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蛋糕太好吃了……」

　　「跟電視裡面一樣……」

　　「太好吃了，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比雞蛋糕還好吃。」

　　「也比白糖糕好吃，上面的奶油太好吃了……」

　　「我也喜歡上面的奶油……」

　　一堆孩子七嘴八舌，捧著蛋糕吃的滿嘴都是奶油，興奮極了。

　　心裡隻覺得這是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滿足極了。

　　「早就跟你們說蛋糕很好吃的，真的吧，沒騙你們。」

　　「那麼沒見你買給我們吃。」

　　「不好帶啊，咋帶回來。」

　　「在上面給你們賺到了，天天跟著三叔吃香的喝辣的。」

　　「你也可以啊……」

　　「我們畢業了，也可以去三叔的新工廠上班嗎？」

　　葉耀東趁機說道：「那你們得有所長才行，不然就在家裡這邊的魚罐頭廠上班吧。」

　　「什麼叫有所長？」葉秀秀好奇的問道，等6月中旬考完試，她也初中畢業了。

　　「你們三個女孩子最好考高中，要是真考不上高中的話，邊上班邊去考一個會計，到時候工資也高，同樣也不耽誤你們白天上班。」

　　葉耀東原本打算初二阿清回娘家的時候，順便去說服林冬雪的，讓她跟著他去舟市幹。

　　沒成想撲了個空，今年林二嫂也帶林冬雪回娘家了，畢竟大學生，帶娘家去也光榮。

　　今天人倒是來了，不過他忙的也沒空找這個侄女聊天，隻能等吃完席，客人都散了，然後留他們坐下喝茶再聊聊。

　　葉秀秀面有難色，「高中啊…盡量看看…」

　　葉晶晶：「我就算了吧，我要直接進廠賺錢，反正讀了高中也是要進廠賺錢，還得晚個三年，多浪費啊，那天少賺多少錢。」

　　葉婷婷也道：「對啊，考上大學不也是為了分配到單位上班？三叔這邊直接就能安排我們去罐頭廠上班，那幹嘛還考啊？還得多讀7年，那得少賺好幾千啊！」

　　葉大嫂附和，「是啊，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一樣要去打工上班，再說了，等讀完出來那得20多歲了，直接就得嫁人，那賺的錢是給娘家，還是給婆家？」

　　葉二嫂也跟著附和，「對啊，還是沒必要，不然還得養到二十幾歲，一直貼補，結果出息了，還便宜外人。那我們還落著什麼好？白花了，到時候都便宜婆家，還是早點掙錢好了。」

　　林秀清笑著說：「那能讀肯定給孩子讀，總不能考上了不給她讀，多讀點書以後還能有大出息。」

　　「那大出息也不是咱家的，還得嫁出去，都給別人培養了，自家還落不著好。」葉大嫂道。

　　「你這想法就落後了，咋的了，嫁出去就不是你女兒了？就不能孝敬你了？那孩子出息了，全家臉上都有光不是？更何況家裡不缺孩子掙的錢，沒必要讓她們早早的輟學打工。」

　　葉耀東很認真的說，不過兩個嫂子卻不以為意。

　　「那也得她們考得上。」

　　沒文化沒走出去過的農村婦女畢竟見識太淺薄了，而且這年頭結婚確實早。

　　花大價錢大精力培養的女兒，結果一畢業就20多歲，面臨著嫁人，家庭得不到回報，確實會覺得不劃算。

　　而早早的出去打工卻能給家裡帶來收入。

　　林秀清笑著說：「我娘家侄女三年前考上大專了，今年就能畢業了，聽說單位已經分配好，過完年就能去實習。」

　　葉大嫂好奇，「今年多少歲啊？那不得二十一二了？」

　　「過年虛歲22了，不過我哥嫂這幾年也幹得挺好的，手頭寬鬆，也不差她掙的錢。也跟她說了，以後她工作掙的錢就給她留著壓箱底，他們一分都不要她的。」

　　「嘖嘖嘖，看樣子你哥這幾年沒少掙啊。」

　　葉二嫂道：「那她讀完書出來都22歲了，不得趕緊找個婆家了？不然歲數大了不好找啊，我說吧，這女孩子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剛讀完書就得嫁別人家去了。」

　　「那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讀過書選擇的餘地，跟沒讀過書選擇的餘地能一樣嗎？沒怎麼讀過書，那隻能就近的村子裡周圍再找找，找的也是差不多的。」

