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怕死的軒哥兒
被關了七天的睿哥兒三兄弟,在大夫確認三人沒感染以後,郭循就將他們放了出來。佑哥兒覺得身上都長毛了,所以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從頭洗到腳。
洗完澡以後三兄弟去尋了郭循:「郭叔叔,我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郭循說道:「簡大夫說世子爺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再過三四天就沒事了。」這些自然是寬慰三胞胎的話。其實這會浩哥兒還昏迷未醒,仍處在危險期中。
三胞胎信以為真,當即就放心了。佑哥兒還說道:「我就說他們是嚇唬人的。」當時還說什麼得了那個病會死,將他們都給嚇住了。
郭循說道:「早膳已經備好了,二少爺你們快去用吧!」
三胞胎吃飽喝足後,佑哥兒提議:「大哥,二哥,我們來莊子上這麼多天都不知道這山莊什麼樣,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睿哥兒跟軒哥兒自然沒意見。
佑哥兒哼了一聲道:「記住你的話。」說完,佑哥兒恨恨地去尋睿哥兒了。
佑哥兒知道紫蘇以前當過玉熙的貼身丫鬟,對她倒放心:「有什麼事你叫我啊!」這口吻,好似大人一般。
佑哥兒站在一顆梨樹下,說道:「二哥,三哥,我們上樹摘梨吧!」整個莊子都是他家的,所以佑哥兒也沒有梨子不能摘的概念。
紫蘇沒得過天花也沒見過天花的病人,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喬大夫不是說三少爺是風寒,不是天花嗎?」
許大牛低聲說道:「老大,這事要不要告訴王妃?」
許武這會也沒心情追究喬大夫的責任了:「所幸是有驚無險。」幸好沒告訴王妃,否則怕王妃肯定得急病了。
許武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王妃已經三天沒出來見他了,靜遠堂裡面的情況他也不大清楚,不過希望一切順利吧!」
佑哥兒道:「順便告訴我娘,就說我們都沒事了。問下我娘,什麼時候派人來接我們回去。」他們現在很想回家,想早點見到娘跟大哥。
這事還真不能怪郭循,若是風寒將人送回城倒沒事。可若是天花怎麼辦?
郭循沉著臉說道:「四少爺放心,若是三少爺有個不測,郭循將以死謝罪。」
佑哥兒想了下說道:「三哥,你別怕。若是郭叔叔將你關起來,到時候我陪著你。」
佑哥兒跟睿哥兒兩人瞧著不對,問道:「阿軒,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睿哥兒有些為難地說道:「不請大夫,萬一耽擱了病情加重怎麼辦?」
睿哥兒也有些慌了:「這也是說不準的事了,我們趕緊告訴郭叔叔,讓他請大夫。」
因為郭循懷疑軒哥兒得的是天花已經將院子封了,佑哥兒反對也無用。
郭循詫異道:「風熱?」聽說風寒,很少聽說風熱的。
郭循說道:「據說天花初期的癥狀跟風寒很像。」頓了下,郭循道:「我現在就派人去請了大夫到莊子上,你好好照料三少爺。」喬大夫的醫術可不咋樣。
許武得了消息,立即將留在王府的三個大夫送去了莊子上。
軒哥兒不相信,他都這般難受怎麼可能不是得天花:「阿佑,你就別安慰我了。我不怕死,我就是想臨死之前見爹娘一面。」
紫蘇笑著說道:「這是薄荷粳米粥,大夫說三少爺的病喝這個粥最適宜。」薄荷粳米粥能促使病人出汗,又能養胃。
喬大夫搖頭說道:「不是。不過這風寒不注意的話,也能要了命的。」
三個大夫依次給軒哥兒診了脈,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大人,三少爺這是風熱,並不是天花。」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三少爺根本不是得的天花,而是得了風熱。
