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章啟佑番外（88）
陳家遞了帖子到佑王府。
晚上，韓晶晶與鴻珀說道：「明日你小舅子會來府上做客，你不要外出，留下來陪客。」
鴻珀笑道：「好。」他是知道陳煥章拜在江南有名的大儒唐老先生名下。要知道唐老先生之前收的四位學生，兩位入了官場仕途都很順利，還有兩位也都是名滿天下的名士，而陳煥章是他的關門弟子。可想而知，肯定很優秀了。
正因為如此，鴻珀壓力很大。很怕娶親的時候，被小舅子難住進不了內院迎親。好在鴻琅答應會做儐相，還會帶兩個幫手來，要不然真要發愁了。
第二日，陳煥章上門拜訪。
鴻珀看到自己的小舅子，忍不住暗喝一聲，好樣貌。
將人送走以後，鴻珀折回家。
鴻珀樂呵呵地說道：「娘，是不是娶妻不賢禍三代這話。」
韓晶晶莞爾：「要論挑兒媳婦的眼光，再沒有比你曾祖母更強的了。」
陳夫人聞言道：「世孫在太上皇跟太後跟前呆了三年。太後娘娘學識淵博又遊覽了大半個天下，當世很多大儒都比不上她。耳濡目染之下，世孫的見識肯定很多人都比不了的。」玉熙寫了十幾本書，流傳甚廣。若不是她名聲太顯赫，定會成為頭一位女姓的大儒了。
陳煥章搖頭說道：「先生讓我明年下場。要回京，得考中舉人才能回。」祖籍在江南，童試鄉試都得回江南。
老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像他們家，兩位老祖宗那就是寶。可陳家的這個崔氏，簡直就是攪屎棍，將一個百年書香門第之家弄得烏煙瘴氣的。陳家下一輩，除了陳慕青跟陳煥章，其他沒一個拿得出手。
陳煥章笑著道：「先生讓我明年下場，我得早些回去做準備。」到現在陳煥章還隻是白身，不是才學不夠，而是唐老先生壓著不讓他下場。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聽到這話陳慕青心頭一突，試探性地說道：「阿弟，能不能不要返回江南。」
韓晶晶笑著道：「這孩子真不錯。」溫和有禮沉靜內斂，也就定親了，若不然提親的非得將他們家門檻踏破了。
陳慕青紅著臉道：「阿弟，你不用為了寬我的心說這些話。」學問差點無妨，反正他以後也不是科舉入仕。
看到陳煥章，不得不說陳老太爺這一番苦心沒有白費了。
陳煥章笑著道：「博遠在這裡謝過姐夫了。」雖然有事他自己也能解決，但未來姐夫有這份心，他還是很高興的。
鴻珀皺著眉頭說道：「就算如此，以陳家的門第也不該讓品性如此差的女人進門。」這崔氏，一看就是那種想要別人圍著她轉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比較自私涼薄。
「想知道，自然有辦法了。」陳家現在是陳夫人的兩個弟媳婦一起管家，兩人明爭暗鬥的。弄得府裡的下人，也都人心浮動。想要知道點陳家以前的舊事，簡直不要太容易。
鴻珀笑道：「那也是幾位祖母眼光好，都會挑媳婦。」
韓晶晶笑著說道：「一家人，說這話外道了。」
鴻珀很意外：「竟然是繼室？怎麼我都沒聽說過？」一般續娶，條件就得低很多。所以繼室，有不少都上不得檯面。
將長孫送去江南，讓他避開崔氏跟陳家的其他人。這也算是我為陳家，留下了最後的希望了。
陳煥章點頭說道：「等我回京，我會多跟世孫走動的。」
陳煥章笑道：「姐，我不是為了寬你的心。世孫說的很多東西，我以前都沒聽過。」
陳煥章回到家裡，就去了主院。而陳夫人跟陳慕青兩人，一直都在等他。
韓晶晶說道：「陳老太爺的原配顏氏，與他是青梅竹馬。兩人男才女貌，又互相喜歡，真正的天作之合。成親後兩人恩恩愛愛，可惜這顏氏身子骨比較弱，生產的時候一屍兩命。陳老太爺為此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說，這兒媳婦萬不能選身體弱的。
「你嶽父雖是崔氏帶大的，不過四歲就被搬到前院了。」說完，韓晶晶搖頭說道：「陳尚書跟他夫人在時，崔氏安安分分的。可等兩位老人過世後，崔氏再無人壓制，後院就成了她的天下。你可能不知道，你嶽父跟嶽母開始很恩愛，就因為她插手弄得夫妻兩人形同陌路。」
鴻珀說道：「好在我嶽父不像他。」
聊了兩句，韓晶晶就讓鴻珀陪陳煥章，她去處理其他事了。
鴻珀收了笑道：「娘，我知道的。」他曾祖父若沒娶到曾祖母，也做不了這天下之主了。所以他們雲家的兒郎，都知道娶個賢妻的重要性。