　　「而冬雪現在可是大學生，那選擇範圍直接就廣了，也可以找同樣都是大學生的，或者往高了找也更容易，一起吃上官家飯。」

　　「她分配後，會計工資說是能有100塊一個月，等畢業後還能漲，而且還隻要坐在辦公室就行，多舒服啊？」

　　「咱們這想要這麼高工資，不得出海冒風險，多辛苦啊，風吹日曬的。她這個書讀出來，直接坐辦公室就能領那麼高工資，而且還能找同樣的對象，這兩口子日子以後不知道多好過。」

　　「這要是沒文化，初中畢業就能進廠上班，也算是運氣好，一個月領個五？」

　　葉大嫂葉二嫂已經被她說的120工資給震驚到了，他們這出海工資也才一百五六，這還是被他們村拉高的。

　　林秀清繼續道：「再說了，國家都提倡男女都一樣，現在很多工廠招工，都喜歡招女工，這女兒女婿出息了不也一樣孝順。」

　　「養兒子不也照樣要貼錢給他娶媳婦，置辦家什，說到底其實也沒多大區別。」

　　兩個妯娌現在心思全部都在工資100多上了。

　　葉大嫂問道：「這大學生工資這麼高也是應該的，那剛剛阿東說的，初中畢業也能去考會計證，到時候工資也能這麼高嗎？」

　　「大差不差，有會計證就可以，當然最好也可以去上一下夜校，到時候也能拿一個高中文憑。」

　　「那這可以啊，邊上班邊學習，兩不耽誤啊，萬一真考了一個證出來，以後工資還能更高一點。」

　　葉二嫂也跟著附和，「對，這樣可以，賺錢的同時學習考證，以後工資也能高一點。」

　　兩人說完，分別又跟各自的女兒交代，讓她們初中畢業後進廠上班，順便晚上也得去學習考證。

　　葉父打斷她們的說教，「以前也沒見多管著，現在說這個幹嘛，先吃飯了，菜都上來不及了，你們講這些，啥時候不能講。」

　　「來來來，先吃，先吃。」

　　「今天這個蛋糕好啊，咱們還從來沒吃過，原來還有這麼好吃的。」

　　林秀清笑著說：「就是不夠分，但也沒辦法，做來不及，隻能保證讓小孩子都嘗到。」

　　「小孩子能吃到就行了，大人哪差這一口吃的。」

　　「就怕這吃到嘴裡以後，天天鬧著要，那就完蛋了，上哪去給他們買，哪吃得起這麼貴的？」

　　「想吃讓他們長大了自己掙錢買。」

　　「在家天天吵著要吃泡麵配汽水，現在得再多加一樣蛋糕了。」

　　……

　　熱熱鬧鬧的壽宴在所有人心滿意足中漸漸進入尾聲。

　　菜上齊了後，也相當於吃的差不多了。

　　他們量多，搞得足足的，所有人都吃飽喝足，滿嘴流油，難得到後面桌上都還能有菜剩下。

　　不過，有剩下也被桌上的人瓜分打包回去。

　　葉耀東他們這一桌也剩下不少菜，誰讓他們這一桌自家孩子就佔了三個，老太太又吃不了多少。

　　葉母跟林秀清將剩下的菜都先端回去，倒到自家的盤子裡，然後才把空盤子還回來，再處理剩下的殘局。

　　基本桌面上所剩的菜都被各桌的人瓜分了，桌面上隻剩空盤，也非常好收拾。

　　各家的女人都在忙活幫忙收拾，而男人們則是在門口送客，各司其職。

　　人人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有的都邊走邊拍肚子，或者挺著肚子剔著牙。

　　孩子們照舊撒歡的跑跳，不過嘴裡多了個詞，就是蛋糕，人人都在叨念著好吃，還想吃。

　　葉耀東把自家老丈人一家先留下來，讓他們先去家裡喝茶歇腳，剛吃完就開拖拉機回去，一路顛簸的不得把剛吃下的東西吐出來？

