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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不甘心

鳳凰诏 狸子 5474 2025-07-08 14:11

  彈弓還沒彈出去。

  下一秒他就哇哇的亂叫起來了。

  領子都被拽着,整個人被提起來。

  像是個小胖球,被提到了半空中。

  小胳膊小腿的在不停地掙紮,因為被提起來,說話都不清楚,胖臉掙紮的通紅,梗着脖子不停地在說話。

  白桓輕松的提着他的後領,毫不留情的把他的彈弓給沒收了。

  懶洋洋的提着走,“走走走,不過就是出來溜達溜達,就怕我清閑。”

  “得得得,真是怕了,還有你,該減肥了,瞧都胖成什麼樣子了。”

  小胖子哪裡還有功夫恨我,隻是在憤怒的揮舞着手臂,試圖下來。

  卻失敗。

  “混蛋,放我下來!”小胖子烏拉烏拉的,氣惱的臉都通紅了。

  可是屁股卻被毫不留情的抽了一巴掌。

  “再不好好說話的話,就直接把你挂在樹上,讓人觀賞,瞧見了沒,就是這棵樹。”

  白桓可絲毫沒有耐心。

  下巴努了努,指向對面的一棵大樹。

  高聳入雲。

  小胖子的臉都吓白了,可還是為了面子,依舊不服氣的說:“你就是在助纣為虐,就是荒唐,就是……嗯,不長眼!”

  本來他這個年紀就沒多少的詞彙量。

  憋了很久憋出來的詞,都是有些亂七八糟的。

  白桓被氣笑了。

  手臂提高了點。

  威脅的看着他,陰森的說:“好的不學,學來的這些倒是不少,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的頭發剃光了,讓帝都所有人都瞧瞧,又多了個小光頭,可真丢人。”

  白桓說話的時候,還微微的露出虎牙,潔白鋒銳,在刻意的吓唬他。

  果然小胖子的臉蒼白,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蹬腿,嘴裡含糊不清的似乎還在指控什麼。

  “鄰國要來增進感情,聽說來的還是皇子,除了之前借兵有這架勢,可不見得什麼時候還這麼重視這邊了。”

  白桓像是自言自語,路過我的時候說了那麼一句。

  然後笑嘻嘻的一隻手提着小胖子,一隻手扶在白老爺子的後背上,往另一側走。

  這懶散的背影和不急不慢的腳步,看起來還真像是閑來無事逛蕩到這邊來的。

  最近朝廷混亂,關于這樣的消息更是被堆積下來了。

  尤其是我放手不管,全權扔給了陳啟擇,更是聽不到這樣的消息。

  蠻夷才被鎮壓,鄰國就來示好。

  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倪端。

  何況我哥哥還專程用這樣的方式來給我提個醒。

  更是得好好的查查了,也省的像是之前蠻夷的人來,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樣。

  我往相反的位置走的時候,前邊卻擋了幾個人。

  還是熟悉的人。

  裴佑晟的貼身侍衛。

  有段時間沒見着了,我甚至都覺得裴佑晟放棄了這樣的方式。

  卻沒想到,又見到了。

  我挑眉,“怎麼?什麼時候還轉行來收過路費了?”

  那幾個人的面色冷然,面無表情卻也是極其的一闆一眼的說。

  “長公主,您該回去了。”

  這可不是商量。

  前邊的路擋的嚴嚴實實的,根本不讓我走。

  “可本宮偏就不回去呢?”

  我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鞭子。

  但是那幾個人似乎早就知道一樣,“王爺說了,您若是不想回去也行,要不就打赢并且殺了我們,要不就皿洗這條街,街上沒人沒景了,您自然會回去。”

  還真是裴佑晟一貫的做法。

  我被狠狠地哽了一下。

  心裡的叛逆被壓的更是反彈。

  想起來今天裴佑晟的薄唇吐出來的冷漠到極緻的話,心裡就發寒。

  他給我帶來了今天最糟糕的消息——邢老爺子去了。

  這消息不亞于嬷嬷去了的沖擊,至今我都很難去消化這些事情。

  或者潛意識的抗拒。

  “那就殺。”

  我放棄了鞭子,緊攥的手松開,看着眼前擋着的人。

  我就不信,裴佑晟真的能做到無緣無故的去皿洗這邊。

  以我對他的了解來說,絕對不會。

  那幾個人果然遲疑了一下,其中為首的那個難得話多,可是這種規勸的話,卻格外的僵硬,他似乎不習慣于說那麼多話。

  “長公主,您早晚都會成為攝政王妃,何必要置氣?”

  聽到這個詞我笑了。

  重複了一遍,“攝政王妃?”

  視線譏諷的看向一側。

  顧玟岚的馬車經過。

  風卷起簾子的一角。

  我分明看的清楚,顧玟岚的眉頭皺緊,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的攥着手帕,掩不住的怨恨。

  看到顧玟岚的臉色變的難看,我心情才變好了。

  “好啊,那就回宮吧。”

  我回答的爽快。

  那一直在憋話的侍衛很是狐疑,一直緊跟在我身邊,似乎生怕我會耍别的心思一樣。

  一路相安無事。

  唯獨回宮的時候,我從宮外買了嬷嬷最喜歡的東西,給她放在河邊。

  她被撈起的地方。

  饒是我堅持風光大葬,但是按照嬷嬷的身份,依舊是不能在皇宮内入土,隻能被遷回她曾經的家鄉。

  那邊綠柚早早的就在河邊弄了一小撮土,堆積起來一個小尖,很小。

  紅着眼眶小聲的嘟囔。

  “公主您瞧瞧,嬷嬷真是太壞了,不管不顧的就那麼走了,窗前的花都好幾日沒人澆了,她也不管了。”

  “眼看您就要出嫁了,嬷嬷也不來說點什麼了,您說她怎麼就那麼放心的走了呢。”

  “她不是說要親眼看着您出嫁嗎,您說她怎麼就那麼狠心呢,怎麼就不等等奴婢呢。”

  說着說着,綠柚的眼眶開始變的更紅,越說越是哽咽。

  身上還帶着一個荷包。

  綠柚向來都排斥帶這種花花草草的荷包,可如今卻一直帶着,還是個半成品,隻繡了一半。

  奶媽沒弄完,什麼都沒交代,就走了。

  我彎腰把那買來的小吃和一束小野花放在那堆起來的土尖尖前邊。

  心髒酸的發疼。

  隐約的好像嬷嬷還在我身邊,嚴厲卻溫柔的在我耳邊絮叨。

  “長公主連身邊的奴仆都那麼重情重義的,怎麼就對皿脈那麼無情呢?”

  突然而來的聲音,打斷了一切。

  帶着壓抑了很久的憤懑和不服氣。

  我擡頭看過去,看到一個穿着淺粉色衣服的人,正在怨憤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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