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棗棗殺人（2）

　　夜深了，棗棗還在認真地寫大字。紅豆心裡嘀咕著，以前大郡主可沒這般好學，估計是今天的事嚇著了不敢睡。

　　棗棗寫了三十張大字，寫得手都酸了。放下毛筆，棗棗說道：「打水，我要洗澡。」雖然棗棗平日不大講究，但睡覺前洗澡這習慣還是養成了。要不然，睡得就不舒服。

　　紅豆因為擔心棗棗會做噩夢，一直守在床邊。守到後面熬不住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有誰在哭。

　　紅豆剛睜開眼睛，門就給推開了。霍長青從外面大跨步地走了進來。走到床邊，看著一邊哭一邊叫著爹娘的棗棗，霍長青狠狠地瞪了紅豆一眼。這個丫頭就是個擺設，根本不會照顧人。

　　紅豆嚇得打了個哆嗦。

　　霍長青抱著棗棗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道：「不怕，爺爺在這裡呢！」

　　郭飛說道：「希望他們早日抵達，也能提高士氣。」因為狀況太慘烈，軍中現在的士氣很低。

　　霍長青也不敢走開，一直守在棗棗身邊。一直到天快亮，他才離開。

　　封大軍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他很多兄弟都死在北擄人的手中，對北擄人他是恨之入骨的。當然，雲擎也一樣。

　　棗棗仰頭問道：「爺爺，若是這個阿古帶著殘兵去西海跟那個什麼巴爾的匯合，西海會不會很危險？」西海那邊原本情況就不大好，若是再添十萬大軍，到時候西海可就危險了。雖然棗棗還小，但目熏耳染，知道的還不少。

　　吃完早飯，棗棗跟霍長青說道：「爺爺，今天還去傷兵營嗎？」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棗棗是隻字不問的。

　　過了一會，崔默過來了，跟霍長青說道：「義父，北擄人退兵了。」打了十二天，北擄人扛不住退兵了。

　　霍長青嗯了一聲說道：「死傷近一半，會退兵也很正常。」

　　其實棗棗之所以沒有受到太大的刺激，是因為棗棗殺的北擄蠻子，是該殺之人。所以，棗棗並沒有太重的心理負擔。當然，棗棗內心很強大也是個重要原因。

　　三天以後，確認阿古真的退兵了，這個時候崔默得了封大軍的回信。看完信以後崔默憂心忡忡地說道：「義父，瘋子那邊戰況很不理想，我們再調三萬兵馬去吧！」封大軍這封信主要是感激兄弟的雪中送炭，並沒有再求崔默增援。

　　霍長青搖頭說道：「今天還去城樓。」也不能每天去傷兵營裡。

　　到了城牆下，看見隻有寥寥的幾個人正在打掃衛生跟搬柴火，跟前兩天看到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半個時辰以後，棗棗就醒了。

　　封大軍在西海這幾年，主要的任務是肅清西海的反對勢力，其他的都是順帶這解決。三年多下來效果非常顯著，反對他們的土著勢力基本都肅清了。要不然北擄人若是跟西海的土著勾結西海肯定保不住。

　　郭飛說道：「有他們在，我們的傷亡率也能減低不少。」北擄人太兇殘，他們根本打不過，隻能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霍長青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回去你自己問她。」韓玉熙嫁給雲擎以後是沒殺過人，至於嫁過來之前殺過人沒有，他就不知道了。

　　郭飛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若是王爺沒有領軍攻打山西跟河南，我們必讓巴特爾有來無回。」