　　其他需要坐車的，像他乾爹還有洪文樂，他都直接讓他們先去家裡休息，或者不介意坐在這邊休息的也可以。

　　等他把客人都送走了，才去家裡招呼他們。

　　林秀清也就前後腳也跟著進屋了，畢竟他們也請了幫工的人，幫著收拾完，接下去清洗交給幫工就行。

　　屋裡葉耀東也正跟他們聊著熱鬧，都是聊著今天過壽的事。

　　前幾天去阿清娘家，他們就已經聊過這幾年的情況了，所以現在就瞎聊。

　　「前幾天跟你們說的，轉告冬雪去我那上班的事，問了嗎？咋說？」後面他是看著林冬雪問的。

　　「工資肯定開的比你分配的學習單位高，你單位給你開100，我就給你開200，你看如何？然後年年增加10%，要是市場普遍都在漲工資，咱也跟著多漲點。」

　　林秀清進門就聽到了，然後笑著說：「也別不好意思，咱們就當聊天，也不要有壓力，不願意也沒事，要是覺得開的工資低，咱們都可以聊。」

　　林冬雪好奇的問：「為啥要開高工資叫我去啊？外頭招個人不就好了嗎？應該也很容易吧？」

　　「因為財務這一塊，我交給別人做不放心，我也不是天天都在廠裡的。你也不要怕我的廠子幹不長，到時候失業，我這多的是活給你幹，而且即使我這邊沒活了，我也能給你安排好下家。」

　　林向陽表態，「我尊重孩子的意見，讓她自己選擇，我們當父母的不幹涉。」

　　林冬雪想了想說道：「那小姑丈你這裡需要我，我就跟你去好了，我騎的自行車還有手上的表，可都是你買的。更何況你給我開200塊工資呢，哈哈，兩倍呢。」

　　葉耀東面上一喜，笑容大大的，「幹好一點，姑丈掙大錢了，到時候給你配摩托車都不是事。」

　　「真的？哈哈，那我可賺到了。」

　　「前提是你得好好乾。」

　　「肯定的，看在那麼高工資的份上，我怎麼也得給你把賬算好了，不過你也得給我安排好好的啊。」

　　「放心，有我一口吃的不會讓你失業的。」

　　「哈哈，阿明跟阿文工資才150，給我賺到了。」

　　「你是大學生不一樣，他們還沒給我幹活，我就先送他們去學車，邊學還邊有工資拿，今年也要給他們漲工資了。」

　　林二嫂皺著眉頭擔心的問：「那啥時候出發上去啊？廠裡是不是都是男人？這不方便吧？」

　　「放心好了，另外一個工人集中地都是男人，但是加工廠那邊男工女工都有，而且女工還多一點，我會注意好人員協調安排的，男女都會盡量平均一點。」

　　林秀清補充，「十五過完，十六齣發，還有十天時間還能玩一下。到時候冬雪上去了，也能經常跟阿遠碰面。」

　　「阿遠那個死孩子，什麼主意那麼大？本來今年就能退伍回來了，既然還想著再申請留隊，真是氣死我了，你哥也真是的，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直接同意了。」林大嫂碎碎念的埋怨。

　　林向輝說道：「孩子大了，有主意也正常，得尊重孩子的選擇，難道你還真想管他一輩子？至於結婚什麼的也不急，冬雪一個女孩子都不急，他急什麼？」

　　「冬雪是大學生，不一樣……」

　　「哎呀，別說了，從年前就一直念念到現在，從這裡又念到家裡，家裡又念到這裡。」

　　葉耀東笑著打斷他們，省得兩夫妻又吵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冬雪回去提前收拾一下行李，隨便十五過來，還是十六過來，反正十六一早出發走。」