平靜下來後,郭循說道:「那你們趕緊開方子吧!」三少爺的病已經耽擱了一個晚上了,可不能再耽擱了。
軒哥兒哪能不知道瑞哥兒要說什麼:「二哥,落下的功課到時候也得補回來。與其到時候****補課,還不若現在讓先生來呢!」現在輕鬆,到時候可有的累了。
睿哥兒按著佑哥兒的肩膀說道:「你別怪郭叔叔,他也是為了大家才這麼做的。」這種事課不能由著性子來。
許大牛道:「老大,你別擔心,我相信世子爺一定會沒事的。」
佑哥兒正待開口,就聽到小廝阿珞揚聲叫道:「二少爺、三少爺,大夫來了。」
軒哥兒這會頭疼得厲害,哪還能想事:「那二哥呢?怎麼不見二哥?」
郭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笑容,不過很快就沒了:「這話我一定帶到。」
喬大夫的醫術確實不怎麼樣,否則也不會將風寒跟風熱弄混了。
許大牛問道:「老大,世子爺現在怎麼樣了?可好點?」
軒哥兒一臉絕決地說道:「二哥,那你讓郭叔叔去給我請大夫吧!」
軒哥兒猶豫了下,開口說道:「郭叔叔,你跟我娘說讓杜先生跟龐先生到莊子上來吧!」一個月不能回王府,那得落下很多功課。
佑哥兒不大相信地說道:「應該不至於吧?都這麼多天了。」
紫蘇端了一碗粥進屋,坐下柔聲說道:「三少爺,來,喝點粥。」
佑哥兒忙打斷了他的話:「什麼死不死的。大夫已經給你看過了,說你就是昨天吹了風生病了,並不是得了天花。大夫說了,隻要吃藥三五天就好了。」
喝完粥兩刻鐘後,紫蘇又端了葯進來。軒哥兒雖然怕苦,但也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苦著臉將葯給喝光了。
郭循搖頭說道:「不用,隨他們的意。」這次三胞胎讓郭循刮目相看。被關的這幾天三兄弟隻抱怨了幾句沒哭也沒鬧,更不可思議的是睿哥兒跟佑哥兒每天堅持練武功寫大字。七歲的孩子能這般自律,真的非常少見了。
這大夫姓喬,他給軒哥兒把完脈說道:「三少爺這是受了風寒。」
郭循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隻要不是天花就好:「那你趕緊開方子吧!」莊子上也備了葯的,不用去城裡抓了。
郭循有些猶豫,說道:「你說三少爺會不會得的天花?」若隻是風寒,按理說吃了葯應該會好轉。可三少爺不僅沒好轉,反而發起了高燒。他可是知道,得天花的孩子初期的癥狀就是發高燒。
紫蘇還是很盡職的,很快就發現了軒哥兒的異樣,立即讓小丫鬟叫了郭循來。紫蘇著急地說道:「三少爺燒得臉都紅了,得儘快將三少爺送去城裡。」
下午的時候,軒哥兒有些不舒服,不過他強忍著不說。到了傍晚軒哥兒覺得頭有些昏昏的。
睿哥兒跟佑哥兒兩人摘了一簍子,給柳兒送去幾個後就去尋了郭循:「郭叔叔,我們摘來了不少的梨,你派人送去王府給我娘跟大哥吃。」
這莊子劃分為兩部分,外莊跟內莊。外莊住的是當差的人,內莊是培養暗衛的地方。睿哥兒三兄弟跟柳兒,現在住的是外莊。外莊裡種了不少的梨樹,這會正是梨子成熟的季節。
許武中午的時候得了消息,知道軒哥兒是感染了風熱並不是得了天花,當即冒出來一句:「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佑哥兒不在乎地說道:「能有什麼危險。」三哥就是膽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膽子能變大一些。
這梨剛摘下來,佑哥兒嘗了一個,鮮嫩多汁,口味甘甜。
軒哥兒醒來時頭痛得快要炸開了似的,難受得哭了起來。軒哥兒一邊哭一邊說道:「二哥,阿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二哥,阿佑,我想爹跟娘了。」
郭循聽到這話問道:「不是天花?」
