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千古難題（2）

　　崔芊芊再次到公主府做客，氣色好了很多，跟柳兒說起玉容對她態度好轉。

　　柳兒很驚奇，問道：「我姨母突然竟然轉變態度對你好了，我沒聽錯吧？」怎麼可能，芊芊回娘家住她姨母應該很憤怒才對，怎麼反而變得好說話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崔芊芊笑道：「我也很納悶，但這兩天沒再對我擺臉色了。而且，對婷姐兒態度也變好了很多。這次我要出門，她還說要幫我帶婷姐兒呢！」她也覺得很稀罕，不過總歸是往好的轉變。

　　柳兒很好奇，問道：「知道原因嗎？」

　　崔芊芊笑道：「不知道，阿政沒告訴我。不管什麼原因，現在就希望她能一直這樣下去。」她也希望一家人能和和樂樂地生活再一起，而不是鬥得跟烏雞眼似的。她累，阿政也累。

　　柳兒給崔芊芊潑了冷水，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短時間能剋制住本性，時間一長就原形畢露了。

　　「夫人活，侍香就活。夫人若有個萬一，侍香就到地下再伺候夫人。」在侍香心中，玉辰比她的命還重。

　　孟年提醒道：「夫人，這次到京城見到韓玉熙，你一定得別將底細都透了。」自家夫人，根本不是韓玉熙的對手。

　　嫁到江家，崔芊芊覺得最舒心的就是懷孕的幾個月。玉容不僅沒念叨，反而對她關懷備至。就是婷姐兒出生以後，她有些不高興。不過好在，洗三跟滿月宴她都操辦得像模像樣。不像有些當祖母的，因為重男輕女，連洗三都不給辦。

　　孟年想想也是，就沒再多說了。

　　「娘，你以後別再讓爹帶兵打仗了。爹都那麼大年歲了，打仗的事就交給年輕了。」都快五十歲的人，哪還能像以前那般勞累。

　　「嗯，他不會放棄的，若不然也不會返回中原了。」說完，玉熙問道：「玉辰到了哪裡了？」

　　玉熙搖搖頭說道：「你祖父祖母以及兩個叔叔都死在了東胡人手中，這筆皿海深仇他想親自去報。」她沒攔著，除了想讓雲擎報仇，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在的。

　　玉辰一怔，轉而笑道：「原來，玉熙正等著我呢！」

　　玉熙笑道：「就如封蓮霧之前鬧出的事，志希沒和稀泥讓你忍讓而是怒斥她。」誠然柳兒是公主，得罪封蓮霧被常氏不喜也不怕，但封志希的舉動還是讓她欣慰。

　　「至少現在耳根清凈了。」等過些日子她懷上了，那又能得十個月安寧日子了。

　　玉熙是不願費精力在別人的家務事上：「江家的事，芊芊自然會應付好了。柳兒，戴夫人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等她到了過禮這事，你到時候幫著操辦下。」

　　柳兒有些擔心地說道：「娘，聽說東胡人比北擄人還兇悍。大姐跟阿睿在桐城，我很擔心呢！」刀劍不長眼，每次棗棗他們上戰場她都提心弔膽。

　　玉熙學習那般刻苦努力，是想避開將來悲慘的命運。可玉辰是為了不落後玉熙，才從早學到晚。那時候玉辰練琴練得手都僵，還流皿了，可她都是強忍著沒跟老夫人訴苦的。可晚上睡覺疼得難受的時候，也是躲在被窩裡掉眼淚，也覺得委屈。

　　玉辰見侍香態度堅決也沒再勸，隻是說道：「這次回來，正好可以到盛京給嬤嬤上墳了。」去桐城，肯定是要經過盛京的。

　　侍香一臉疑惑。

　　玉熙笑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爹就是想帶兵打仗，也有心無力了。」這次情況特殊她才會準許的，以後，她是決計不會再的答應的。

　　這個插曲，讓玉辰心情放鬆了不少。不過到了晚上，玉辰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這些事，就是貼身丫鬟都不知道的。因為玉辰，想要表現得完美無瑕。為此，她還暗中埋怨過玉熙為何那般玩命地學習，逼得她也不得不跟著努力。

　　柳兒聽到這話，才沒繼續反對。

　　柳兒聽到這話，心頭一驚：「娘，又要打仗了？」也隻有前方打仗，她娘才會忙得顧不上軒哥兒的定親禮了。

　　餘志說道：「已經到了湖南了。因為有娘娘的吩咐，我們的人有暗中保護她。」

　　玉辰搖頭說道：「桐城太危險了，你跟著去怕有性命危險。」

　　「夫人，我們早在他們的監視之中了。」也是因為玉辰原本就是要見的玉熙，所以他才忍著沒說。

　　可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她真的很幸福。學累了，祖母會心疼；學好了祖母高興地誇獎還有獎賞，讓她覺得累也值得。不像後來嫁人又經了那麼多的事，有著數不盡的煩惱與憂愁。

