熾天使長』們都不屑或不敢輕易踏足的『禁忌之地』。」

　　「在那裡您或許能找到一些關於『天啟神族』最古老也最隱秘的『真相』，以及一些關於那宇宙公敵——『天外邪魔』和『污染源』的蛛絲馬跡，甚至還有一些關於那背叛了一切的『普羅米修斯』的線索。」

　　禁忌之地？

　　楚清歌聞言，心中猛地一動。

　　她知道，菲利普所說的這地方絕非尋常。

　　「說！」她的聲音不容置疑。

　　「那裡被我們稱之為『破碎神域·格赫羅斯』……」菲利普的聲音帶一絲本能恐懼，「那是『天啟神族』與那些信仰『混亂』與『毀滅』的『異種』文明及被『污染源』侵蝕的『墮落位面』間一個永恆的『戰場』。」

　　「那裡常年充斥足以撕裂神魂的『法則風暴』及各種恐怖的『宇宙輻射』，即便『神罰』級殲星艦在無『熾天使長』級彆強者庇護下也很難長時間停留。」

　　「但也正因如此……」菲利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裡也成為各種『三不管』地帶，匯聚來自宇宙各角落的『情報販子』『賞金獵人』『星際海盜』及各種見不得光的『黑暗交易』。」

　　「更隱藏許多已被『天啟神域』及其他高等文明遺忘的『上古遺迹』和『禁忌知識』。」

　　「據說那『普羅米修斯』在徹底背叛『蓋亞』前，就曾在『格赫羅斯』星域某秘密研究基地進行一些極其危險的『跨維度召喚』實驗，甚至意外打開一條通往某未知『高維魔域』的不穩定裂隙。」

　　普羅米修斯？高維魔域？

　　楚清歌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她幾乎可肯定，菲利普所說的這「破碎神域·格赫羅斯」一定與伊芙在「歸墟」前讓她發誓尋找並斬殺的那個「叛徒」有千絲萬縷聯繫。

　　甚至那裡就隱藏關於「污染源」及那更恐怖「舊日支配者」的重要線索。

　　「很好。」楚清歌看著菲利普，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提供的情報很有價值。」

　　「作為獎勵……」她緩緩擡起手，一道充滿「秩序」與「凈化」氣息的銀白色神光從她指尖射出，沒入菲利普那由光芒構成的身體。

　　「這……」菲利普感受到自己那因之前戰鬥和恐懼而有些虛弱不穩定的「神魂本源」竟在這道神光滋養下迅速恢復穩定，甚至還有一絲微弱提升。

　　他那由光芒構成的臉上首次露出發自內心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這人類女子竟能修復並提升他們「天啟神族」的神魂本源？這簡直聞所未聞。

　　「這隻是一點小小的『甜頭』……」楚清歌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若你以後能繼續為我提供更多有價值情報，我不介意讓你變得比以前更強。」

　　「甚至超越那些所謂『熾天使長』也並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