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遠見

　　封大軍這下想不通了，問道：「既然偉奇這般說，那為何最後又不願娶郡主了？」

　　到這會，封志敖也沒瞞著封大軍：「年初的時候，阿奇跟我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具體的沒說，不過我瞧他的樣子是真上了心。」說完後，封志敖又道：「至於這姑娘是什麼身份，偉奇沒告訴我，我也就沒有多問。」

　　封大軍聽完後立即問道：「你是不是跟偉奇說了什麼？」

　　封志敖點頭道：「我說他若是娶了二郡主就不能納妾，必須對二郡主一心一意。」

　　「你的意思是，偉奇很喜歡這個女子，喜歡到想婚後納這個女子為妾？」見封志敖點頭，封大軍不相信地說道：「你會不會想多了？」偉奇那孩子不會這般蠢吧！

　　封志敖搖頭道：「我跟他說了若他娶了二郡主再納妾，王爺跟王妃不僅饒不了他，還會牽連崔叔叔。他自己也在王府那麼多年，知道我不是嚇唬他的。」

　　聽到這話，封大軍忙道：「若是這樣，那這門親黃了反而是好事。」若是偉奇娶了柳兒又不好好對她，王妃估計會扒了他的皮，到時候崔默也不得好了。

　　當天下午，盧秀就去見了玉熙，將幾位夫人私底下透露的話跟玉熙說了。

　　覺得柳兒好的可不是隻封大軍，鎬城有不少人家的夫人也惦記著柳兒。這些夫人跟玉熙接觸不上，就採取了迂迴的策略，找上了盧秀。

　　盧秀臉上露出笑意：「我也想，隻是安哥兒還沒滿十六歲，達不到考核的標準。」必須滿十六歲才有參加考核的資格。

　　崔偉奇跟柳兒是沒可能，且也沒鬧出什麼嚴重的後果，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

　　封志敖聽了後忍不住問道：「這個趙氏怎麼這般懦弱？」

　　封志敖想了下說道：「偉奇肯定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所以才特意跟我說這件事。這樣，他才能下定決心拒絕這門親事的。」

　　玉熙笑著道：「先讓安哥兒在千衛營呆兩年，之後看他表現再安排。」既然盧秀能答應安哥兒去考核，想來這事十拿九穩了。

　　封大軍站起來，走到窗戶前道：「因為王妃。我當時想，韓家大姑娘隻要有王妃三成的火候我們家就能受益。」

　　玉熙想了下說道：「二嫂，讓安哥兒去千衛營怎麼樣？」

　　玉熙有些意外，問道：「怎麼？那鍾敏秀不好嗎？」

　　春媽媽聽到這話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心裡存下的疑問：「夫人，二少爺跟二郡主年齡合適又是嫡親的表兄妹，兩人挺合適的，為何你不跟王妃提？」

　　封志敖一頭霧水：「什麼趙家的姑娘？」

　　玉熙笑了下問道：「家安跟柳兒同歲，是不是也要開始說親了？」柳兒都開始相看人家，想必安哥兒也差不多了。

　　封志敖有些不解：「爹，為何你跟崔叔叔就那麼想將二郡主娶回家？雖然二郡主長得好性情也不差，可我們也沒必要這般上趕著呀!」若不是崔默那麼想偉奇娶二郡主，崔偉奇肯定會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他的。

　　玉熙笑了下說道：「這幾個孩子我會注意的。若是其他人再來說這事，隻要孩子品性能力都過關，都來告訴我。」若是人選定了，她也會告訴盧秀的。

　　這話讓封志敖有些迷糊了：「爹，你不是一直忌諱王妃嗎？」可是聽這些話，分明是很欣賞的呀！

　　盧秀又道：「我聽說這門親事是大嫂促成的，也不知道她存的什麼心思。昌哥兒再不好那也是長房長孫，對於他的親事大老爺怎麼能如此輕率？」也不怪盧秀會這般生氣，長房長媳是個庶女，平白拉低了娶媳婦的檔次。

　　說完，盧秀又道：「我隻是將合適二郡主的人選出來，最後做決定的還是王妃。」以王妃的性子這些人選她肯定會先派人調查，然後再見這些人，最後再讓二郡主決定。不得不說，盧秀還是很了解玉熙的。

　　封大軍點頭道：「沒錯，自王妃嫁給王爺以後王爺越來越順，而我們也跟著越來越好。」頓了下，封大軍道：「也是王妃說服王爺起兵謀反的。」那樣腐敗不堪的朝廷他早就想反了，他們保家衛國流皿犧牲，可是朝廷不僅不按時發軍餉，連糧食跟軍備物資都剋扣。而戰死後，連撫恤金都拿不到。這樣的朝廷，哪裡值得他們效忠。可秦元帥跟雲擎都不願意反，他也隻能忍了。

