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逛街（2）

　　柳兒想要逛街，並不是要買什麼東西，她隻是想看看京城跟鎬城有什麼區別。

　　轉了一圈，柳兒跟棗棗說道：「大姐，我感覺這裡跟鎬城沒什麼不一樣？這裡有的東西，鎬城基本都有。」

　　棗棗笑著說道：「鎬城有的這裡都有，鎬城沒有的這裡也都有。比如，烤鴨。」

　　崔芊芊笑著道：「我也聽說京城的烤鴨乃是一絕，到了京城若是沒吃一頓烤鴨，肯定會很後悔的。」

　　柳兒對吃的不怎麼感興趣：「還有呢？」

　　「這裡的首飾，比鎬城的要精緻漂亮得多。」簡單來說，就是京城的東西比鎬城的要齊全。

　　殷兆豐搖頭說道：「聽說安陽伯將這十八個鋪子都送給了皇後娘娘……」

　　崔芊芊吃完飯後，說道：「這裡的菜真好吃，絲毫不遜福運酒樓。」在鎬城，她跟著佟氏幾人去過好多回福運酒樓。

　　柳兒神色正常，這男子長得出眾那就多看兩眼，沒半點其他的想法。倒是崔芊芊，緊張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等話說完，棗棗就打斷他說道：「不可能，我娘才不會要舅公的鋪子。」

　　崔芊芊搖頭說道：「不用，二公主，我們直接去樂器鋪就好。」

　　棗棗抖了抖眉，希望人如其表，不是來搭訕的，若不然她可不客氣。

　　棗棗聽到這話，一臉狐疑地問道：「你是？」既然能叫她表姐，那肯定是自家親戚。可問題是，這人她不認識呢！

　　「我叫江以政，表姐跟二表姐可能沒見過我。」政哥兒也是在韓家的宴會上，遠遠地看了兩人一眼，並沒有直接接觸。

　　小二一邊倒茶一邊說道：「貴人請稍等，東西很快就送上來。」

　　江以政又不傻，看著趙敬正有些著急的樣子當即瞭然：「我大表姐跟二表姐已經定親了。」有什麼想法，也實現不了。

　　棗棗最不耐煩聽這些廢話，直接問道：「別那麼多廢話，直接說多少錢？」

　　不等棗棗開口，掌櫃的就說道：「姑娘，你可以將府上的名號告知我們，我們派人將東西送到府上。」順便將賬給結了。

　　見掌櫃的朝他搖頭，小二才將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

　　棗棗嗤笑道：「就這麼一個鐲子就要兩千兩，你怎麼不去搶呢？」

　　掌櫃的將店裡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耳環項鏈手鐲戒指腳鏈，金的玉的寶石的，應有盡有。

　　掌櫃抹了一把虛汗，說道：「幸好沒將鎮店之寶拿出來。」剛才那鐲子並不是鎮店之寶，隻是為了將價格太高一些。後來見棗棗殺價這般厲害，他就沒讓人將東西拿進來。要不然，得虧死。

　　掌櫃見多識廣，見到棗棗女扮男裝半點沒有異樣：「姑娘，這是正宗的帝王綠翡翠，有價無市。若不是看幾位姑娘是貴人，我也不會拿出來。」雖然棗棗身上沒佩戴任何飾品，但隻看著衣服用的織金錦料，再有還帶著那麼多的隨從，這肯定是貴人了。

　　進了首飾鋪，小二一瞧著三個人的衣著，立即領了他們去了雅間。

　　棗棗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原來是政表弟，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柳兒早習慣了棗棗砍價的本事，笑著說道：「掌櫃的，你這鐲子可不是帝王綠，而是次一等的晴水。這價格，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三百兩銀子買這個鐲子，都算貴了。」若是在鎬城，這鐲子確實三百兩就能買得下。不過這是京城，價格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挑好了書，三人就下了樓。剛走下樓，就看見兩個年輕男子從外面走進來。其中穿著淺藍色細布直綴長袍的男子容顏清雋，乾淨無塵。不說棗棗，就是柳兒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至於崔芊芊，則直接看呆了。

