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氣定神閑
皇後尚未開口,聞訊趕來的姜疏影倒是自來熟一樣的站在了皇後身邊趾高氣揚的盯著蘇亦菡,陰陽怪氣的出聲道:「借了皇後娘娘的吉祥?哼,你倒是巧言善辯,怎麼與皇後娘娘戴樣式一樣的發隻是為了借著皇後娘娘的吉祥麼?還是你存了對皇後娘娘大不敬的心思?」
蘇亦菡勾著嘴角淡淡一笑,冷眼瞧著滿臉慍色的姜疏影冷哼一聲,卻並未開口。
姜疏影瞪著眼睛眼睛早就準備好了對付蘇亦菡的話,可沒想到這一記重拳卻打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一時之間竟然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直到旁邊的芹嬤嬤悄悄掐了她一把,她才轉了轉眼珠鄙夷的說:「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哼,本小姐見你那副妖媚樣子就覺得噁心,還敢跑來皇姑母面前討罵!」
皇後疑惑的轉頭看了一眼姜疏影有些不悅的低聲呵斥著:「影兒,你沒有看見姑母正在與人說話麼?這般大嚷大叫的成何體統!」
姜疏影略微欠了欠腰施了一禮道:「姑母,影兒就是見不得她那副狐媚樣子,與太子殿下有了約定還不知廉恥的去勾搭七皇子!恨不得天下男人都圍著她轉才好,進了宮見了姑母還擺出一副嬌弱的樣子,且不見她在蘇府是如何逞兇的呢!」
說著一把拉過了遮著面紗的蘇若萱,擡手扯掉了那成薄薄的面紗,將蘇若萱推到了皇後的面前。
蘇若萱立刻眼圈一紅,抱著皇後的大腿哭訴道:「姨娘可要為萱兒做主啊……父親見她有七皇子撐腰,她在府中逞兇也不做懲罰,如今她還偷了姨娘賞賜給妹妹的髮釵在宮裡招搖而過。這定是報了大不敬的心,想著跟皇後娘娘平分春色,可見其心險惡啊!」
皇後怒目瞪著蘇若萱,見她的鼻樑紅腫,眼圈發青,還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狼狽的樣子宛若女鬼一般,十分厭棄的一腳將她踹在了一旁,高聲呵斥道:「今天是浴佛節,大喜的日子你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給我滾下去!」
蘇若萱一愣,連忙止住了眼淚,擡手輕輕擦了擦眼睛,卻因此弄花了臉上的胭脂,整個人更加狼狽,姜疏影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撒嬌的拉著皇後的胳膊嬌聲嬌氣的說道:「姑母,你瞧瞧啊!若萱都被她欺負成這副鬼樣子了!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皇後冷眼睨了姜疏影一眼,姜疏影見勢不好,吐了吐舌頭噤聲退到了一旁。
蘇亦菡勾著嘴角冷笑幾聲,擡頭正視皇後朗聲道:「不知皇後娘娘意下如何?」
皇後聞言冷眼瞄著蘇亦菡,心裡對這個丫頭越發摸不準。聽姜氏姐妹的描述,這丫頭不是脾氣火爆甚至當街殺人的麼?怎麼這姜疏影如此質問卻一言不發呢?
「蘇亦菡,本宮問你,方才你為何不為自己辯解?」
蘇亦菡勾著嘴角淡淡一笑道:「回稟皇後娘娘,隻有真正存了不敬皇後娘娘心思的人才會急著給自己辯解!況且方才民女在與皇後娘娘說話,皇後娘娘不答民女轉而回她人的話才是對娘娘的不敬!」
皇後冷笑幾聲睨了姜疏影等人一眼,笑著說道:「到底是蘇府的嫡長女,在禮數教養方面的確是要比旁人好上幾分!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教養也不會在這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惹本宮不悅了!」
姜疏影吃了癟,狠狠的剜了蘇若萱一眼,對著皇後福了一福說道:「皇姑母教訓的是,影兒定當銘記教誨,多向蘇家姐姐學習!」
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這個侄女的機靈她還是很滿意的。瞄了蘇若萱一眼冷聲道:「本想著這樣繁瑣又累人的事就不叫你們兩個過來了,身上又帶了傷。既然來了就好生的賞賞花,看看戲,若是再生出什麼事端,別怪本宮嚴厲!」
蘇若萱連忙叩頭謝恩。皇後卻理都未理柔聲對蘇亦菡說道:「大丫頭,起來說話吧!文萃閣那頭本宮叫人備下了戲檯子,若是無事陪本宮去聽聽戲吧!」
蘇亦菡乖巧的起身,將手裡的步搖交給了芹嬤嬤,跟著皇後緩緩走出了祈福的大殿。皇後側眼瞄著蘇亦菡見她乖巧異常,淡淡笑了一聲緩緩伸出了手。
蘇亦菡見狀十分自然的攙著皇後的手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遠處的姜疏影見狀更是氣的火冒三丈剛要發怒,後面跟著的一個嬤嬤輕咳了一聲:「大小姐請慎言!在這宮中一切自有皇後娘娘做主!」
姜疏影一愣,隨即恢復了笑容,沖著嬤嬤福了一福跟著皇後的腳步往那文萃閣去了。
群芳園距離文萃閣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要走上半盞茶的功夫。原本皇後是可以乘坐轎攆的,卻是不知為何選擇了步行,正在蘇亦菡有些疑惑的時候,皇後身邊的幾個宮女太監十分巧妙的將後面跟著的一眾人給隔了開。
蘇亦菡心中冷笑,想必這是皇後有話問她。果不其然,皇後依舊面帶微笑聲音卻冰涼刺骨的開了口:「聽老七說,那日是你機智的幫他隱瞞了身份,還助他逃出了匪寨?」
蘇亦菡心道:果然是要拿這件事做文章。有些羞赧的低頭答道:「回皇後娘娘,民女不過是誤打誤撞騙過了那些悍匪,多虧殿下英勇過人,這才保得平安,沒著了那奸人的道!」
皇後淡淡一笑:「果然如老七所說,謙遜恭和不似旁人一樣貪功好大,不錯!不錯!隻不過本宮隱約記得你跟太子好像是有過什麼約定啊?」
蘇亦菡心裡咯噔一下,面色自然的回道:「回稟皇後娘娘,民女兒時確實與太子殿下說過幾句戲言,不過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做不得數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怎是民女這樣的粗陋之人高攀的起的,皇後娘娘折煞民女了!」
皇後勾著嘴角淡淡一笑道:「如此說來,你是屬意老七了?」
蘇亦菡面不改色的輕聲答道:「民女自知高攀不起不敢心存這樣的想法!而且民女的婚事全由父母做主,更是不敢隨意將誰擺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