　　「爹，我聽王府的人提起過當年的事。他們說自王妃嫁給王爺以後，王爺就越來越好，而他們也跟著沾光。」這話他聽了很多人說起過。

　　封大軍說道：「這個趙氏後來嫁了一個姓閻的千總，生了個女兒後就再沒生了。姓閻的納了個妾，那妾生了兩個兒子後就接管了家中的庶務。要不是趙家老二現在是參領，官職比姓閻的高，那趙氏在閻家怕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打探到這些消息，再回想雲擎說的夢中的情況，封大軍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呀！若雲擎真娶了趙氏，就趙氏這個懦弱無能的樣別說當助理，不拖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封志敖猶豫了。

　　封大軍明白過來了，說道：「你的意思這親事得二郡主自己同意，否則成不了？」

　　封志敖點頭說道：「志希必須是真心喜歡二郡主，若不然這婚事也成不了。」是不是真心，以王妃那麼精明的人還能不知道。

　　盧秀說道：「二郡主馬上就要及笄了，等及笄以後親事就該提上日程了。王妃****忙於政務，哪有時間給二郡主選婿。到時候，這事十有八九還是要落在我身上。」與其等玉熙開口，不若主動提及，也能賣個好。

　　「當時趙老將軍有意將女兒嫁給王爺，基於當時的局勢王爺也答應了。也就在這個時候，皇帝給王爺與王妃賜婚了，跟趙家的婚事也就不了之了。」知道雲擎做的那個夢，封大軍就派人去打探了下這個趙氏。

　　春媽媽見盧秀真打算管這些事，有些擔心：「夫人，若二郡主以後嫁得不好，王妃跟二郡主會怨上你的。」媒人可不是好做的。若是小兩口出了問題這媒人就討人嫌了。

　　封志敖見狀，沒再說什麼了。

　　頓了下，封大軍道：「而若你弟弟娶了二郡主，那將來生下的孩子可就擁有皇家皿脈。按照前朝的那些規矩，公主的孩子也有爵位的。」二郡主跟世子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到時肯定不會虧了外甥的。

　　說完這事，盧秀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王妃，昌哥兒的親事定下來了，定的是江南布政使的二姑娘鍾敏秀。」說這話的時候，盧秀臉色有些難看。

　　封志敖沉默了下後說道：「爹，等王爺登基為帝那二郡主就是公主了。阿希若是娶了她，那就是駙馬了。爹，駙馬也就面上光鮮，內裡卻窩囊得很。偉奇不願意娶二郡主，我想這也是一個原因。」當駙馬不能納妾倒沒什麼，可當駙馬不能出仕很多男人就接受不了了，而偉奇是肯定接受不了的。他弟弟真娶了二郡主，以後就隻能守著二郡主什麼都不能幹，這個封志敖就不願意了。

　　封大軍說了一通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王妃嫁給王爺那一年，你才一歲。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活下去，不要戰死沙場，這樣你們娘倆就不會孤苦無依。」

　　封大軍點頭道：「我知道了。」

　　盧秀苦笑道：「王妃之前跟我說表兄妹結親不好，有這話在前我哪能開口。」她覺得可能是玉熙瞧不上家安，所以就特意跟她說了這話。

　　盧秀隻知道鍾家以前有當過官的，卻不知道人家是五代為官：「若是如此，那就好了。」可恨傳消息的人不將這些情況詳細地告訴她。

　　封志敖說道：「王妃將大郡主許給鄔金玉，外人都說王妃是為給鄔家的補償，其實都是瞎編亂造的。是大郡主喜歡上鄔金玉，王妃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玉熙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下：「江南布政使鍾筠祖上五代都是當官的，他祖父更做到了福建總督的位置，是真正的書香門第之家。鍾筠的夫人唐氏的娘家也是杭州的名門望族。唐氏自己沒有女兒，所以才將鍾敏秀養在身邊。我聽說這姑娘不僅長得漂亮，也很聰明，而且自小跟著女先生讀書習字。想來各方面都很好，大哥才會選中她的。」鍾筠有三個庶女，若不聰明也不會就她一人養在了鍾夫人身邊了。

　　封志敖說道：「可是經了偉奇的事，怕是王妃不會考慮我家了。」

　　頓了下，盧秀又加了一句，說道：「封家的阿希也很不錯。」若是能成，表姐妹做妯娌也是很不錯的。

　　封大軍就是知道這點，才特意問封志敖可有法子。畢竟封志敖在王府呆了數年，對王府的情況比他要了解。

　　封大軍問道：「我想讓你弟弟娶二郡主，你覺得有幾成的概率？」若沒崔偉奇的事在先，他有七成的把握能結這門親。可崔偉奇現在鬧出這件事，他是一成把握他都沒有。可是封大軍又捨不得放棄。

