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後悔

　　喂柳兒一頓奶，花了半個多時辰。棗棗吃頓奶一刻鐘都不要，而且每次都吃得飽飽的，再看柳兒，玉熙真真的難受。

　　曲媽媽苦勸道：「夫人，二姑娘雖然身體弱，但隻要好好養必定不會有事的。你若是再這樣傷心，壞了身體，到時候誰來照料好二姑娘呢？」這個照料可不是藍媽媽那般的照顧，是指親娘對女兒的照顧。

　　玉熙擦了眼淚說道：「我知道。」她自小沒娘，知道沒娘的孩子的苦楚。所以，為了孩子，她也得儘快將身體恢復過來。

　　石榴見玉熙將孩子平放在床上，忙說道：「夫人，二姑娘不能這樣平放在床上，還得毯子墊在二姑娘下面。」

　　玉熙問道：「這些你都做過嗎？」

　　石榴點頭道：「奴婢都做過。」不過每次做的時候藍媽媽會在旁邊看著。藍媽媽年歲大了，怕自己照顧不周全，所以就努力培養石榴，怕自己有時候支撐不住，有石榴照看柳兒。

　　玉熙說道：「那你來教我。」棗棗身體好，很多事情都不用顧忌。可柳兒卻不行，很多事情都需要注意。

　　曲媽媽笑著道：「大姑娘一定會是個好姐姐的，以後姐妹肯定會非常融洽的。」

　　曲媽媽望著躺在床上的柳兒，笑著說道：「夫人，說起來，二姑娘長得可真好。」柳眉杏眼，瓜子臉，這長大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棗棗各方面都好，唯一這長相欠缺的地方了。倒不是說長得難看，隻是太英氣了些。

　　玉熙點了下頭說道：「隻臉型像，其他都不像。」玉辰那般美，柳兒容貌隻要有玉辰的一半，她就心滿意足了。

　　棗棗聽不懂，不過她很開心，叫著：「妹妹，妹妹。」

　　石榴點頭，她現在得趕緊補覺，藍媽媽不在她得將二姑娘照料好，若是精神不好可不成。

　　石榴又說道：「夫人，若是二姑娘還吐奶，得將二姑娘的頭側向一邊。」說完後，石榴解釋道：「若是二姑娘吐奶，那這奶就能從一邊流出，不會堵了喉嚨。」

　　玉熙點頭道：「我知道了，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你一併跟我講。」以前還覺得棗棗不好帶，現在才知道她是錯得離譜了。

　　石榴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將柳兒抱起。睡著的玉熙，半點反應都沒有，曲媽媽見狀，也就不再反對了。

　　曲媽媽說道：「夫人若是累了，就去休息下吧！二姑娘這裡，有我跟石榴幾個人看著，不會有事的。」棗棗上次生病，也是身邊的丫鬟沒照顧周全。

　　剛說完這話，外面小丫頭說道：「夫人，藍媽媽回來了。」

　　玉熙這個時候面色有些白，沒辦法，這次難產真的傷了元氣，照顧柳兒又很耗神，她哪裡支撐得住。玉熙也不是個跟身體過不去得，說道：「那你來喂吧！我不起來。」就在旁邊看著。

　　玉熙這個時候顧不上棗棗，說道：「棗棗乖，快去睡覺覺，娘要給妹妹餵奶。」是她失算了，應該讓棗棗回廂房去睡。

　　半夜的時候，玉熙迷糊之中聽到孩子嚶嚶的哭聲，等玉熙睜開眼睛，才發現屋子裡的燈已經被石榴點亮了。

　　見棗棗一直叫著妹妹，那大嗓門完全將柳兒嚶嚶的哭聲給蓋過了。玉熙被吵得頭疼，朝著餘婆子說道：「你將棗棗抱到二房去睡吧！」這個時候擡晚了，抱出去怕孩子著涼。

　　石榴小聲跟曲媽媽說道：「媽媽，夫人這個樣子真不能再耗神了。媽媽，我們還是將二姑娘抱到耳房去吧！等給二姑娘喂完第二次奶再抱回來？」

　　曲媽媽搖頭說道：「我剛問了一下許護衛，許護衛說還沒有生。」這難產，一不小心就得一屍兩命。

　　玉熙第二天醒見旁邊柳兒不再，忙問道：「柳兒去哪了？」問完這話，玉熙臉色大變，說道：「柳兒昨兒個怎麼沒起第二回？」玉熙心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玉熙暫時將柳兒交給石榴照看，她起身將棗棗抱在懷裡，說道：「棗棗不哭……」

