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秦學姐瘋了
梁習冷哼一聲,爬上床不再理會我。任我在下面如何叫罵,他都像死人一樣,我有力無處使,氣的快要吐皿。難怪胡小藝罵他,這家夥真是有病!
第二天醒來,梁習已經不見了蹤影。想想他昨晚的莫名舉動,我好氣又好笑,這家夥該不會真看上胡小藝了吧。
糊裡糊塗上了節課,發現自己除了睡覺,其它的都不會。這才大一,我就徹底墊了底,也不知該如何才能畢業。梁習和胡小藝中午都沒來找我吃飯,不知道倆人跑去哪鬼混了,倒是見到了秦學姐。她臉色不太好,蠟黃蠟黃的,走起路來,也東倒西歪。
我打飯的時候,看到她端着盤子差點摔倒,連忙扶到一邊,問:“生病了嗎?”
秦學姐搖搖頭,說:“不知道,早晨起來就很暈,還覺得惡心。”
“我陪你去校醫那看看。”我說。
秦學姐依然搖頭,她早已經去過,校醫認為可能是吃壞了肚子,開了幾片藥便打發回來了。秦學姐吃了藥非但沒好,反而覺得更重了。我有些生氣,校醫也太不負責任了,這人都快暈倒了,幾片藥就了事?
秦學姐不太想把事情弄的太複雜,說下午休息會也許就好了。在她的堅持下,我隻好扶着回了女生宿舍。
傍晚放學後,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好點沒。但電話沒人接,我生怕她出什麼事,隻好親自跑去女生宿舍詢問。到了那才知道,秦學姐下午上課的時候昏倒了,送去校醫那的時候又突然蘇醒過來。更讓人驚愕的是,她滿口胡話,還不斷撕扯自己的衣服,倘若不是周圍的老師同學一起幫忙按住,怕是以後再沒法見人了。
本以為這是迷糊狀态下的無意識動作,但接近兩個小時裡,秦學姐一直沒安靜過。不是像個瘋子一樣罵人,就是撕咬踢打,弄的學校沒辦法,隻好暫時拿布條把她綁起來。聽說已經通知了家人,等人到了,就送去精神科看一看。
我聽的驚訝不已,秦學姐得了失心瘋?這怎麼可能,上午還好好的呢!
幸虧人暫時沒送走,我在校醫那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秦學姐。她衣服破破爛爛,嘴角流着涎水,一會像個傻子樣的發出怪笑聲,一會突然情緒激動的大喊大叫。幾個同學不得不在旁邊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其摔倒。
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竟然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若非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相信。校醫也說不清為什麼會這樣,隻猜測可能情緒受了刺激,也許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
這個理由聽起來倒也像那麼回事,每年都有因為學習而發瘋的學生,但是,我相信秦學姐不會是其中之一。她雖然性格柔弱,但實際上是個堅強的人,否則也不會對妹妹的蘇醒仍抱有希望。一個不願輕言放棄的人,是不可能因為這種程度的壓力就崩潰的。
我走的離秦學姐近一些,想看清她的具體情況,然而稍微靠近一些,便立刻感覺到秦學姐身上若有若無的陰氣。那滲入骨子裡的寒意,讓我不自禁的發抖,同時更覺得愕然。
秦學姐身上怎麼會有陰氣?
當初在泰國的時候,阿贊昆沙就已經清楚告訴我,因為鬼仔碎片的緣故,我對陰物會比較敏感。常人無法看到或發現的東西,我很容易便能碰上,用二叔的話來說,你小子以後就是妖魔鬼怪的好朋友了。
這個世上,能産生陰氣的事物有很多種,哪怕埋藏地下多年的棺材,都會有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氣息存在。但是,能影響人的,隻有鬼物和各種邪術。
我立刻掏出手機,給二叔打去電話。得知秦學姐出了事,二叔也很關心,畢竟在他眼裡,我對秦學姐是有意思的。
不過,二叔也判斷不出具體情況,他告訴我,會帶人來看看。有什麼事,等到了再說。
挂了電話沒多久,秦學姐的父母也到了。我第一次見到這兩位老人,他們的神情匆慌,看到秦學姐被綁住的時候,立刻就忍不住哭起來。别人或許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如此脆弱,但我卻一清二楚。
兩個女兒,一個成了植物人,一個成了瘋子,這事放誰身上都難以釋懷。
我走過去安慰他們,說秦學姐隻是暫時性的,并不會永遠這樣。他們并不知道我曾賣給秦學姐佛牌,隻以為我是好心的同學,所以态度還算客氣。倘若讓這兩位知道,閨女之所以成為植物人,和我有一定關系的話,說不定會直接一巴掌扇過來。
家長到了,學校方面自然松了口氣,連忙把人移交。秦學姐的父母也沒什麼主意,隻能聽學校的建議,先把人送去精神科查看。我本想勸他們把秦學姐留在校内,可轉念一想,誰又會相信我呢?
