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啟佑番外（1）
泰昌二年，江南道禦史曾信德上摺子彈劾揚州知府白正虎與鹽商勾結，牟取暴利。
啟軒看了摺子，思量一番後決定讓啟軒去查這個案子。
可惜，啟佑不想幹這個差事：「大哥，這麼一個案子你隨便交給誰都行，幹嘛非得讓我去呀？」
啟浩笑著說道：「你不是常說江浙一帶的美食好吃，如今正好讓你再去吃一回。」
去杭州玩他巴不得，但去辦案子卻提不起一點興緻了。啟佑苦巴巴地說道：「大哥，我能不能不去呀？」
啟浩搖搖頭。
潘生源苦著臉說道：「王爺，下官不會弄呀！」這烤魚弄得好，就非常美味了。要弄不好，難吃的要死。就他這水準，還是不挑戰這高難度了。
聽到這不滿的語氣，潘生源笑著說道：「常大人，如今還沒到揚州無需緊張。」像常永年這種人除非是他親眼所見，否則不會相信他的話。說得多了，還會認為他拍佑王馬屁。所以，他也不願多說。
啟佑笑道：「公事要緊。」常永年那點心思，啟佑早就看穿了。不過，他懶得搭理就是了。看不慣他的人多得很，不差常永年一個。不過若是常永年不聽他的話做事，那他也不會客氣的。
啟浩搖頭說道：「有一個人證，不過這個人證已經暴斃身亡了。」
貼身隨從趙謙笑著說道：「有王爺出馬，再棘手的案子都能查的清楚明白。」
啟佑知道這事不可更改了：「老曾頭彈劾白正虎與鹽商勾結，可是有什麼證據？」
潘生源想也不想就應道：「好。」早就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次來自然是要好好見識下繁華富庶的揚州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啟佑也不再推脫了：「那什麼時候出發？」
能跟在啟佑身邊的，哪能是一般人。趙謙早就瞧常永年不順眼，若不是因為出公差，要在京城肯定給他好看。
常永年朝著啟佑說道：「王爺，出公差的花費是有定額的。都住的上等房，肯定要超支的。」
「大的養著明早煮魚湯，小的烤著吃。」
啟佑去江南，除非帶了兩個官員，其他的全都是啟佑自己的人。倒不是啟浩不給他人，而是王府裡的人他用得更順手。
晚飯都是小二送到各自的房間用，並沒有聚在一起吃。
啟浩搖頭說道：「袁必林破案是很厲害，可這事他未必能查都出來。」這可是官鹽走私案，沒點份量根本鎮不住。
走了十來天，一行人就到揚州。黃昏的時候抵達碼頭，所以下船以後他們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儘快。」
趙謙跟護衛也都不搭理常永年，跟著啟佑上樓去了。
趙謙接了水桶，問道：「王爺，這魚是蒸著吃還是煮著吃？」
黃思菱想了下，還是說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王爺，你小心一些。」
「說是揚州知府跟鹽商勾結，大哥派我去查下這事。」見黃思菱一臉擔心，啟佑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啟佑站在船艙，看著外面豆大的雨滴落在甲闆上，輕聲說道：「這次的差事，怕是有些棘手了。」
一道彩虹，掛在半空。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這日傍晚船停靠在岸上過夜，除非是有緊急事件才會連夜趕路，一般情況天黑以後都會靠岸的，這樣安全一些。用過晚膳啟佑閑得無聊找了船夫要了魚竿，釣起了魚。
常永年看著啟軒那悠閑的模樣，憂心忡忡地與潘生源說道：「佑王這樣子，不像是去辦公差，倒像是來遊玩的。」常永年是治元十二年的榜眼，前面三年一直待在翰林院。去年，也就是啟浩登基這一年調到戶部，任了戶部正六品的浙江清吏司主事。
啟佑釣魚技術還是不錯的，這日釣到了不少的魚。有大有小，小的兩根手指頭那麼大，大的有一斤多重。
去江南，走水路是最快的。一群人上船沒多久，天就突然被烏雲給蒙住了。沒一會，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常永年沒再多說，返回船艙休息。
當然，若是普通人這麼幹烏紗帽早就沒了。可這人是佑王，就算有微詞也就私底下嘀咕兩句。萬不會有人沒眼色地跑皇帝面前告狀的，連那些禦史都睜隻眼閉隻眼不管。
趙謙見心裡那點小九九被戳穿，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隻是嘿嘿笑道：「什麼都瞞不過王爺你。」趙謙去年才成的親，成親後隻要沒事就黏著他的俏媳婦。
