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再見面
錢媽媽端了一杯水給佟氏，說道：「夫人消消氣，母子有話好好說。」
佟氏搖頭道：「說不通的。」若說得通她也不用這麼費勁了。
錢媽媽道：「就算說不通，也得先將大爺哄住，讓他答應去上香。」答應了唐家會帶著崔偉奇去上香，若到時候人沒去這門親事鐵定成不了。
佟氏當時氣得不行，哪裡想得到這些：「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錢媽媽說到：「夫人，你可以跟大爺說等大奶奶生了嫡子再讓牛氏進門，等大爺走後就將牛氏嫁得遠遠的。」等崔偉奇回來後牛氏已經嫁人了，說什麼都晚了。
崔偉奇什麼性子佟氏最清楚不過，當即有些憂心地說道：「他回來知道這事肯定會鬧。」鬧倒是不怕，怕的是崔偉奇會為此遷怒唐家姑娘。
錢媽媽聽到這話反問了一句：「那夫人準備讓牛氏進門嗎？」
「王妃說這金絲軟甲原本是為世子爺準備的。不過世子爺暫時用不上，王妃就送給了我。」啟浩又不用上戰場打仗，這東西給了封志希的用處會更大。饒是如此，封志希也知道能得這東西，是因為他跟二郡主定親的緣故。
佟氏捏了下手中的信，說道：「你爹讓你儘快前往下邑。」其實佟氏擔心崔偉奇會去見牛氏，所以就想讓他趕緊走。
佟氏看著崔偉奇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問道：「怎麼？昨晚沒睡好？」
兩家說好了，讓崔偉奇跟封志希在城門口匯合，到了城門口，封志希還沒到。
到約好的時間，封志希還沒到。過了兩刻鐘，封志希才出現：「阿奇哥，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江鴻福識趣地告退。轉身見江以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柳兒，心裡嘆了一口氣：「俊兒，我們回去吧！」
棗棗樂呵呵地說道：「放心，肯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特別是他爹跟阿浩，是在後方指揮，肯定不會有事的。
崔偉奇一呆，轉而問道：「按照娘所說就算志希娶了二郡主仍能領兵打仗？」
江鴻福父子兩人進來的時候，柳兒已經端坐在上首。江鴻福半彎腰，朝著柳兒行了一禮：「拜見郡主。」
柳兒想了好一會，朝著魯白說道：「請江叔叔跟江表哥進來吧！」早知道江以俊也會來大興寺，她就明日來了。
玉熙笑著點頭答應了。
柳兒淡淡地說道：「念你是初次，就不追究了。若下次再這樣，兩次並罰。」
江鴻福恭敬地說道：「是為家母，希望菩薩保佑他老人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不等江以俊開口，柳兒說道：「江叔叔，若下次江表哥再這樣，不要怪我不給江叔叔臉面了。」
江鴻福見兒子立在原地不動，忙說道：「在家調理了一個多月，怕他在家悶壞了所以特意帶他來散散心。」
崔偉奇笑了下道：「那就好。」說不羨慕是假的，可這門親事是他自己推拒的，後悔也沒用。
聽到這話，柳兒笑道：「有江叔叔這樣一個好父親，江表哥真是有福氣。」
江以俊認為柳兒定親不是自願的：「郡主一定是被逼的。」郡主喜歡的是他，不可能同意跟封家小子的親事的，一定是王妃逼迫的。
崔偉奇回去後洗完澡就上了床。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的事，他又忍不住激動起來了。
江鴻福剛想說二郡主是自願的，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我帶你去見二郡主。」
「我就是讓阿奇打一輩子光棍，我也不會讓牛氏進門的。」這個女人現在就能讓阿奇為了她鬧，真進門鐵定家無寧日。