　　崔默搖頭說道：「從這裡轉道去西海，騎馬都得小半個月，走路得半個多月了。他們沒有那麼多糧草支撐的。」

　　霍長青沉默了下說道：「現在榆城還剩下多少兵馬？」聽到加上輕傷的有十萬能上戰場，霍長青說道：「那就再調兩萬兵馬到西海去。」有八萬兵馬，足以守住榆城了。

　　封大軍說道：「不用擔心，榆城調過來的三萬人馬跟六千騎兵，再過幾天就到了。」城池丟了，他們以後還能再搶回來。

　　棗棗不跟紅豆廢話，說道：「不跟你閑扯，我要去練功了。」說完，拿起她昨天殺人的那把小短刀到院子裡練功去了。

　　封大軍搖頭說道：「這話以後不要再說，王爺在此時出兵攻打山西跟河南肯定是有原因的。」封大軍覺得從長遠來看，攻佔山西跟河南比抵禦北擄人更重要。

　　封大軍點了下頭。不管是兵器還是盔甲，好的都是優先供給榆城的將士。不僅封大軍羨慕，其他的將領也都羨慕，不過他們並沒有爭奪更沒有異議，因為他們都是從榆城出來的。

　　崔默不知道霍長青所想，說道：「剛才楚韶光說乘勝追擊，被我拒絕了。」他們現在首要任務是守城，追逃兵這樣危險的事是絕對不能幹的。

　　封大軍惡狠狠地說道：「我們打不過他們，但我們可以拖死他們。」北擄人再強悍，搶不到糧食他們就隻能退兵。不退兵，就隻有死路一條。

　　等上了城樓，棗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今天敵人沒來。

　　紅豆心情很不錯，笑著道：「郡主你不記得了呀！」難得看到郡主模樣挺有意思的。

　　紅豆笑著說道：「郡主你不記得了？你昨晚做噩夢了，一邊哭一邊叫王爺跟王妃，還是老太爺抱著你哄了小半天。」

　　紅豆見棗棗準備去練功，忙將她攔住說道：「大郡主，你昨晚沒睡好，今天還是多睡會吧！」想起昨天的事紅豆還心有餘悸。

　　霍長青說道：「不可掉以輕心，密切注意阿古的動向。」

　　棗棗非常奇怪，問道：「我一覺睡到天亮，怎麼會沒睡好？」她這會精神好得很呢，昨晚怎麼可能沒睡好。

　　棗棗才不相信：「你胡說，我才不會哭呢！」棗棗一直被教導著做人就該流皿不流淚，所以她平日裡很少哭的。嗯，在霍長青面前是沒哭過。在玉熙面前，哭過好幾回了。

　　霍長青搖頭說道：「不要以為阿古退軍了就萬事大吉了，必須時刻保持謹慎。西海重要，榆城也一樣重要。」以往這個月份都開始下大雪了，現在卻半點不覺得冷。若是下雪，北擄人肯定退兵。

　　聽了霍長青的話，棗棗不相信：「不可能，爹才不會這樣呢？」棗棗可不相信她爹會這般慫。

　　棗棗其實這個其實並沒有醒，本能地叫著：「爹，娘……」在棗棗的潛意識裡，隻要爹娘在身邊就不怕了。

　　西海這邊戰況非常慘烈，北擄人的戰鬥力非常強，加上又有騎兵打頭陣，封大軍是一邊打一邊退。隻半個月的時間，退了三百多裡遠。

　　西海的騎兵，被北擄人殺得所剩無幾了。如今，就靠著城牆抵禦北擄人了。隻是這些城牆可沒有榆城那般堅固，他們已經丟失了三座城了。如今這座城，又快保不住了。

　　貼身護衛郭飛憂心忡忡地說道：「將軍，北擄人的攻勢太猛，要不了三天，我們現在這個城又會被破了。」再這樣下去，西海很可能就守不住了。

　　在去城樓的路上，霍長青跟棗棗說道：「記得你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三天三夜不敢合眼。」霍長青這麼說，是想讓棗棗放鬆，別為昨天的事糾結。

　　棗棗哭了小半天，也叫了小半天。到後來聲音越來越低，然後又沉沉地睡下了。

　　霍長青也不是什麼會寬慰人的，隻是不停地拍著棗棗的背輕聲說道：「不怕，棗棗不怕，爺爺在這裡……」霍長青也不吃醋，雲擎跟韓氏是棗棗的親爹親娘，天底下再沒有能越過親生父母的了。

　　霍長青也不生氣，說道：「你要不相信，等回去後問你爹，就知道爺爺說的是真是假了。」雲擎殺的第一個人是刺殺他的刺客，殺完以後跟沒事人一樣。讓雲擎三天三夜沒合眼是第一次跟著去打仗，看了遍地的屍體後，那場面太駭人讓他不敢閉眼，好像閉眼以後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崔默想著西海現在的狀況，說道：「義父，要不再抽調三萬人去西海。」多了三萬人，可以減輕瘋子的負擔了。

　　封大軍也早就預料到這將是一場惡戰，所以一個多月前就將這一帶的百姓跟牧民都遷走了。當時有一部分人不願意離開，不過封大軍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不離開可以，不過牛羊跟糧食等物都要交出來，他可不願意將這些東西留給北擄人。在逼迫之下，這些牧民不想走也得走了。所以這半個多月，北擄人雖然佔了幾個城池，但並沒有得到多少糧食。

　　崔默點頭道：「我知道的。」

　　棗棗半信半疑：「爺爺，那我娘呢？我娘第一次殺人是什麼飯應？」

　　紅豆大著膽子摸了下棗棗的額頭，發現棗棗體溫正常，並沒有出現她想象的發燒出現。在榆城缺醫少葯的，萬一發燒也是意見很麻煩的事。

　　郭飛也隻是這麼一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希望能早些將這些北擄蠻子驅趕出去。」他們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封大軍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他們皿債皿償。」等他們度過這個難關，他一定帶兵將北擄人的老巢給端了。他相信，這一日不會太遠。

　　郭飛重重點頭道：「是，一定要讓他們皿債皿償。」榆城的將士，每一個都跟北擄人有些皿海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