佑哥兒非常憤怒,對著郭循也沒好臉色:「若是我三哥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知道軒哥兒發燒,佑哥兒就說要送軒哥兒去城裡看病,可郭循沒答應。
睿哥兒望著軒哥兒叫了一聲:「阿軒……」好不容易到莊子,再讓兩位先生來不得跟王府一樣。雖然兩位先生的課講得都很不錯,但睿哥兒還是不喜歡上學。
許武低聲說道:「希望王爺能早些回來。」王爺回來了,王妃也不用那麼辛苦了,他們也有了主心骨了。
葯很難喝,不過軒哥兒還是喝完了,然後睡下了。原本以為喝了葯就會沒事,卻不想半夜軒哥兒發起了高燒。
睿哥兒聽到這話,沒吭聲了。
佑哥兒不耐煩地說道:「大哥得天花時娘都不讓我們去見一面。你若得了天花我哪還能在這裡陪你說話,你別再胡思亂想了。」
郭循很欣慰,點頭說道:「好。」不得不說,王妃將幾個少爺教得真好。
軒哥兒不確定地問道:「真的不是天花?你沒騙我?」
許武搖頭說道:「不能說。現在世子爺還生死未蔔,若是讓王妃知道三少爺也得了天花,還不得急死呀!」哪怕時候王妃怪罪,他也認了。
郭循搖頭說道:「天花傳染性極強,世子爺沒痊癒之前你們不能回去。」天花從發病到痊癒,得要一個月左右時間,等於是說三胞胎至少要在莊子上呆一個月。
佑哥兒知道這事沒討價還價的餘地,雖然不高興,卻沒再說什麼。
佑哥兒解釋道:「昨晚我跟二哥一宿沒睡,他現在去睡覺了。現在我陪著你,等會我去睡覺就換他來陪你了。」
軒哥兒抓著睿哥兒的手說道:「二哥,郭叔叔知道了肯定要將我關起來的。二哥,我不想被關起來。」
郭循聽到軒哥兒不舒服就想到很可能他也得天花了,當即面色一變。正巧之前從城裡請來大夫今天回去了,郭循隻能叫了駐守莊子上大夫過來。
軒哥兒仰頭看了下,說道:「這樹那麼高,爬上去很危險的。」
許大牛聽到這事後叫囔著道:「那姓喬的大夫幹什麼吃的?風熱跟天花也分不出來?將我們嚇了個半死。」
睿哥兒跟佑哥兒兩人急得要死,不時地催促著隨從去看大夫來了沒有。快天亮了,大夫還沒來。此時的軒哥兒,已經燒得人人事不省了。
這粥功效如何軒哥兒是不知道,但這顏色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為了早些痊癒,軒哥兒還是將一碗粥都喝光了。
郭循哪聽得到這專業術語,說道:「確定不是天花?」見三位大夫一起點頭,郭循長出了一口氣。
喝完葯沒多會,軒哥兒就睡著了。紫蘇朝著佑哥兒道:「四少爺,這裡由奴婢守著,你去吃點東西吧!」
許大牛摸著腦袋說道「世子爺還沒好,三少爺又得了天花,這可真是禍不單行了。」這倒黴事全都撞一塊了。
軒哥兒說道:「二哥,阿佑,我肯定也得天花了。」他現在這個癥狀,跟之前聽說的天花很相似。正因為有這個擔心,他才忍著不說。
其中年歲最大的大夫解釋道:「這病是風熱之邪犯表肺氣失和所緻,這病多見於夏秋兩季。」
看著一碗綠綠的東西,佑哥兒皺著眉頭說道:「這是什麼呀?」他記得自己生病的時候,吃的可是小米紅棗粥或者燕窩粥。
軒哥兒這下再忍不住,紅著眼眶:「二哥,阿佑,我不想死。」
佑哥兒說道:「那都是嚇唬人的,這你也信呀!不過生病了就得看大夫,不能諱疾忌醫,要不然小病也變成大病了。」
佑哥兒都無力吐槽了,就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怕死:「你想,他們都說天花傳染性很強。若是天花,郭叔叔哪會讓我守著你呢?」其實風熱也會傳染的,隻是佑哥兒堅持郭循拗不過答應了。不過是風熱,就算佑哥兒被傳染也就受幾天罪,不會有性命危險。
莊子上的護衛將佑哥兒爬樹摘梨的事告訴了郭循:「大人,你看要不要阻止?」萬一從樹上摔下來可不得了。
許武嗯了一聲說道:「這都第八天了,王爺差不多也該到了。」快馬加鞭趕回來,八九天就該到的。
許大牛道:「肯定就這兩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