聽到趙謙跟掌櫃的說全都要上等房，常永年臉色微變。啟佑住上等房無可厚非，畢竟是天潢貴胄。可是趙謙跟隨從護衛也住上等房，就太費錢了。他們出公差，花費可都是公家的。
啟佑笑罵道：「瞧你這點出息。」
啟佑嗯了一聲說道：「我回家一趟，看過旭哥兒就啟程。」
常永年其實是對啟佑不放心，總覺得他有些不務正業。
潘生源聞著香味從船艙出來，看到烤架上的魚笑著道：「王爺，看來下官今日有口福了。」
連隨從跟護衛都煮上等房，他若是住下等房那就太跌份了。最終，常永年還是住了上等房。
啟佑哈哈大笑：「這話說得不錯，有長進。」其實剛才那話，他也就隨口說說。就算再難，這事也要查清楚。
潘生源好心提醒了常永年，說道：「王爺不會做落人話柄的事。」以佑王這等財大氣粗的主，哪裡還會想著占公家的那點便宜。這次的花費，超過定額的不分肯定是他自己掏腰包了。
「案子查清楚了，有常永年跟潘生源兩人回京復命即可，我回不回去都無所謂。」長永遠跟潘生源兩人，就是跟著啟佑去揚州的兩個官員。
潘生源隻能苦哈哈地自己烤了。然後，一串小魚被他烤成了黑塊。
趙謙不大讚同：「到時候讓他們回京復命，到時候功勞可就得被他們搶了。」
等於是現在是沒半點證據，要靠他去查了。啟佑苦著臉說道：「大哥，你還是派袁必林去查這個案子吧！」袁必林可是查案高手，讓他去肯定很快破案。
大雨下了半個多時辰才停，而啟佑等雨一停就走出船艙。
這馬屁，拍得不錯。啟佑笑著說道：「這個自然，若是不能查清楚這個案子，豈不是辜負爹娘的栽培大哥的信任。」
趙謙等啟佑用完晚膳，說道：「王爺，這個姓常的太不知好歹了。」
用過晚膳，啟佑叫了常永年跟潘生源過來說道：「杭州的夜景很美，你們要不要與我一起去觀賞？」
啟佑頭也不擡，將手裡串起來的小魚翻了過來。
啟佑很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捨不得你那美嬌娘想早些回京就直說，何必說這樣的蠢話。」他又不是沒權沒勢可以任人欺負的小官，除非常永年跟潘生源兩人腦子進水了，否則絕不敢占他的功勞。
說起雲擎跟玉熙，啟佑道：「也不知道爹娘現在哪裡？若是在江南，查完案子我可以去找他們玩了。」
趙謙提醒道：「王爺，若是案子查清楚了，王爺您得回京復命了。」自家王爺，啥時候都不忘記吃喝玩樂。
趙謙說道：「王爺，風雨過後是彩虹。這次的差事，一定能順順利利地完成。」
啟佑自任了刑部左侍郎以來，經常遲到早退。花在公事上的時間，還沒他料理自家鋪子時間多。這事，京城的官員就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也正因為如此導緻給很多人一種錯覺的，覺得啟佑是因為得了身份的便利才會當上刑部左侍郎。
啟佑最厭煩磨磨唧唧的人，他若是事前知道常永年是這樣的人，壓根就不會同意讓這人跟來：「你要住普通房，跟掌櫃的說一聲即可。」說完，上樓去了。
啟佑這才擡頭，看著潘生源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本王烤給你吃？」
黃思菱點了下頭，說道：「好。王爺，我跟旭哥兒在家裡等你回來。」
趙謙點了下頭，沒再說話了。
至於常永年，壓根就沒出屋。不過隻要他不嘰嘰歪歪，啟佑也不會去搭理他。
聽到這話，啟佑笑著安撫道：「你放心，我會平安歸來的。這段時間若是碰到難以解決得事，你就去跟大嫂說。」
啟佑可沒那麼大耐心：「要吃就自己動手，要不回船艙睡覺去。」
黃思菱聽到啟佑出公差，問道：「什麼事這麼著急，現在就得動身？」早上去衙門得時候，也沒聽到說要去外地公幹。
啟浩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將這事查清楚的。」三個弟弟，啟佑心眼最多。想騙過他的眼，可沒那麼容易。
潘生源可沒這個膽子：「王爺，還是讓船娘來吧！」一般情況下，船上的船娘做的東西都比較好吃。
潘生源是刑部的一個郎中，擅刑訊。因為在刑部當差，所以他知道但凡交到啟佑手上的差事，他都能很快完成，而且還不會出錯。這種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所以，潘生源不覺得啟軒遲到早退有什麼毛病。
常永年卻是搖頭說道：「下官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這話的意思他比袁必林還厲害了，被誇讚啟佑還是很高興：「大哥，你就這麼相信我呀？」
這性子，太不討喜了。潘生源都不知道這個常永年，如何能在戶部站穩腳跟的。
啟佑擺擺手說道：「那你早些休息吧！」下次出去遊玩，也沒必要再叫這傢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