　　「啊！」棗棗非常意外，說道：「這首飾鋪子竟然是舅公的產業？」

　　這麼說不是韓家的姑娘了，趙敬正道：「師弟，你隻告訴我這是誰家的姑娘就成。」其他的，他可以自己去打聽。

　　寒暄了兩句，棗棗就要去吃飯了。走之前說道：「以政表弟，阿軒總念叨著你，有時間來我家玩呀!」

　　掌櫃的聽到這話就是一頓誇：「姑娘好眼光，這可是好最正宗的帝王綠手鐲，乃是我們的鎮店之寶。」

　　柳兒知道崔芊芊不通音律，笑著說道：「既然我大姐說這裡的首飾比鎬城那邊的要精緻，那我們就去看看。就算不買，也當開開眼界了。」她什麼樣的首飾沒看過，不過是一個託辭。

　　棗棗將牙籤放下：「是好吃，但也不便宜。這裡吃一頓，我一年的俸祿都沒有了，等福運酒樓開了，我們還是去那吃。」在福運酒樓吃飯，菜也好吃且還不要錢。

　　殷兆豐很無奈地說道：「我話還沒說完，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安陽伯想將鋪子送給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沒答應。至於後續怎麼處理的，我就不清楚了。」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改呀！

　　「謝謝大公主、二公主。」知道這花簪的價值，崔芊芊收起來毫無壓力。

　　拿在手中還帶著微微的一點涼意。柳兒看向掌櫃的問道：「這個手鐲多少錢？」

　　柳兒笑著說道：「掌櫃的，你給個實誠價，我們就買了。」

　　崔芊芊拉著柳兒的手說道：「我沒帶那麼多的錢？」

　　看到棗棗三人，那穿著細布的男子先是一愣，然後徑直走了過來。

　　「咳，真可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淑女已許人家，那就與他無緣了。

　　掌櫃的恨不能敲小二的頭：「就因為咱東家是兩位主的舅公，咱才讓價。」

　　走出首飾鋪，棗棗高興地說道：「沒想到這掌櫃的竟然這麼好說話。我還以為這鐲子怎麼也要五六百兩呢！」

　　崔芊芊一點都不想買，那麼多的錢，她全部積蓄都拿出來也不夠呀！

　　花了半個多時辰，在棗棗一再催促之下，柳兒才將挑好的書交給了墨蘭。

　　「那舅公可是個大富豪了？」這麼多值錢的產業，得幾百萬兩銀子了。

　　那男子身姿秀雅，步履似閑庭信步，不緊不慢，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如棗棗所說，來書局的女子基本都是從鎬城過來的。因為玉熙當政，且她一直有意提高女兒的地位，所以鼓勵女子多讀書。為此，好特意辦了女子學堂。十多年下來，還是有些成效的。不過想實現心中的願望，任道重遠。

　　殷兆豐輕笑道：「大生商行，除了商隊，在京城還有十八家鋪子。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有涉及。」

　　崔芊芊的手一顫。

　　不說掌櫃的，就連崔芊芊都震驚得不行。一千八百兩銀子，竟然還到三百兩，這價殺得也太厲害了。

　　在離殷兆豐兩步遠的地方，布衣男子站住了彎下半身，然後再擡頭叫道：「大表姐，二表姐。」

　　棗棗也有些意外，不過看了兩眼就道：「這些姑娘，應該是鎬城過來的。」

　　柳兒有些心動，不過還是說道：「我們先去首飾鋪跟綢緞鋪看看，然後再去樂器店。芊芊，你看這樣可以嗎？」

　　江以政搖頭說道：「不是。」再多的，他就不欲說。既然棗棗她們沒表露身份，他也就不方便透露出去了。

　　崔芊芊聽到這話，忙說道：「大公主，這頓飯我來請。」

　　棗棗餓得頭昏眼花，見狀很是鬱悶地說道：「我都說了吃完午飯再過來，你偏不聽。」

　　柳兒從椅子托盤上取了一對碧玉蘭花嵌夜珍珠花簪，笑著問道：「這對花簪多少錢？」這花簪，做的很精緻。

　　「有價無市？你也就唬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我手裡就有兩套比這顏色還正的玉飾。」棗棗說的是兩套，不是兩件。

