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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一聲,一個小布袋被扔在了案幾上,聽起來裡面應該有一些錢币。
“你走吧,從後門,有人會護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暫避一段時間。”沒有關嚴的窗口縫隙射入半縷陽光,射在微微有些發暗的室内地面上,而另外半縷,則被關統的側臉堪堪擋住。
柳冰擡起頭看着這個人,露出了迷惑的目光。
“張嶷他們應該快到了,現在走還來得及。“關統的聲音顯得如此生硬而沒有感情。
“不。。我不想再難為你們了。我跟他們走。。”女人的聲音迷茫而又脆弱。
關統看着這女人,心中其實并沒有憐惜的感覺,隻是覺得這個女子真是禍水,好像總能給别人帶來災難,但是趙廣要自己保證這女人的安全,這是兄弟間的承諾,“你振作點,你的妹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應該好好的活着!”
關統用有力的臂膀将女子拽起,“這個人會護送你,你隻要配合他,一定能平安離開,放心!”
幫着打開通向屋内通往府邸後門的窗戶,關統催促柳冰,“快,再不走來不及了。”
柳冰隻能整理了一下裝束,穿過了窗口,發現外面早已站着一個身形削瘦,帶着面罩的神秘男子。
“石兄,之前趙廣也跟你交代過了吧,我的任務完成,現在把她交給你了。“關統低聲說道。
那男子蒙了下半張臉,沒有說話,眼神犀利的掃過趙統,似乎就算用目光回應了。接着就帶着女人消失在自己的府邸後門。
關統看着這兩人離去,總算是松了口氣,心道老趙這個神秘的門客還是第一次見到,聽說趙廣有一些非常棘手又不方便自己出手的秘密差事,就是交給這位神秘人去辦的,身手至少肯定不會弱于自己,這個女人交給他,應該是非常保險的。
想到這,關統已經隐隐約約聽到府門前似乎有人來了,估計是張嶷帶着人來接收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又要去跟那幫人演一場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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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廣今天還是一身禁軍的盔甲套裝,騎一匹矯健的西涼産上等戰馬,手中所提的也是一支長槍,和趙禮的銀槍有所區别的是,趙廣的槍身通體烏黑,本應該是金屬亮銀色澤的槍尖居然隻是閃着淡黑的微光,相信槍鋒是摻雜了特殊的物質錘煉而成。
趙禮看着這把有些奇特的長槍,呵呵一笑道:“大哥,你很久沒用這裂膽槍了吧。你在禁軍長期使用佩刀,我都快忘了你還會用槍的事實了。”
趙廣面無表情,淡淡道:“趙禮,你拿什麼來赢我,不論是拳腳刀劍,還是這看家的槍法。棄槍投降吧,跟我回去,我會替你求情。”
聽到兄長的話,趙禮不再啰嗦,從馬鞍一側摘下挂了半天的頭盔認真帶上,又摘下自己的亮銀長槍,喊了一聲,“兄長,得罪了!”
看到自己弟弟還是堅持要跟自己較量,趙廣無奈的摘下裂膽槍,驅馬上前。
趙禮看到兄長沒有托大,也是加速沖來,立刻全神貫注,在兩馬快接近時,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使出自創的奪魂槍法中最犀利的一招,槍尖就如和天地萬物融為一體一樣自然,以最符合大自然法則的角度向對方襲去。
趙廣看到這麼絕妙的槍法,也是贊道:“兄弟,有長進。”接着風輕雲淡般将手中裂膽槍劃了個半圈,從上而下擊去。
趙禮看到兄長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壓,卻将自己連人帶馬籠罩住了,連同進攻和防守與一體,還讓自己無處可擋。他非常确信,自己的槍尖在快要接近對方的兇膛前,對手的槍一定會先敲碎自己的天靈蓋。
沒錯,趙廣的槍就是将霸道與迅捷結為一體,讓人難以企及和想象。習武之人要麼靈動,要麼剛猛,這本是矛盾的組合,但趙廣就是這麼個奇怪的生物,居然可以将這兩個極端融合在一起。
趙禮輕歎,隻能右腳微點馬肚,愛骢非常通靈性,立刻向左微微拉開距離,這一回合就算是趙禮主動避讓開了,非常的難看。
撥馬回頭,趙廣似笑非笑看着趙禮道:“怎麼樣,還要比嗎?”
趙禮神情堅毅,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再次開始沖鋒。
魏斌在後面算是看明白了,這趙廣就是個怪物。之前在都城時就感到此人非常可怕,簡直是深藏不露,沒想到會強到這個地步,他看了看旁邊的其他人,沒有一個不是和他一樣處于震驚當中。魏斌心道,到了最原始的武力比拼,再高超的計謀也用不上了。此刻隻能盯緊了戰局,抓緊時間提升自己對打鬥技巧的理解。
趙禮覺得用基于趙家槍法的奪魂槍是很難騙過大哥的眼睛的,這次便使出了自己最近剛剛從和王平對局時學到的一個槍法,即是一擊化三刺,但是趙禮的悟性極高,槍勢也更為迅捷,一槍擊出,可以籠罩對方五處要害!
趙廣一看,居然還有功夫哂笑一聲道;“老弟,怎麼不用奪魂槍法了,這不是老王的招式嗎?什麼時候學來的?”
笑歸笑,趙廣刹那間便有了解決之法,手往槍身後移數寸,手腕巧妙的一抖,裂膽槍尖立刻劃了一個圓圈,直接包裹住了對方的槍路,而這看似最薄弱的圓圈中央,正是自己擺下的陷阱。如果對方膽敢直接攻擊圈心,趙廣便會收直槍勢,變成槍尖對槍尖,自己這槍鋒材料特殊,普通的金屬戳上去就是一個坑。
趙禮其實也判斷出了兄長的用意,但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全力加速出槍,向那迷惑自己的槍尖所劃圓圈中直插而入。
趙廣感慨自己的弟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立刻收直槍杆,裂膽槍與奪魂槍就這麼直接對上了。
雙方陣營的人隻聽到一聲巨響,兩匹馬已轉瞬交錯而過。
魏斌心髒跳動劇烈,密切觀察着趙禮。他發現趙禮的槍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可是沒有那麼簡單,趙禮的右手虎口以及握槍的掌心一片殷紅,鮮皿順着槍身流了下來。
趙廣的奪魂槍槍尖也不是普通材料,肯定沒那麼容易被趙廣的武器擊毀,兩槍的鋒刃處短暫的對擊了一下,便滑錯開去,但趙禮的手卻無法經受槍身傳導而來的兄長那無上霸道的膂力。
趙廣看了看自己的槍尖,又望了望對面的趙禮,歎氣道:“趙禮,住手吧,你如果仍堅持使用這套槍法,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趙禮扯掉頭盔,将自己的發髻束帶扯下,把手上傷口纏住,頭發沒有了捆綁,披散下來,一陣風吹過,趙禮的發型瞬間變得特别張揚,而他那張俊秀白皙的面龐也因此多了一分殺氣。
“你為何不用家傳的正統裂膽槍法?“趙廣看着趙禮在微風中有些散亂的發絲,沉聲追問道。
趙禮微微一笑,“大哥,這麼快就忘掉了過去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