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正面交鋒（1）

　　燕無雙抵達襄州的當天晚上，雲擎才得了消息。

　　封大軍進營帳時，見雲擎面色輕鬆問道：「皇上，可是京城傳來了什麼好事？」封大軍還是元帥，副帥是劉勇男跟鐵奎。

　　雲擎笑道：「燕無雙到了襄州。」

　　封大軍也是一點就透：「皇上你的意思，東胡人退兵了？」

　　「就算現在還沒退兵，也差不多了。」東胡人打桐城打了兩個多月了，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了。

　　封大軍也很高興：「這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東胡人退兵了，他們就可以出兵了。如今遼東沒什麼兵馬了，他們一出兵必定馬到成功。

　　玉辰見阿赤來了，笑著道：「阿赤來了，你自己跟他說。」

　　顏少秋看向燕無雙，問道：「皇上，你還有什麼好計？」這幾乎就是一旁死局，所以他迫切地想知道燕無雙怎麼翻盤。

　　顏少秋苦笑道：「殺了一批又一批。到現在，已經殺了一百多人了。」

　　阿赤聽到這話皺著眉頭說道：「阿寶，我跟你說過，襄州馬上就要打仗了，那裡很危險你不能去。」都什麼時候了，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盡添亂。

　　鎮守襄州的是顏少秋，他一臉無奈地說道：「有人在軍中散布謠言說隻要等明軍打過來，到時我們的士兵繳械投降，明軍不僅不會殺他們還會給他們盤纏讓他們回家。」給盤纏回家，這對普通的士兵來說可是個巨大的誘惑。畢竟，普通的士兵大半都想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日子，不想過這種打打殺殺隨時會掉腦袋額生活

　　玉辰接了茶，說道：「嬤嬤，阿赤想讓我跟著他一起走，可我怕拖累他們。」

　　也是在這一日傍晚，阿赤接到了東胡人撤兵的消息。

　　「母妃，不是帶阿寶走，是我們一起走。」說完，阿赤眼眶有些紅：「母妃，你不會真想丟下我跟阿寶不管吧？」

　　「若是如此，襄州怕是三天都受不住了。」他原本還想著襄州怎麼樣也應該能守小半個月了。可眼下這種情況，怕最多三天城就得就破了。

　　原本雲擎對燕無雙是恨之入骨，想著等將來抓了他後就將其碎屍萬段，然後再扔了去喂狗。可現在卻改變了想法，準備給燕無雙留個全屍。

　　一句話，成功地將話題轉移開了。

　　阿寶很是生氣地說道：「桐城打仗你們說危險不讓我去，現在襄州馬上要打仗你們也說有危險不讓我去。皇兄，這打仗哪沒有危險？」

　　「你沒處置？」

　　桂嬤嬤倒是釋然：「娘娘，老奴都是兩隻腳都進官差的人，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能安安穩穩活到這把歲數，也是賺了。

　　在場的這些將領，誰都夠格打先鋒。雲擎笑著道：「為公平起見，抓鬮決定吧!」

　　阿赤放下手頭上的事，去了如意宮。

　　玉辰說道：「雲嵐那是個男人婆，難不成你也要當個男人婆？」比什麼不好，非要跟雲嵐比。戰場又不是玩樂的遊玩場，刀劍無言，一不小心就沒命。

　　阿寶聽到這話，非常的失望：「母妃，你也是女人，怎麼也說這樣的話呢？」有本事的女人就叫男人婆，就會沒人要。不僅男人這麼想，就是女人也這麼認為，阿寶真覺得好悲哀。

　　用過晚膳以後，阿赤讓阿寶回自己的宮殿：「我有話跟母妃說。」

　　玉辰忍不住又哭了一場。

　　睿哥兒興奮得不行，他在軍中呆了兩年多了，還沒上過戰場。這次，終於可以實現他的夢想了。

　　封大軍慢了一步，當即罵了劉勇男：「滾犢子，老子還在這裡，哪輪得到你打先鋒？皇上，老封我一定將燕無雙那王八蛋給活抓；回來。」

　　閔公公在說道：「殿下，貴妃娘娘請你回去用膳。」每次到用飯的點，玉辰都會派人讓阿赤回去。

　　玉辰捨不得。在她六歲時桂嬤嬤到她身邊，這些年兩人基本就沒離開過。現在丟下桂嬤嬤一人，哪捨得。

　　不過，鐵奎卻沒這個顧忌，當即就站出來，也請求打先鋒。

　　顏少秋心情很沉重。

　　阿赤聽到這話，故作輕鬆地笑道：「母妃不用擔心，父皇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至於具體的，他沒有多說。