　　封大軍有些無語：「王妃能排除眾議讓大郡主進入軍中，你覺得他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若王妃是墨守成規的人，也不會掌政權了。隻要志希有能力，他就不會窩在家裡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趙氏為何是這樣的性情，封大軍沒興趣知道：「你媳婦也還不錯，但她卻連王妃的三成火候都沒有。」

　　盧秀搖頭道：「我是想等他謀了差事後再給他說親。」有差事在身，親事也好說。

　　盧秀忙道謝。雖然徐臻是華哥兒未來的嶽父，可這種事還是玉熙開口比較穩妥。

　　春媽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起來韓家除了華哥兒，其他的男孩子沒一個出彩的。

　　封大軍想了下，將心底的想法告訴了封志敖：「王爺已經在為出兵京城做準備。一旦拿下了京城王爺定然要稱帝。以我的軍功，加上王爺的照拂，將來一個侯爵應該會有。你是嫡長子，爵位定然會傳承給你。」幼子以後最多得些金銀之物了。可這些東西總有用完的時候。

　　封志敖聽了這話道：「一般人，也鉗制不住像王妃這樣的女子。」他可不希望自己媳婦跟王妃一般彪悍，像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封大軍掃了一眼兒子，說道：「像王妃這樣的女子，世上也不多。」頓了下，封大軍才道：「二郡主得了王妃的悉心教導，若是你弟弟能娶了她，不僅你弟弟受益，對兒孫也是好的。」封大軍跟常氏都不是個嬌慣孩子的，封志希三歲開始自小習武，四歲啟蒙，各方面都很不錯。若不然，他也不敢有這個想法。

　　封大軍道：「我們想娶，王妃未必就會答應了。」也是覺得玉熙不會答應，他才會問長子。

　　「爹，二郡主眼光很高，未必看得上阿希呢！」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隻是實話實說。

　　「這個鐘敏秀是個庶女，王妃，這長房長媳怎麼能是個庶女出身的呢？雖然說自小養在大房夫人身邊，可這當家主母有幾個會將庶女當親女一樣悉心教導？」長房長媳是以後的宗婦，這人選沒選好，以後定然會出亂子的。

　　「袁鷹的老婆想為袁楦求娶柳兒？」見盧秀點頭，玉熙聽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臉還真夠大的？」就袁楦這種紈絝子，隻要是疼愛孩子的父母都不會將女兒嫁給他，卻沒想到袁鷹的老婆竟然惦記上柳兒。

　　封大軍說道：「娶妻娶賢，媳婦娶好了能惠及三代。你看王爺娶了王妃，不僅得了這大半的天下，幾個兒子也聰明過人。若是娶了趙家的姑娘，怕現在還窩在榆城呢！」

　　玉熙笑著道：「這有何難，我跟徐臻說一聲就可以了。你讓安哥兒好好準備，下個月參加考核。」

　　柳兒跟棗棗不一樣，除了偶爾逛逛街基本不出門，所以她未來的夫婿人選肯定是要玉熙來挑的。

　　這些事，封志敖倒是不知道。

　　見玉熙點頭，盧秀道：「王妃，其中劉家跟楚家的孩子還不錯。」劉家是指劉勇男家，楚家是指楚韶光家。

　　封志敖聽到這席話並不意外，十七年前的榆城每年都要戰死數萬的將士。這種情況下，榆城的將士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死。

　　「呃……為什麼？」封志敖一直以為是封夫人看上的七七，然後問過封大軍才定下這門親事。卻沒想到，這親事竟然是韓家先提的。

　　盧秀聽到這話忙說道：「我已經回絕了袁夫人了。」袁夫人一露出這個意思，她就開口回絕了。

　　封大軍道：「不努力肯定沒希望。努力過了還是沒成，那也隻能說他們兩人沒緣分。」若不是崔偉奇跟他搶，這門婚事說不定已經成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些兒女的事，盧秀就回去了。韓府事情也比較多，她也很忙的。

　　看了一眼長子，封大軍道：「當初我一得知韓家想將大姑娘許給你，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你知道為什麼？」當然，對於長子的婚事哪能這般草率。他是問過了封夫人，知道七七各方面都很出色才讓封夫人去提親。

　　玉熙靠在椅子上說道：「兒女都大了，我也老了。」等七七的孩子生下來，她都要升級當姑祖母了。

　　全嬤嬤將水放在桌邊，笑著道：「你若是說自己老，那我豈不成老不死的了？」全嬤嬤如今都六十多了，不過她身體很硬朗，不出意外活到八十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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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