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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5章 虎符

鳳凰诏 狸子 5424 2025-07-08 14:11

  裴佑晟一表态,朝臣就沒有發出其他聲音的了。

  可這樣更讓我寒心。

  什麼時候,這朝廷全成了他裴佑晟的天下了。

  一呼百應,權勢滔天。

  “怎麼,左相不樂意嗎?”

  裴佑晟淡聲道,“是覺得長公主不足夠資格施号發令,還是仍舊懷疑聖旨是假的?”

  話輕飄飄的,但是意思卻比山還重。

  輕輕的幾句話,逼的左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跪地求饒,額頭上汗水直流。

  “不,不是,這是微臣的榮幸,微臣定不辱使命。”

  不得不說,裴佑晟身上就是有那種壓迫人的氣勢,那是從戰場上硬生生滾出來的皿腥淩厲。

  他果然不想篡位,但是這心思卻比篡位更加的陰狠可怕。

  培養一個昏君和傀儡公主,居心何在!

  “本宮想了想,還是算了,上戰場迎敵,左相爺可做不來這種糙活,并且也沒那麼多的兵馬和糧草用來糟蹋。”

  我還是站在下邊,笑出了聲,“既然左相爺這個想要為國賣命的話,那不如調換個位置吧,戰場上需要的可不光是領頭作戰的人。”

  機會在我眼前,不去抓住那才是傻子。

  我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把左相爺硬生生的拉下來,換上我自己覺得信任的過的新人。

  這朝廷上……

  我下巴高揚,掃了一眼。

  這朝廷上!

  早晚有一天,我會拔除所有的釘子,重新的換一批獨屬于我忠誠于我的人。

  左相不甘的擡頭,卻咬緊了一口牙沒吭聲。

  剛才還抗議的朝臣,也都安靜的如同鹌鹑。

  有裴佑晟給我鎮着場,哪個會不長眼的湊上來找不自在?

  第一步完成了,我重新的提着裙擺上去,還掃了一眼裴佑晟。

  他面色無異,站在那邊筆直,雖然是跟别人一樣,微微的垂眼低頭,但我從他的身上沒感受到任何的謙卑和恭敬。

  皇權,他是從來都不屑的,更别談什麼敬畏了。

  左相爺算是被變相的貶了,我清楚的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

  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出來新的傳言,長安公主是貨真價實的禍國妖姬。

  可那又如何。

  在退朝後,那些朝臣依舊不服氣,但卻沒人敢抗議。

  這才是第一天,我就疲憊不堪了。

  奶媽心疼的給我脫下厚重的衣服,眼眶通紅,“公主,您這樣費心巴力的何必呢,這本來也不是您該做的。”

  這普天下,大概隻有奶媽更懂我。

  這天下總歸是需要一個明君。

  而那個人不可能是陳啟擇這個小毛孩。

  那麼,隻能我來做這個惡人。

  “嬷嬷。”我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笑了笑,“很快就都結束了,再等等。”

  “我之前讓你放起來的東西呢,拿給我。”

  那東西就是父皇臨死前拼命塞給我的東西。

  很小很硬的一個東西,我沒細看就讓奶媽收起來了。

  奶媽去床邊的一個暗格裡給我拿,打開的瞬間,我身體一僵。

  是虎符。

  我手裡的隻是一半,另一半在裴佑晟手裡。

  隻有合二為一的時候,才能号召十數萬精兵。

  門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咯吱響了。

  刺眼的陽光從推開的門裡争先恐後的鑽進來。

  裴佑晟身上的朝服都沒換,大步的走過來。

  床上的東西來不及藏。

  我隻來得及攥住虎符,而那盒子卻還攤開在床上。

  “這是什麼?”

  裴佑晟停在床前,拿起盒子,修長的手指在上邊撫弄了幾下,漫不經心的問。

  他眸色偏淺,更像是西域的人。

  淡淡看過來的時候,帶着格外的冷涼。

  “隻是一個首飾盒而已,王叔要是喜歡的話随便拿走吧,不過就是個爛胭脂盒子,這天下都差點是您的了,還有什麼不能拿走的。”

  我手裡攥着虎符,掩在寬大的袖口下,譏諷的說道。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扔掉手裡的盒子。

  而是拿到鼻子下,輕嗅了一下,輕漫的聲音從喉嚨蔓出,“皿腥的味道,長安,你都在瞞着我什麼呢?”

  他彎腰湊到我的跟前。

  鼻尖差一點就碰到我的鼻尖。

  呼吸都暧昧的糾纏在一起,這姿勢似乎是最親昵的戀人。

  那雙淺色瞳子的眼睛看着我,深邃犀利的似乎能一眼看透我的心底。

  在他的面前,似乎無以遁形。

  “沒瞞什麼呀。”我不退反進,雙手纏着他的脖頸,故意挑釁,“王叔要是想聽的話,那些少女心事我一一說給你聽。”

  “那今晚是照規矩去你那邊呢,還是來我這邊?”

  我笑的嬌俏燦爛。

  可手臂卻被他扯下。

  他的手扣住我的手腕,疼的我一聲痛呼差點叫出來。

  疼!

  很疼!

  鑽心裂骨的疼痛,直刺的渾身在顫。

  他的手勁很大,手心手指都冰冷,差那麼一點就碰到我手裡的東西了。

  哪怕我笑的燦爛,可後背已經驚出了汗水。

  好在最後他厭惡的松開了我。

  “你貴為長公主,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非得糟踐自己,做個下賤的爬床宮女?”

  這樣奚落的狠話,他都說的很平靜。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莫名的有些熟悉。

  我記憶中,似乎有他同樣的身影。

  在桃樹下,他也好像是闆着臉說過我什麼,但是記憶太模糊了,我記不清楚是不是,也記不清楚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往我手裡塞了東西。

  或者都是我自己的臆想。

  我被甩開,沒站穩,踉跄的撞到後邊的床柱上。

  仰頭看着他,斂起嘴角的笑容,慢悠悠的整理着散開的衣服。

  “現在裝什麼正人君子呢,當初都同床了那麼久,甚至還拜過天地,我是你明媒正娶來的,有什麼不知羞恥?”

  “難不成王叔現在才有了廉恥之心,可要是不喜歡的話,早幹什麼去了?”

  我每說一句話,就往前逼近,拿出所有的氣勢,淩厲的說道。

  “本宮願意放低身姿,陪你做見不得人的露水情緣,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事情。王叔,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昂首挺兇逼近他,他的眼裡更冷,有淩厲的光芒閃過。

  我絲毫不懷疑,他對我動了殺意。

  大概這世界上的人,能入了他的眼的,隻剩下兩種人。

  一種是顧玟岚,另一種則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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