　　林冬雪點點頭，「我十五過來，還能看一下鎮上的元宵節，第二天也不用一早起來，不用那麼趕。」

　　「都可以。」

　　其他歲數小一點的都還在那裡遺憾還沒畢業，不然也可以跟著出去見世面了。

　　算起來，林家小一輩的都跟著葉耀東去舟市了，隻除了還在讀書的，不過今年又有兩個畢業，聽說要留在家裡幫忙，或者也整一個拖拉機給他們開。

　　葉耀東要人也是有針對性的安排，他們竟然沒開口要送到他這，他自然不會攬過來。

　　談妥了後，林冬雪又打聽了一下上面的情況，還有工廠的情況，了解清楚了他們才離開。

　　而兩口子也沒歇著，把人送走了，又去作坊那邊看了一下收拾情況。

　　基本都已經清洗乾淨收到筐裡面了，就等著拖拉機將這些拉走還回去。

　　那麼多桌椅闆凳跟碗筷，一趟都還拉不走，兩個拖拉機都得運個兩三趟才行。

　　地裡面也被沖洗的乾乾淨淨，就是紅布跟壽字還沒有摘下來，這個得留著貼個幾天，喜慶一下，不能吃完酒就撤了。

　　「我爹跟我娘呢？怎麼沒看到？」

　　他爹要是在的話，這些桌椅闆凳碗筷也不用等他安排，肯定直接開拖拉機還回去了。

　　葉大嫂道：「爹娘他們跟大伯二伯算賬去了。」

　　「哦，難怪沒瞧見人。」

　　「今天這麼多菜，人情算下來肯定要貼錢，還有你那麼多蛋糕……」

　　「蛋糕就不算在公家了，我自己出就行了，也是買個氣氛、喜慶，嘗個新鮮。」

　　「那得去跟爹娘講一下，不然等會賬算進去，他們嘴巴都張得老大了。」

　　「早就提前講過了，他們知道的。」

　　「呵呵，那蛋糕一個得好幾十塊吧，不便宜吧？那十幾個都得好幾百了，都抵得上好幾桌酒席了。」

　　葉耀東應了一下，沒有再說，這裡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也沒他啥事了，他打算回去睡個午覺，中午酒也沒少喝。

　　今早天沒亮就起來張羅，一直到現在收尾，可把他累死了。

　　老太太照舊穿金戴銀的坐在門口笑呵呵的跟人聊天，曬太陽。

　　看著他進進出出，連忙問道：「東子，餓不餓？還有菜剩，要不要熱了給你再吃一點？」

　　「這不剛吃完嗎？哪裡吃得下，我回去躺會兒睡一覺。」

　　「哎好，那你就先去睡一覺，睡醒了再吃。」

　　「嗯。」

　　「阿清也累壞了，你們都先去午休睡一下，孩子給我來看，我就在門口看著他們。」

　　葉耀東轉頭看了一下，林秀清就在他身後，快走到跟前了。

　　「我坐著歇會就行，這裡還有零碎的東西要規整，都是左右鄰居借的菜刀菜闆臉盆什麼的。」

　　這時，葉小溪跑了過來，一臉緊張，快哭了的表情。

　　「娘，娘，妹妹說她跟小姑要跟著她爹快走了，要見不到我了，真的嗎？」

　　「不知道啊。」

　　「可是妹妹說了，你不能騙我，我也要去，我要跟她一起，不能把我丟下。」

　　葉耀東快走幾步，趕緊進屋，再不走來不及了，得向他哭了。

　　他哪裡有辦法哄。

　　「沒有的事，她亂說，你過兩天看她還在不在，在的話肯定沒有走。」

　　葉小溪已經淚眼婆娑了，「真的嗎？她沒有要走嗎？」

　　「嗯，她走了又沒關係，你反正還有那麼多的小夥伴，反而她走了就沒有小夥伴一起玩了。」

　　她眼裡又續上淚水又想哭了，「不一樣，妹妹是妹妹，他們是他們，我就要妹妹。」

　　周圍的婦女笑著道：「那讓你娘再給你生一個妹妹。」

　　林秀清安慰，「可是她真要跟著他爹走，你也沒辦法呀。」

　　「那我也要跟著爹去！我爹呢？爹呢？剛剛不是還在？爹哪去了？」

　　老太太拉著她，「你爹睡覺去了，你別吵他，等他睡醒了，阿太幫你跟他說。」

　　「真的嗎？爹會帶上我跟妹妹一起嗎？」

　　林秀清恐嚇她，「你要跟著妹妹一塊走了，那你就沒有小夥伴一起玩了。」

　　「那有妹妹啊……」

　　「你的小兔子也要給我們吃掉。」

　　她帶著哭腔，邊哭邊說：「我可以帶走啊，我帶走不就好了？」

　　「跟你說著玩的，你明天起來妹妹還在的。」

　　「不能騙我。」

　　「嗯，去玩吧，等你明早睡醒了去找妹妹，看她還在不在就知道了。」

　　她點點頭，「那我要天天跟妹妹一起睡。」

　　拋下這句話後，她又立馬跑了。

　　林秀清瞬間一個頭兩個大了。

　　這下子她也不知道到時候要咋哄了。

　　等進屋去，她立即就去找葉耀東說了。

　　葉耀東瞬間也感覺頭大，「要不騙一騙？」

　　「現在已經騙了，不知道能騙得了幾天，她還說要跟小玉一塊睡。」

　　「先哄著吧，到時候再說。順便也跟惠美講一下，先不要這麼早告訴孩子。」

　　「總會知道的，等離開的時候，肯定哭爹喊娘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或者哭一會兒就好了，哪能什麼都由著她，我走了都沒見她哭。」

　　林秀清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第一次走，你最近幾年一年到頭也沒在家待多長時間，她早就習慣了，心裡都還巴不得你趕緊走，回來就又有禮物了。」