為了防止意外,我主動要求陪送,秦學姐的父母很是感激,聽着從他們口中那些感謝的話,讓我很是尴尬。
秦學姐本就在學校有一定的名氣,她發瘋了,自然會惹來所有人的注意。我們離開學校的時候,附近聚集了很多人。也許是巧合,出校門的時候,我看到了痞子學長。
他旁邊站着被我打了鼻子的中年人,痞子學長可能也發現了我,伸出一根中指,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從他之後的口型來看,應該是在問候我祖宗八輩。我默默回禮,并多問候了他八輩。
半個小時後,我們進入市内的一家精神病院,秦學姐的父母哭了一路。等醫生做出診斷,确定秦學姐真的瘋了,兩人的眼淚,更是有些止不住。
我們在這邊安慰,秦學姐則在那邊大喊大叫,時不時還發出笑聲。口水順着她的嘴巴流下來,把兇前的衣服都沾濕了。我看的又氣又急,這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怎麼就會瘋呢!
幾個小時後,二叔終于來到,與他一起的人,是一位白衣阿贊。我沒敢讓二叔挑明來意,而是提前迎過去,告訴他務必保密,免得這些人多想。二叔挑挑眉毛,一臉不樂意,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若非看在我的面子上,這種賠本生意,想都不會去想。
央求許久,二叔終于同意,我看看他旁邊的阿贊師父,詢問是何來曆。二叔介紹說:“這是阿贊Nick,曾跟着魯士Promma修行過,最擅長古醫術和解降。之前剛給一個客戶辦完事,你小子也算會挑時候,再晚打半個小時電話,阿贊就上飛機了。”
我暗自慶幸,連忙沖阿贊Nick行禮,他很客氣,雖然模樣看起來很平凡,但身上有股讓人安心的氣質。趁着秦學姐的父母被同學們勸出房間,我把二叔和阿贊Nick帶進房間。
秦學姐被精神病院特有的束縛帶牢牢捆住無法動彈,若非父母強烈反對,醫生會把她的嘴巴也封起來,或者放進一個卡子以免咬舌。此時的她,早已失去往日的柔美,所剩的隻有瘋狂。那淩亂的頭發披散着,口水順着嘴角到處流,讓人看的很不舒服。
阿贊Nick走進來的時候,秦學姐忽然停止大叫,然而她的安靜,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就變得更加激烈。也許她的聲音感染到外面,我聽到正在增大的哭聲。
秦學姐在椅子上劇烈掙紮,她的眼睛開始泛白,像快要死掉的魚兒。阿贊Nick走到跟前,伸出一隻手,按在她的額頭上。秦學姐的身體不斷的抖動,如同觸電一般。
她的腦袋快速搖晃,忽然張開口,咬向阿贊Nick。阿贊Nick很是從容的擡起手,然後對着二叔說了幾句。我在旁邊看的心急,連忙問什麼情況。
二叔說:“阿贊已經查出來,這個女生中了聲降。”
“聲降?什麼東西?”我問。
二叔解釋說:“這是降頭術的一種,主要是香港那邊比較流行。配合特殊的符咒和法器,可以影響他人神智,哪怕是讓人去死都行。老三這幾年幫人解的聲降很多,早知道就讓他來了。”
香港?我納悶不已,誰會用這種偏門的降頭來對付秦學姐呢?她在學校追求者衆多,雖然被很多學姐羨慕嫉妒,但應該不至于因此産生仇恨。
這時候,阿贊Nick又說了幾句,二叔聽過後便對我說:“你别太擔心了,聲降一般不會緻死,所以她沒什麼生命危險。”
二叔的話,讓我打心底松了口氣,聽着外面越來越大的哭聲,我連忙說:“就算不重,也幫忙把她治好吧。”
二叔踢了我一腳,說:“你小子怎麼淨幹些賠本買賣?”
我讪笑一聲,沒什麼好解釋的。二叔和阿贊Nick交談了幾句,對我說:“台灣和香港那邊的降頭,多半是從馬來半島流傳而來的。那邊的人比中南半島還記仇,如果不查清是誰下的降,就算現在解了,以後保不準還會再中。你可以想想,她最近得罪過誰,什麼人可能會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