韓晶晶怕鴻珀沒往心裡去，不放心地又說道：「你看我們家如今能這麼和睦，就是因為幾個王府的長媳都挑得好。」從雲昇到雲旭幾個長子的媳婦，小毛病有，但大面都沒問題。
鴻珀忍不住罵道：「還真是個老妖婆。」像他曾祖父母，都是盼著兒孫夫妻恩愛和美。哪像那麼老妖婆，弄得兒子兒媳失和。
就見陳煥章穿著一身藍色的布衣，頭髮用一根墨色的木簪倌起。手腕佩戴著一串檀香木佛珠再無其他飾物，弱冠之年卻一身的書卷味，容貌當得起皓月之明四個字。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清瘦。
說完，陳夫人看著兒子一臉欣慰地說道：「你以後多跟世孫往來，不僅能增長見識，也能多認識一些人。」與世孫來往的非富即貴，與這些人交往對兒子將來可能會有幫助。當然若是能認識太孫，那就更好了。
陳煥章笑著說道：「娘、大姐，佑王世子妃跟姐夫都很好相處。特別是姐夫，見識多廣。這次與他交談，讓我受益良多。」去王府之前，他還稱呼鴻珀為世孫。回來以後，就改口叫姐夫。由此表明，他認可了鴻珀。
雖然姐弟兩人相處的機會少，但陳慕青每個月都有跟陳煥章通信。所以，姐弟兩人感情很好。
鴻珀也贊同這話，不過他很納悶：「我嶽父嶽母還有小舅子都很好，怎麼他們的老夫人就那麼古怪？」
聽到這話，鴻珀點頭道：「我說能做到尚書的人，怎麼會給兒子娶這麼差勁的媳婦，原來如此。」
給韓晶晶與鴻珀見過禮以後，陳煥章一臉歉意地說道：「上次世孫上門拜訪，府裡招待不周家母一直心有不安，特讓博遠來與世子妃世孫道歉。」博遠，是陳煥章的字。
韓晶晶也是瞧不上崔氏的所作所為，也就沒罵鴻珀了。
鴻珀問道：「陳老太爺前些年才過世，陳家被崔氏弄得烏煙瘴氣的，他就不管管。」
「對，就是這話。」看著鴻珀笑嘻嘻的模樣，韓晶晶闆著臉道：「別沒個正行，以後選兒媳婦孫媳婦，一定要好好選。特別是長媳若是選得不好，真得禍及三代。」
陳夫人看著陳煥章神色愉悅，就知道這次兒子去佑王府談得應該不錯。
韓晶晶說道：「有次陳老太爺外出辦差無意之間碰到崔氏，發現他跟顏氏長得很像就想要娶了她。崔家雖不能跟陳家比但也出過兩位進士，也算是讀書人家了。崔氏給陳老太爺做繼室，也勉強配得上。可陳尚書夫妻兩人見過崔氏後就反對這門親事，可陳老太爺執意要娶。還放了話，說若不讓他娶崔氏，他這輩子都不再娶妻。陳尚書與他夫人無奈，隻能允了這門親。」
韓晶晶搖頭說道：「陳老太爺自陳尚書夫妻過世後，身體一直都不大好。就算知道崔氏做的事，也管不了了。不過他病逝前一年送了你小舅子去江南，讓他拜在了唐老的門下。」唐老收下陳煥章之前，放了話再不收徒。想來，陳老太爺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讓唐老鬆口了。
鴻珀笑了下。
鴻珀表示上次登門很愉悅，沒半點不快。
韓晶晶笑了下道：「崔氏是繼室。」
陳煥章點頭說道：「送完大姐出門，我就要返回江南了。」
唐大儒可不是個迂腐的人，也會教陳煥章人情事故。
陳煥章與鴻珀相談甚歡，在陳府用過午膳才回家。
「怎麼這麼急呀？」
韓晶晶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曾祖父經常念叨一句話，你一定要牢記在心。」
鴻珀將陳煥章送到門口，與他說道：「若是碰到什麼為難事儘管與我說，我定幫你解決。」也是認為陳煥章不會鬧出什麼大事，而一般的事他肯定能解決的。
韓晶晶笑道：「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加上陳老太爺的原配沒留下個孩子，自然也就無人提起了。」老一輩的人還知道，年輕一輩的不刻意去打聽也就不知道。
陳慕青一臉失望。
韓晶晶問道：「博遠，這次回京還要在返回江南嗎？」
說完，鴻珀有些奇怪了，問道：「娘，幾十年前的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陳煥章知道陳慕青的擔心，說道：「明年四月老家要祭祖，家裡定要派個人去。我會說服爹，讓娘隨我一起去江南。」
陳夫人搖頭說道：「你的婚事定了，但是你庶妹他們婚事還沒著落。你祖母定會以此為借口，不讓我去江南的。章兒，你回江南安心念書就是。娘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在意多等兩年。」隻要兒子出息，多等兩年又何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