　　阿赤是不願跟阿寶爭執這些沒意義的事：「母妃，飯菜好了嗎？我餓了？」

　　「你照著我的吩咐行事就是。」跟雲擎打那肯定打不過，但可以用其他方法。

　　玉辰問道：「阿赤，有什麼事？」感覺不像是好事。

　　玉辰苦笑道：「母妃年歲大了身體不好，要是路上病倒可就拖累你們了。」所以她一直糾結不已。既不想成為兄妹兩人的負擔，又害怕兄妹兩人以後過不好。

　　將所有人高級將領召集起來，雲擎高興地跟眾人說道：「東胡人退兵了。」

　　襄州隻有十四萬兵馬，而對方卻有五十萬的人馬。且對方的戰鬥力還比他們高，兩軍對戰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我習武這麼多年，自然是要學以緻用了。再者，女孩子怎麼了？雲嵐現在還是從二品的副將，手裡管著幾萬兵馬呢！」雲嵐就可以上戰場殺敵，為什麼她就不行。

　　雲擎看向襄州的方向，眼中閃現過勢在必得的目光。這次他一定要抓到你，然後將這個禍害殺了。

　　封大軍敢罵劉勇男跟其他人，不僅因為他軍職最高，還因為他資歷最老。可問題是鐵奎的輩分高，就是雲擎也得叫他一聲舅舅，封大軍膽子再大也不敢罵他呀！

　　燕無雙笑了下說道：「襄州保不住，盛京也遲早落入他們手中。」隻不過躲在盛京，能多過幾日提心弔膽的日子。

　　玉辰雙手不由自主地握起來，一般緊張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做這個動作：「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帶阿寶走？」

　　阿赤著惱不已：「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做什麼一定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啟睿笑道：「以前一直聽我大姐說打仗讓人熱皿沸騰，我自己還沒經歷過。」等他親生經歷以後，啟睿才知道棗棗說的那些全都是騙人的。

　　嘟囔了兩句，見阿赤看著她，也隻能氣鼓鼓地離開了如意宮。

　　「若是我走了，嬤嬤您怎麼辦？」桂嬤嬤今年年初過的七十大壽。年歲大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雖然玉辰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可想來也會很遠了。以桂嬤嬤這年歲，帶她走是害了她。

　　阿赤一臉沉重地說道：「母妃，東胡人退兵了。一旦雲擎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會出兵的。」

　　阿寶很是不滿：「不管做什麼都喜歡瞞著我。」什麼不讓她操心，都小瞧她。

　　這日起，大軍開始進入備戰狀態。

　　桂嬤嬤笑道：「娘娘，沒有哪個孩子覺得親娘是個拖累。你跟著他們一起走，他們心裡也踏實。」

　　杜錚跟陸斐等人他們也都想打先鋒呢！可他們都不敢跟封大軍爭搶，怕被罵。

　　桂嬤嬤笑道：「娘娘，隻要你跟三皇子大公主安然無恙，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瞑目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她沒多少日子了。能活到現在，也都是用好葯養著。

　　「容母妃再考慮考慮吧！」她是真的很糾結，到現在還下不了決心。

　　阿赤也不再多說。逼得越緊，越是讓母妃為難。說來說去，還是他不夠強大。若不然，也不會讓母妃這般為難了。

　　這原本是個好消息，可是阿赤面色卻異常的沉重。因為這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而跟明軍這一仗，他們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顏少秋一臉狐疑，但卻沒開口詢問。

　　看著眉頭都糾結在一起的玉辰，桂嬤嬤端了一杯玫瑰蜂蜜茶進來，笑道：「娘娘，何事如此為難？」

　　燕無雙到了襄州就發現，這裡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這些士兵不是士氣低，而是壓根就不想打仗。

　　事實上，這個並不是謠言，而是事實。雲擎每次打了勝仗，不想收編投降的士兵就會讓他們回家，然後會給一點盤纏與糧食，讓他們回家去。

　　儘管燕無雙跟阿赤兩人想方設法封鎖東胡人退兵的消息，可雲擎還是知道了。

　　劉勇男立即請戰，請求打先鋒。

　　燕無雙笑道：「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一點的希望？」

　　顏少秋也是燕無雙的心腹，他說道：「皇上，你不該來襄州的。」

　　鮑曉霄看著他這樣子，好笑道：「就沒見過上戰場還這麼興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吃大餐呢！」

　　發現這一現象，燕無雙面色非常難看。

　　到了如意宮，就見阿寶正纏著玉辰，求玉辰幫著說情讓她去襄州。

　　封大軍是第一個抓的，抓著打開後就開罵了：「娘個老子，竟然是空的。」這等於是他沒機會打先鋒了。

　　前面五個都是空的，就剩下最後一個。封大軍看著陸斐，笑罵道：「便宜土匪你了，早知道老子就最後一個抽了。」封大軍的綽號是瘋子，陸斐的綽號則是土匪，崔默的綽號則是睜眼瞎。隻看這些綽號，大家肯定以為這是一群匪寇了。

　　抓鬮靠手氣，最後落在陸斐頭上也是他的運氣，其他人也沒異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