　　掌櫃的說道：「兩千兩，不還價。」

　　聽到這花簪要一百八十兩銀子，棗棗又覺得貴了。經過一陣討價還價，最後砍到了六十兩銀子。

　　崔芊芊從六歲開始就在女子學堂念書，一直念到十二歲沒念了。正因為她念了那麼多的書，在說不想嫁給武將想嫁個讀書人，佟氏才沒拒絕。

　　「你知道什麼？寧願少掙的，也得讓這兩位主高興。」見小二滿臉的疑惑，掌櫃的說道：「這兩位主肯定是大公主跟二公主了。」掌櫃早就聽說大公主喜男兒打扮，這不應上了。

　　棗棗最擅長討價還價了，當即說道：「一口價，三百兩。要願意就買，不願意就算了。」若換成是她，兩百兩銀子她都不願買。

　　付了錢，三人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首飾鋪子。

　　棗棗帶著柳兒跟崔芊芊去了得月樓，點了六個特色菜，其中就有啟佑提到的豬蹄以及烤鴨。

　　小二說道：「那也不怕，咱東家可是兩位公主的舅公。」

　　上了馬車，柳兒就將花簪遞給芊芊，笑著說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也沒送你什麼東西。這對花簪，算是我們姐妹的一點心意。」之前柳兒想送崔芊芊一支點翠發簪，可崔芊芊說太貴重死活不收。

　　這些，柳兒都不感興趣。外面的首飾，哪裡有皇宮的好。

　　江以政笑著點頭道：「好。」問題是皇宮那是自己想去就能去得了嘛！

　　隨後，三人又去了京城最大的書局。進到裡面，發現有女子。

　　掌櫃的咬咬牙，說道：「既然幾位貴人誠心買，那我就拿個成本價，一千八百兩。」

　　得，這是碰到行家了。

　　崔倩倩實在喜歡這隻手鐲，猶豫了下咬咬牙說道：「送到英國公府。」主要是殺價比較大，若是兩千兩銀子，她是鐵定捨不得買的。

　　殷兆豐看了一眼棗棗，說道：「這鋪子是安陽伯的產業！」

　　同伴叫趙敬正，也是淩同埔的入門學生。等棗棗三人走後，趙敬正問了江以政：「師弟，這是韓家的姑娘嗎？」為首的這女子穿得不倫不類的，倒是另外兩個長得很漂亮，特別是中間那個，讓他心動不已。

　　小二不解地問道：「掌櫃的，賣這麼低的價明顯是虧了壓！」

　　這鐲子三百兩銀子賣出去，可是虧本了。旁邊伺候的小二急了：「掌櫃的……」

　　將鋪子送給玉熙，也是鐵奎慎重考慮的結果。他做的這些全都是來錢的生意，若是他一個人全佔了肯定會招人眼。與其到時候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還不若送給玉熙。反正這錢到了玉熙手裡，最後也會用到正途上。不過玉熙沒要，再差錢也不能去謀奪舅舅的產業，傳出去多難聽。雲擎見鐵奎執意不要這些產業，提出鋪子由鐵奎繼續經營，但收益全拿出來做善事。其他不提，慈善堂每年的開支就是一筆小數目。

　　柳兒一眼就相中了一個碧玉手鐲。這隻碧玉手鐲泛著綠油油的清光，剔透圓潤。

　　殷兆豐笑著說道：「這個自然。」他特意將這事告訴棗棗，是讓棗棗知道她占的是自家的便宜，所以沒啥好得意的

　　柳兒笑眯眯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書局竟然進了一批新書。」說完，一臉歉意地朝著崔芊芊說道：「芊芊，對不起呀！讓你等了這麼久。」

　　「反正我娘是鐵定不會要舅公的鋪子。」雖然她娘節儉，但行事還是很有原則的。

　　殷兆豐正好坐在馬車旁邊，聽到三人的談話笑著說道：「京城的書局很大很多，字畫以及樂器這些店鋪也多。二公主有興趣，不妨去那裡看一看。」首飾料子以及古董這些隻要二郡主想要，盡可以去跟皇後娘娘要，哪還用得著去店鋪買。隻有皇宮裡沒有的東西，才能打動二公主。

　　掌櫃的看了下柳兒手上無一絲瑕疵的羊脂玉手鐲，再看了男兒裝扮的棗棗，當即沒再猶豫，點頭說道：「好，就三百兩。隻希望貴人以後多來照顧我家的生意。」能識出晴水跟帝王綠的，可不多。

　　崔芊芊非常詫異，問道：「不是說京城大戶人家的姑娘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這些書極貴，可不是普通人家消受得起的，所以，能來這裡的姑娘非富即貴。

　　「好。」這次出門，崔芊芊確實是打算給自己購置些首飾。

　　搶在棗棗開口之前，柳兒說道：「我們請你出來，哪能讓你請客，要請你下次再請。」雖然她們姐妹不差這點飯錢，但有來有往才是相交之道。要不然，芊芊怕是以後不敢再跟她們出來了。

　　芊芊聽到這話笑著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