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這女子，朕要了！”劉徹喃喃的說道。
說道這，劉徹放下了望遠鏡，看到燕銘早就放下了，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說道：“你這望遠鏡妙的很呢！從哪個胡商那裡買的？烏孫？車師？大月氏？一定是大宛，是了，大宛的人最會做生意，他們那裡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多的是。”
看着劉徹一副猜測的樣子，燕銘實在是無奈的笑道：“如果我說這些東西都不是我買的，而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你會相信麼？”
“别鬧了，在老太後那裡吹吹牛，沒人揭穿你，就算啦。咱倆你還這麼說那就有點兒……”劉徹說到這，忽然看到燕銘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生生的收了回去。
這許多日子，和燕銘不見。宮中朝中流傳着燕銘本身并沒有多少學術，隻是背後有個大人物的說法。
劉徹本來不信，可說的人多了，就三人成虎，自然而然的有些半信半疑。
此刻看到燕銘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他突然想到了當初燕銘在未央宮城頭，向着整個長安的權貴重臣和百姓表演煉金的樣子。
“這，這些東西，真的是你造出來的？”劉徹帶着懷疑，更帶着興奮，帶着一絲焦躁的問道。
琉璃啊，那是堪比寶石一般的存在。那些胡商販售過來，在大漢朝，都能買出寶石的價錢。
若是大漢朝能掌握這種制造琉璃的技術，就可以反過來把這些東西販售到西域去，到時候能買個大價錢。
“這是臣督建的水泥廠無意中燒制出來的東西。中間我修改過原料的比例，就燒制出這樣清晰透明的玻璃了。”燕銘正色說道。
“那，你說的，都是真的？”劉徹還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字字是真。”燕銘笃定的說道。
“那些鏡子，還有這望遠鏡，也是你造出來的？”
“除了臣，這個世上估計暫時還沒有第二個人能造出來。”燕銘自傲的說道。
“走，咱麼這就去你說的水泥廠。朕要親眼見到，才會相信。”劉徹激動的說道。
燕銘打開了他伸過來，拉住自己的手，笑道：“陛下，外面的大臣都在朝賀呢。咱們躲在這裡已經是失了禮數。估計回去汲黯就會當朝進谏。”
劉徹被他這樣一說，冷靜了下來，半晌才說道：“那就這樣，等朝臣們都散了，咱們再去。朕一定要親自看看去。”
“燕銘你是不知道啊。每年的正月十五，各地來的胡商都會在長安城東西市搞一個琉璃大集。每年不知道卷走我長安勳貴百姓的多少銀錢。若是你能造出這種成色的琉璃來，我們定然能在今年的長安琉璃大集中拔得頭籌，讓胡人也能從我長安大量采購物品。也算是幫朕出了多年積郁的一口惡氣。”劉徹不顧燕銘的反感，抓住燕銘的手說道。
曆史上，劉徹是有龍陽傳聞的男子，燕銘對這愛好雖然不貶斥，但也不代表不反感。
他幾次想甩開劉徹的手，但終究是被他抓住，無法掙脫。隻好笑道：“這事兒好辦，等朝臣都退了，明天陛下找個借口出去微服私訪，我就陪你走一趟便是。”
劉徹這才放開手，笑道：“好，就這麼定了。”
燕銘眨了眨眼，說道：“這樣，陛下您立刻派人，從您的皇家工匠之中調出幾個手藝好的工匠，咱們可以一起黑一下那些胡人。”
“怎麼黑？”劉徹和燕銘年紀差不多，正是頑皮淘氣的青年時代，聽說能黑奸詐的胡商，立刻來了精神。
“陛下，就如同咱們大漢朝崇拜龍一般，各族都有他們崇拜的動物，這種圖騰崇拜，正是我們發财的好機會。”燕銘揉了揉鼻子說道。
劉徹和燕銘相處的久了，知道他一揉鼻子，就是有了壞主意。
“你說。”劉徹認真的聽着。
“你看胡商的琉璃做的物件兒，都是小玩意兒，沒有太大的東西。那都是拿不上大台面的。咱們可以請皇家的工匠，按照他們西域各個國家崇拜圖騰，雕刻出屬于他們的動物來，然後包裝一番，到時候肯定能讓他們傾國傾城的前來購買。”燕銘笑嘻嘻的說道。
“做大的，這麼大？”劉徹伸手，比劃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樣子，在他的認知當中，這樣大的琉璃已經是很大了。
燕銘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要這麼大才行。”
看到燕銘把手舉過頭頂，劉徹驚的幾乎掉了下巴。那麼大的琉璃制品，别說沒有，就是有，他也舍不得賣給胡人。
“然後咱們再把這些東西埋在土裡，做個舊……”燕銘剛說了一半，就被劉徹打斷。
“舊了，就不值錢了。哪有新的東西好呢。”劉徹質疑道。
“新的東西！”燕銘笑道：“請問陛下，是周朝天子使用的夜壺值錢，還是現在打造出來的鼎镬值錢？”
劉徹何等聰明，剛剛說完就已經想明白了燕銘這樣做的意圖，此時更加明白，哈哈大笑道：“若是這樣，咱們不光要做個舊，還要給這東西編排點兒出身來曆，這樣才能忽悠更多的錢呢！”
燕銘對着劉徹豎起了大拇指，笑道：“陛下聰明，孺子可教。”
劉徹擡腳就要踹燕銘，可燕銘身子一扭一滑，就閃開了幾尺，劉徹根本夠不到燕銘。
“故事可以編造的懸乎一點兒，比如說什麼上古大神遺留的神迹。一旦把上古之神的神迹請回族中，定然能夠全族興旺，開疆拓土，飛天成仙之類的。”燕銘笑着說道。
劉徹眼睛突然一直，接着說道：“飛天成仙？飛天成仙！飛天成仙。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狂笑的樣子，燕銘不知道原因，就那麼安靜的等着。
“燕銘，你今天的話，說的真好。朕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兒。當初你跟朕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朕一直都不信。四方的方士給朕送來了無數的祥瑞，朕都以為是真的。可如今，咱們自己要做個祥瑞出來，卻哪裡有神仙的印記了呢？”劉徹眼睛露出了明悟之色說道。
燕銘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臨時想到這種後世被農民工都玩兒爛了的辦法，竟然給劉徹帶來了這麼大的啟發。如果劉徹就此斷了求仙的決心，說不定，大漢朝将會少了許多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