　　餘志對燕無雙也是比較了解的，說道：「娘娘，燕無雙是不會放棄的。」這人很有韌勁，要不然也不會將周家的天下都推翻，還將宋家人趕盡殺絕了。

　　「嗯，桐城馬上又要開戰了。」軒哥兒的婚事，交給下面的人處理那是對戴彥歆的輕慢。柳兒是姐姐，她幫著操辦也說得過去。

　　「娘，這次爹還禦駕親征嗎？」見玉熙點頭，柳兒說道：「有那麼多將領，爹做什麼一定要親自去呢？」她覺得完全沒必要。

　　玉熙笑了下說道：「婆媳問題，原本就是千古難題。至於為何玉容會態度大變，怕是根由在江以政身上。」

　　柳兒覺得這很奇怪，第二天入宮跟玉熙聊天就起這事：「姨母竟然態度大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著外面一閃一閃的星星，玉辰與侍香說道：「想當年，國公府裡我們五姐妹內我與玉熙關係最好了。」

　　侍香很少聽玉辰聊起玉熙：「夫人，看在當年的情分上皇後應該不會為難你的。」雖然她伺候了玉辰十多年，但以前很多事並不清楚。

　　過了幾日，餘志跟玉熙說道：「皇後娘娘，燕無雙已經到了保定了。皇後娘娘，從江西到保定竟然沒人再來救他，這現象實在反常。」反常即有妖，餘志覺得燕無雙在憋著什麼壞招。

　　「若是沒有當年的事，也許不會為難我。」可有她害雲啟浩的事在先，玉熙跟雲擎又豈能繞過她。隻是她懦弱逃避了二十多年，不想再避了。這次能救自然好，救不了她就追隨他而去了。

　　玉辰也不欲多說，隻是笑道：「小時候覺得很苦，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才是最快樂幸福的。」

　　因為有玉熙的話，所以玉辰從瓊州到湖南一路上暢通無阻，沒遇見任何的麻煩。

　　「娘的意思是江以政護著芊芊？也不該呀？據芊芊說，江以政越是護著她，姨母越是不高興。」她覺得玉容的性子很彆扭，也很難相處。若換成是她，怕不到一個月就得鬧翻了。相比而言，她婆母算是很好說話的了。

　　孟年之前就一直負責情報的，在瓊州時就感覺到不對，隻是他一直沒說。

　　玉辰這日卻是突然問起了他：「我們這一路走的額是不是太順了？」丈夫喬裝改扮過都被抓，她都沒做任何的改變，竟然沒人來抓她。這，太反常了。

　　玉辰搖頭說道：「就算這次能讓雲擎跟玉熙不殺老爺，老爺也不會跟我回去的。」

　　玉辰卻是一笑：「面對聰明人，不用那麼多彎彎繞繞，坦誠最好。」這還是她跟燕無雙打交道得出的經驗。玉熙跟燕無雙是一類人，耍心眼肯定玩不過對方。與其如此，還不過直接將底亮出來，再提條件。

　　侍香笑著說道：「夫人，等這次你救了老爺回去，肯定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了。」這次侍香是主動跟來的。她伺候玉辰十多年，怕沒她在身邊玉辰不習慣。

　　「為什麼？」

　　侍香搖頭說道：「夫人到哪裡，我就跟到哪。」家裡當年窮得活不下去，她爹娘將長得最好的她賣掉，她不怨。但是為了多得幾兩銀子，就將她賣給臭名遠揚的牙婆，她就不能原諒。也是正好王府買人，她幸運地被挑中了，若不然落入青樓的她定已成一堆枯骨。所以，她是再不願去認那對狠心的父母。至於兄弟姐妹，她已經用自己去換了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也沒什麼惦念的了。

　　被桂嬤嬤教導了十多年，若是侍香會惦念家中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那才奇怪呢！

　　柳兒面露驚疑：「這話怎麼說？」

　　「他的願望就是殺盡東胡人。玉熙能放過他，他也隻會去桐城。」說完這話，玉辰朝著侍香說道：「我會跟著老爺去桐城，到時你就去尋你的親人！」侍香並不是孤女，她有兄弟姐妹的。

　　玉熙笑道：「他是聰明人，知道我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再多的人來救，也是有去無回的。」

　　「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的，我們也不能攔著。」要攔十多年前就攔了，不會等到現在了。

　　晚上他們借住在一戶農家，那農婦見到玉辰時以為自己看到了下凡的仙女，差點跪在地上膜拜了。

　　提起桂嬤嬤，侍香眼中含淚：「夫人，若是嬤嬤泉下有知，定會很傷心的。」

　　玉辰搖頭道：「不會，這次我沒再苟延殘喘地活著，而是順著自己的心去做。嬤嬤知道，隻會欣慰，不會傷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