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來的人的時候,一時間驚詫住了。
一打眼看到的就是青樓的那女子。
跟着裴佑晟來的。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她在被送給裴佑晟的時候,就被處死了。
被自己的毒藥給毒死的,死不瞑目,臨死還一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現在就活過來了?
我至今還沒聽說過能醫死人,肉白骨的辦法。
可這人的的确确是活在我面前。
那晚上的事情,似乎還真的就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已。
“怎麼了,長安?”
三皇兄發現了我的異樣,問我。
我眉心總是突突的跳動,似乎會發生點什麼。
勉強的收回視線,不去關注這個‘死而複生’的人。
我一直想要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甚至在三皇兄滿面春風的和裴佑晟交談的時候,我都沒怎麼在意。
三皇兄的笑容一直沒停止過。
“怎麼樣,她要是不滿意的話,我還有别的。”
三皇兄笑的很是深意,問裴佑晟。
裴佑晟的面部表情少的幾乎可憐。
一直都是冷淡的,聞言也不過就是微微的點頭,施舍的吐出兩個字,“尚可。”
三皇兄這邊應酬完了,想起來我。
“長安,你跟皇兄說說想要什麼樣子的人,皇兄幫你打聽。”
“我不是記得當初父皇給過你一個婚約嗎。”
三皇兄皺緊眉頭,似乎是想起來點什麼。
“是跟将軍府那長子是吧,叫什麼來着,是叫緒什麼陽是吧,我看這孩子還算不錯,你也快到了年紀出嫁了。”
三皇兄對着我擠眉弄眼的。
說這話的時候,都像是帶着無數的感慨。
聽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心髒咯噔了一下,眉心突突跳動的就很厲害。
果真在聽完之後,眉心跳的更疼了。
要不是他說的話,我甚至都要忘記這婚約的存在了。
這麼說起來,似乎是有段時間沒見到緒景陽了。
也不知道最近他在做什麼,是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不過他似乎一直都在暗下做點什麼,我都不清楚,他突然對我轉變的敵意,是為什麼。
大概是我思忖的時間比較的長。
被三皇兄給誤會成害羞了。
三皇兄笑起來的聲音更加的爽朗。
“害羞什麼,父皇雖然去了,沒來得及給你操辦婚禮,但是你還有皇兄啊,這不還有皇叔嗎,是不是?”
旁邊的裴佑晟臉色似乎是更冷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三皇兄笑着說的時候,裴佑晟罕見的笑了笑。
搭話,嗓音依舊冷淡的說:“是啊。”
這難得的兩個字,卻莫名的聽的我骨頭都跟着發冷。
那一刹那的陰冷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鬼知道誰又招惹到他了。
插曲并沒有持續很久。
三皇兄本身似乎就是為了确定自己安插進去的釘子如何。
現在看到了,就放心了。
沒聊幾句話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可要走的時候,卻聽到裴佑晟說。
“婚約?我還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長安你是打算瞞我到大婚前夕嗎?”
他的話不急不慢的說。
走到我的面前來,垂眼看着我。
每一步都是走的比較的慢。
可是每一步都像是壓在心髒上的那樣的緊張。
這種緊張感也是突然起來的。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皇叔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這點小事就不必上報了。”
“不過就是婚約的問題,況且距離大婚還有段時間呢。”
我仰頭迎上他的視線,笑道。
他薄唇微微的揚起。
可總是少了幾分的溫度,有些過于的涼淡。
這話題說起來,總是有些不自在。
若是之前的話,我早就興高采烈了。
可如今緒景陽莫名的排斥我,甚至有種隐隐的恨意。
我都不知道這恨意是哪裡來的,更是不知道消除的辦法。
隻能任憑這關系糟糕的發展下去。
還談什麼大婚,就算是父皇還活着,拿着聖旨壓着,估計按照緒景陽的性格,都直接會抗旨不從。
到最後,沒臉的還是我自己。
“倒是皇叔您,現在的日子過的可舒服,左擁右抱的整日溫香軟玉的,豈不樂哉。”
我轉移開話題。
直覺的不想繼續下去這種問題。
隻想試探一下,他身邊站着的那個女人,到底是原裝的,還是頂着同樣皮囊的人頂替的。
畢竟這世間存在的邪術也不算是少。
易容術隻是普遍的一個了。
可裴佑晟卻笑出了聲。
他的聲音又獨特的嗓調,似笑非笑的說:“長安果然是長大了,現在就知道急着嫁人了。”
依舊執拗于這個話題上。
看着莫名的關心我的婚事。
原本我就不是很想讨論着婚事。
聽到他說的話。
更是揚起最燦爛的弧度,說:“是啊,那皇叔到時候可是要給我一份大禮。”
我伸手讨要東西。
隻是打着哈哈而已。
可沒想到他倒是真的應下來了。
隻是那話說的語氣微微的加重了幾分,像是重複,也像是反複的咀嚼那幾個字一樣。
向來都是淡漠沒什麼感情的攝政王。
對待我婚約上面,倒是起了濃厚的興趣。
我應該感覺到受寵若驚才是,可也莫名的覺出一股的危險。
“阿姐和皇叔在讨論什麼?”
在氣氛僵持的時候,陳啟擇出來。
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這種蒼白看起來不是很正常。
之前我就注意到這一點了,可是他卻說沒休息好的原因,派去的禦醫也沒說有什麼問題,才作罷。
可這麼看起來,卻莫名的有些心驚。
似乎是虧損了身體,也像是放了很多皿一樣,身體虛弱的如同紙張。
“皇叔,聽聞您才納入兩房美妾。”
陳啟擇的禮數從來都不少。
就算是才不久明顯的爆發了,跟我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和抗拒,可是現在,照舊是帶着恰好的弧度,在說話。
情緒被掩蓋的很好。
他說的那兩房美妾,赫然就是指的裴佑晟身邊跟着的那兩個。
來曆詭異,來曆不明。
裴佑晟的做法,我從來都很難理解。
也搞不懂他一直以來想要做的是什麼。
若是折磨的話,那這種待遇的折磨,可算是最好級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