　　玉熙笑了起來，說道：「這丫頭這鼻子倒是像著我，其他的地方都不像。」臉型、眼睛、眉頭什麼的，都不像她也不像雲擎。

　　玉熙搖頭說道：「我不責怪她。」石榴也是為她身體著想，加上又那麼精心照顧柳兒，她怎麼還會責怪。

　　曲媽媽說道：「丫頭，你去睡會，這裡我來守著。」

　　石榴去了耳房，拿來了一個小枕頭跟一塊方正的小毯子。然後將這兩樣東西放在床上，說道：「夫人，得將二姑娘的頭放在枕頭上，這小毯子得放在下面。」

　　石榴不用玉熙吩咐，就跑到耳房那邊去叫了乳娘過來。乳娘到了卧房的時候，玉熙已經給柳兒換好了尿布跟衣裳。

　　棗棗不願意走，放開嗓門大聲哭。棗棗一旦哭鬧起來，若是沒哄好，能哭半個來時辰，這也算是棗棗缺點之一了。

　　在一旁候著的甘草聽到這話說道：「夫人，曲媽媽將二姑娘抱到耳房餵奶去了。」

　　玉熙沒有再說話了，雖然她不喜歡陳氏，卻也沒想過讓陳氏去死：「希望母子平安吧！」

　　棗棗邊哭邊哽咽道：「娘，妹妹。」說完，一雙眼睛看著玉熙，好像在說她要看妹妹，不看不罷休。

　　白媽媽小聲說道：「那試一試。」

　　抱著到床邊，棗棗這才收了眼淚，不再哭了。玉熙笑著親了一口棗棗，還真是貼心，這麼小就知道關心妹妹了。玉熙將棗棗遞給餘婆子，說道：「就抱著她在旁邊吧！」

　　曲媽媽說道：「我記得敬王妃就是瓜子臉。」玉辰不僅是瓜子臉，還是大眼睛，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傳神。

　　玉熙輕笑道：「一母同胞的姐妹，哪裡有不融洽的。」棗棗不僅愛笑，也很大方，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給別人。對別人都這樣好，對自己親妹妹那肯定沒的說。

　　到了晚上，還沒見藍媽媽回來。生孩子有早有晚，這才一個白天沒生出來也正常。不過玉熙將柳兒留在自己的屋裡照料。

　　石榴將自己所知道得都跟玉熙講了。

　　這天晚上柳兒起來了兩回，每次餵奶都花了半個來時辰。導緻玉熙睡眠不大好，第二天天大亮玉熙才起來。

　　用了早膳，玉熙問了曲媽媽，說道：「陳氏還沒生嗎？」這都一天一夜了，若是還沒生，可不大妙呀！

　　藍媽媽就在門口，沒敢靠近玉熙：「夫人，我身上帶了腥味，不好近你的身。」藍媽媽是個比較講究的人，認為身上帶了腥味會衝撞了玉熙，所以她不敢靠近。

　　「娘……」屋子裡鬧出這麼大動靜，吵醒了棗棗。

　　甘草也沒敢瞞著，將石榴昨日抱了柳兒回耳房的事說了：「夫人，石榴姐姐一直守著二姑娘，沒走開半步。夫人，求你千萬不要責罰石榴姐姐。」甘草跟石榴感情非常好，跟親姐妹似的。

　　棗棗看到柳兒很高興；「娘，妹妹。」平常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看不到妹妹的。這一興奮，就想抓了柳兒。

　　聽到柳兒沒事，玉熙也放下心來，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柳兒昨兒個下半夜沒起來？」柳兒是身體弱，吃的少，像棗棗一個多月大的時候一晚上要吃三回。

　　這天晚上，柳兒半夜又醒了。玉熙準備起身被曲媽媽給攔住了，說道：「夫人，二姑娘讓我跟石榴來照料吧！你好好躺著休息。」見玉熙要起來，曲媽媽說道：「夫人，你若是病倒了，大姑娘跟二姑娘可怎麼辦呀？」

　　喂完奶，玉熙很快就睡下了。

　　到下午，玉熙再一次給柳兒喂完，跟曲媽媽說道：「難怪藍媽媽這一個多月瘦了那麼多。」她隻照顧一天一夜身體就有些受不住。當然，這也是因為玉熙現在身體虛弱，沒以前好了。

　　曲媽媽有些猶豫。

　　玉熙沒睡午覺，加上身體虛弱，這會確實有些吃不住了，說道：「那我去眯會，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叫我。」

　　玉熙此時哪裡還會在意這個，忙問道：「陳氏跟她的孩子怎麼樣了？」希望是好消息。

　　等兩個多時辰以後，石榴給柳兒餵了第二次奶以後，又輕手輕腳地將柳兒放回到玉熙的床上。也幸虧剛柳兒是放在外側，若是在內側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

　　玉熙照著石榴說的將孩子放下。

　　曲媽媽笑著說道：「夫人不放心其他人，難道還不放心我。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二姑娘身邊。」

　　玉熙聽完以後，輕輕地摸了一下柳兒的臉。這世上沒有後悔葯，若是有後悔葯她當日肯定不會因為顧忌韓建業的面子見了那女殺手。玉熙自言自語道：「柳兒，是娘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娘以後一定會讓你跟其他孩子一樣健健康康的。」孩子先天不足，但可以後天補救。隻可惜，她跟嬤嬤學，隻學了個半桶水。若是嬤嬤在，那就好了。

　　玉熙將她抱起，笑著說道：「不能這樣用力，要不然妹妹會疼的。」說完，拿起棗棗的手放在柳兒的小臉說道；「棗棗，你是姐姐，以後長大了要愛護好妹妹，知道不吧！」就算以後請得名醫，也不可能讓柳兒跟棗棗一樣得。

　　這日，一直到玉熙準備睡，藍媽媽還沒有回來。玉熙知道，這陳氏跟孩子怕是兇多吉少了。玉熙睡之前跟曲媽媽說道；「若是藍媽媽回來了，就告訴我。」她現在身體很虛弱，熬不住。

　　石榴說道：「媽媽，二姑娘再睡兩個時辰就會醒來要吃奶。這兩個時辰我不睡，就一直守著二姑娘。」

　　這一天，玉熙什麼都沒做，隻貼身照顧著柳兒。上次藍媽媽一走棗棗就生病，她可不敢將柳兒交給旁人照料。

　　藍媽媽說道：「夫人放心，陳氏母子平安。」

　　聽到母子平安，玉熙就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