又蓮覺得不妥當，壓低聲音說道：「郡主，還是請江尚書跟江家大少爺進來，將話說清楚。若不然，江家大少爺在外面吼上兩句，對郡主名聲又損。」若讓未來姑爺知道，到底不好，還不如私底下解決。
棗棗揶揄道：「是為封志希求平安符吧？」金玉就為她去大興寺求過平安符。
佟氏說道：「去收拾下東西，明天早上啟程。」
柳兒笑了下說道：「原來如此。正巧我也是來上香的，還求了一道平安符。」說完，柳兒轉頭看了一眼江以俊，臉上笑容不變，說道：「表哥氣色比上次看起來要好多了。上次在茶樓見表哥暈過去，嚇得我不行。」
江以俊渾身一震，彎下腰說道：「剛才是我失禮了，請郡主責罰。」
佟氏不疑有它：「這會快天黑了，你早點回來！」
江以俊轉頭看著江鴻福，說道：「爹，二郡主為何前後判若兩人？」這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之中的二郡主。
唐夫人見過崔偉奇，這次主要是讓女兒見他。崔偉奇長得還是很俊朗的，加上名聲在外，唐家二姑娘唐錦繡見了後也很滿意。
江鴻福很鬱悶，他好不容易挪出一日帶兒子出來散心，沒想到竟然會碰到二郡主：「俊兒，二郡主已經定親了，你這又何必呢？」也是江以俊身體不好，別說罰了，就是罵他都不敢罵一句。
崔偉奇道：「世子說他也會跟著王爺一起去的。」說完，崔偉奇裝成一臉疲憊的樣子：「娘，明天還要趕路，我要早點休息。」
親事定下，已經是出了正月。崔偉奇正待準備去西海，崔默的信就到了。
「是一件金絲軟甲。」也是聽崔偉奇的話不舒服，他才故意抖落了這事。
又蓮覺得差不多，朝著柳兒說道：「郡主，天色不早該下山了，要不然天就黑了。」
崔偉奇皺著眉頭說道：「是郡主讓你去的？有什麼話不能提前交代，非要在你走的時候說。」這就是他不願意娶二郡主的原因。娶了二郡主，那腰桿一輩子都挺不起來。
頓了下，封志希說道：「不過這一趟倒是收穫頗豐，王妃送了我一樣好東西。」
崔偉奇隨口一問：「王妃送的自然是好東西了。」不是好東西，王妃也送不出手。
柳兒臉上適時露出一抹嬌羞。
江鴻福答非所問，說道：「俊兒，你喜歡的二郡主，完全是你臆想出來的。二郡主掌管著王府的庶務，沒足夠的手腕是不可能鎮得住下面的人。」頓了下，江鴻福又道：「有個管事婆子犯了事，二郡主讓人將她亂棍打死，家人也全都發賣到礦場去了。」這話隻一半真的。那婆子被打了二十大棍，全家人也都發賣到邊城。那婆子在半道上死了，死於傷口感染。
佟氏莫名其妙：「志希跟二郡主定親了，跟他去下邑有什麼關係？」
剛想說這不是廢話，可話沒出口佟氏臉色就變了：「你不會以為娶了二郡主就不能領兵打仗了？」
佟氏捂著額頭說道：「你讓我在想一想。」一輩子光明磊落，現在卻要唐家姑娘跳他兒子這坑，她良心上過不去。
佟氏也沒有多問，世子能留兒子這麼久那是對兒子的看重：「世子跟你說什麼了？」隻要世子看重兒子，那兒子前程就不擔心。
聽到阿蘭兩個字，佟氏就火冒三丈。不過想著崔偉奇明天就要走了，她忍著著沒發火：「你早點去休息吧！」二郡主都已經跟志希定親了，說什麼都晚了。
江以俊見柳兒坦然受了自己父親的禮，受到的震撼比江鴻福還要大。他父親行禮，是規矩，因為柳兒身份高。可他父親是柳兒的長輩，按理來說應該禮讓。
「要說福氣再比不上郡主了，微臣還沒恭賀郡主覓得如意郎君。」這話也算不上逾越，畢竟說起來江鴻福也算是柳兒的表叔。
崔偉奇還真是這般認為的：「駙馬爺，不都是不能出仕的嗎？」他可是問過好幾個人，眾人都是這般回答他的。
佟氏看完信後，跟崔偉奇道：「你爹讓你去你封伯伯那裡。」
崔偉奇巴不得佟氏不再多問了：「娘，那我走了。」
也是湊巧，這日江以俊也到了大興寺。
拍了下兇膛，封志希說道：「很貼身。」至於為何會如此貼身，他倒是沒想這麼多。
封志希也沒隱瞞，笑著道：「我去了王府一趟。」
「這麼急？」以往碰到要出戰，都會給個三五天的準備時間。
「這打仗就有傷亡的，王爺跟王妃哪能放心讓他去呢？萬一……」不吉祥的話，他也不好說。
崔偉奇臉色微變：「金絲軟甲？」他爹都沒有，卻沒想到封志希竟然得了一件。