　　「那就給她哭，不要管她。」

　　「我在想，要不要給你帶上去？反正她也上一年級了，就讓惠美早晚幫忙接送一下？平常兩姐妹也能有個伴。」

　　「帶她上去是沒問題啊，但是你能保證她待個兩天，不會哭著喊著要回來找你？你可是親娘啊，我這個爹都得排到太平洋去。」

　　林秀清皺一下眉頭，好像也是，這倒沒轍了。

　　這幾個孩子，沒爹可以，沒娘可不行。

　　即使兩人都在家，他們天天放學回家向來都是隻喊娘，不喊爹的。

　　當爹在這個家的作用就是賺錢，其他就是透明人。

　　「那就算了，我先交代一下惠美。」

　　「嗯。」

　　葉耀東困得很，說完翻個身就睡了。

　　等晚上的時候，大家都還在看電視，葉小溪自個就抱著枕頭下樓梯。

　　「娘，我去跟妹妹睡了，以後都不回來睡了。」

　　林秀清：「？？？」

　　葉耀東挑眉，「以後都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我就跟妹妹睡了。」

　　「你要不幹脆給你姑當女兒？這樣就都不用回來了，吃飯也不用回來。」

　　「不要。」

　　葉小溪臉色都變了，再也沒有剛剛抱著枕頭哼著歌的歡快了。

　　她擔心她爹娘不要她了又道：「那我去叫妹妹來我們家睡。」

　　說話就將枕頭塞到葉耀東臉上，嘴裡哼哼唧唧的往外跑。

　　「這死丫頭，說翻臉就翻臉。」

　　「誰讓你說讓她以後都不要回來，給別人當女兒。」

　　葉成湖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爹，小姑他們一家子都要跟姑丈上去，我們能跟你上去嗎？」

　　「跟我上去幹嘛？我又沒空管你吃，管你喝。」

　　「不是有食堂嗎？我們去食堂吃就好了。」

　　「別想一出是一出，你下半年都初二了，還跟我上去幹嘛？教材都不一樣，本來學習成績也沒多好，上去不適應，成績得更差。」

　　葉成洋道：「爹，那我可以嗎？」

　　「幹嘛？一個個的，這個家是留不住你們嗎？」

　　「嘿嘿……」

　　葉成洋不敢說。

　　葉成湖說道：「因為跟著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可以天天吃蛋糕。」

　　林秀清一巴掌拍他肩膀上，「咋了？跟著我待在家裡委屈你了，餓著你了？」

　　「沒，沒有，這不是想著跟著爹去，能減輕你的負擔嗎？」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負擔，那就勤快一點，放學回來多幫幫忙，地掃一掃，把飯做了。」

　　葉成湖不敢吭聲了，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

　　葉耀東給他說道：「你現在馬上快初二了，不適合轉學，就先待在家裡讀，中考成績考好一點，到時候高中我給你轉到魔都去讀。」

　　「啥！」

　　葉成湖驚的直接跳起來，「爹，你說什麼？你要給我轉到魔都去讀？真的啊？我靠！直接給我轉到魔都去讀？這麼牛？」

　　「前提是你得考上高中，中考成績要好，成績要不好的話，什麼都別提了，直接給我出海打魚去。還魔都，陸地都不給你站上去，就讓你苦哈哈的飄在海上。」

　　葉成湖喜形於色，趕緊拍拍兇脯，「爹，你放心，我絕對給你考一個高中回來，晚上我就懸樑刺股，不對，我明天就去借初一下學期的課本，然後開始懸樑刺股，奮發讀書。」

　　「真的假的？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一定呢，我肯定要去魔都上高中！」

　　葉成湖興奮極了，彷彿明天就要去了。

　　葉成洋滿臉羨慕，「爹，那哥哥高中去魔都上，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

　　「當然，你成績好一點，等他高中去魔都上，我初中也給你整到魔都去上。到時候你們兩兄弟就在魔都相依為命。」

　　「啊，真的，太好了……」

　　林秀清撇頭看著兩兄弟興奮的神情，語氣淡淡的道：「這個家是沒有一點值得你們眷戀的是吧？」

　　「哈哈，哪能啊娘，我們是高興能見世面了。」

　　葉耀東道：「先說好，成績才是先決條件，要是自覺自己成績沒有很好的話，讓你娘去找班主任講一下，每天放學了給你補一小時的課，咱們給老師算補課費。」

　　「啊，還要補課……」

　　「你要考不上高中，那就沒得去魔都了，跟我去海上了。」

　　葉成湖連忙點頭，「補，開學就補。」

　　「嗯。」

　　也不知道這積極的勁頭能保持幾天。

　　要是能一直保持到中考，這個餅就算沒白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