崔偉奇倒也不生氣，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小子今日怎麼這般慢？這可不像你？」不管是封志敖還是封志希都是很守時的人。今日遲到這麼長時間肯定是有事了。
柳兒點頭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想求菩薩保佑爹跟大姐你們。」都定親了，給封志希求平安符人之常情，所以她也不怕棗棗取笑了。
江以俊病了大半個月，然後躺在床上修養了半個多月。江鴻福怕他再這樣下去會悶出病來。所以早上見天氣好，就帶了他來大興寺。一來為江老太太上柱香，二來也是讓他散散心。
佟氏厲聲問道：「是誰跟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牛氏？」佟氏還真是高看了牛芬蘭。牛芬蘭大字不識幾個，哪能知道這些事。
崔偉奇不大滿意了，說道：「娘，你怎麼什麼事都能往阿蘭身上扯。這事是別人跟我說的。」
柳兒皺著眉頭看了立著不動的江以俊，然後淡淡地說道：「江叔叔今日來上香，是為誰求平安嗎？」
這晚，崔偉奇到戌時末才回來。這個時候，崔偉奇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第二日，柳兒就帶著丫鬟去了大興寺上香。至於棗棗，這會正勤學苦練，爭取恢復到之前沒受傷時的狀態。
崔偉奇有些訝異道：「既然是位世子準備的，那你能穿嗎？」
出了小院，江鴻福看著仿若受到重大打擊的兒子，說道：「我們回去吧！」經了這次的事，想來兒子會死心的。
想起棗棗說江以俊是個自負又自私的人，心裡的惡感又添了一分。
考慮了半天佟氏最後還是妥協了，人都是自私的。她怕錯失了唐家姑娘，以後兒子再娶不到好的姑娘。到了二十號這日，佟氏帶著崔偉奇去了大興寺。
江以俊一臉震撼。
崔偉奇倒沒想這麼說，點頭答應道：「好，那我明早就走。」說完，崔偉奇道：「娘，我去王府一趟，跟世子說下這件事。」見啟浩是真的，不過更重要的是要去見牛芬蘭。
封志希聽出了崔偉奇言語之中的不滿，很不高興地說道：「不是郡主讓我過去的，是我自己去的。」讓崔偉奇等了那麼久確實是他不對，可也不能遷怒郡主。
崔偉奇瞪大眼睛問道：「爹讓我去下邑？」見佟氏點頭，崔偉奇的眼睛一下亮了。讓他去下邑，這意味著要開戰了。
這日用晚膳前，柳兒跟玉熙說道：「娘，我想去大興寺上香。」
聽到柳兒來上香，江以俊有些激動：「爹，我想見二郡主一面。」
佟氏以為他是後悔拒了王府的親事，當即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別再想了。」想也沒用。
佟氏都不知道怎麼說崔偉奇了：「王爺跟王妃都能讓大郡主領兵打仗，志希再親能親得過大郡主？」說句不吉利的話，志希就算出了意外，無非是再給二郡主在尋一個。
「那你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就啟程。」說完，佟氏又說起了一件事：剛才封家來人說志希明日也要去下邑，明日你們兩人一起上路吧！也算有個伴。」兩家關係好，孩子們經常在一起也都處得跟親兄弟似的。
崔偉奇坦然道：「是沒睡好。在想一些事，想到半夜才睡著。」
柳兒正在小院休息，聽到江鴻福跟江以俊求見，面色有些難看。她跟志希定親的事並不是隱秘，江以俊明知道還糾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崔偉奇聽了這話非常詫異，當即問道：「志希不是跟二郡主定親了嗎？怎麼也去下邑？」
錢媽媽道：「既然如此，隻能這樣辦了。」見佟氏猶豫，錢媽媽說道：「除非夫人不想要唐家這門親事。」
江鴻福說道：「俊兒，等開春，爹就送你回江南。」原本他是想在鎬城給長子說一門親，可經了柳兒的事後，他也熄了這心思。在老家給江以俊說一門對他有助益的親事，反而更好。
江以俊沒吭聲，還沉浸在江鴻福剛才話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