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
拖曳是這一支隊伍的最高将領。他的戰死,直接給進攻的匈奴軍隊帶來了精神上的重創。
五千人的進攻,在雲中城下扔下了兩千多屍體,死了一個拖曳。而大漢軍人竟然毫發無損,當然,除了那個鼻子被自己人撞出皿的家夥。
這還不算完。
在拖曳死後,匈奴人向後撤退了出去。
可就是他們撤退,城牆上不斷響起的燧發槍聲音,也會時不時的帶走一個個匈奴人将官或者是射雕手的命。
來勢洶洶的五千匈奴人,就這樣扔下了兩千多的屍體,狼狽潰退。
後面的匈奴主力,一萬人的大軍,并沒繼續壓上,而是采取了觀望的态度。他們看着雲中城,從來沒想到曾經不起眼的一座邊城,竟然成了如此難啃的骨頭。
“這雲中城的城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建造的,弓箭射到上面,竟然隻是冒出火星,根本射不進去。這種城池若是大漢在邊關多建造一些,我們草原之鷹還有飛翔的天空麼?”負責這次進攻的,不再是匈奴漠南王庭的小王。而是匈奴左賢王的王相。
“派出信使,讓左賢王增兵。”王相似乎感受到了雲中城的不一般,果斷的讓人回去禀報,并且要求左賢王派出更多的人馬。
“以往的雲中,咱們一個騎兵隊就拿下了。如今竟然這麼硬。我看不如等到晚上,我們兵分四路。從四面摸上去。他們城中隻有後兩千多守軍,總是不能倒出都守的停當。”王相的幕僚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晚上我們趁着夜色進攻雲中城。”王相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和匈奴的愁雲慘淡不同,雲中城的軍民們都興奮起來。
大漢建立之後,面對匈奴的戰争,總是輸多赢少。就是偶有小勝,也是慘勝。
可今日一戰,前後持續不足一個時辰,就把匈奴人的五千前鋒殺了近乎一半。最為神奇的是,殺敵過半,己方全無傷亡。
這不能不說,已經是戰争史上的奇迹。
這種一邊倒的戰争已經不能叫做戰争,簡直就是屠殺和虐殺。
軍民興奮,燕銘和衛青卻不敢放松。
“匈奴人雖然死傷兩千多人,可還未傷筋動骨。我料定,他們必然會趁着夜色襲擊雲中城。”衛青說道。
燕銘點了點頭,夜色下,軍用弩的确不好瞄準射擊。更何況,正值月初,夜色降臨的時候,正是漫天皆黑的日子。
“油,豬油和松木,城中有儲備吧?”燕銘問道。
衛青點了點頭,說道:“有儲備,都是當初建城的時候剩下的松木料子,有的松樹油太多,不能用。”
燕銘要的就是松油多的木頭。
松油多,就喜歡燃燒。
“把松油用豬油浸泡了之後,晚上點燃了,用投石車扔出去。”燕銘說道。
衛青聽了,立刻就知道燕銘的打算。
松油混着豬油,再加上木材,點燃了之後能燒很長時間。完全可以照亮戰場。
“記住了,我們隻往城外投射燃燒物品。城頭則不允許有任何明火。”燕銘說道。
隻有外面亮了,城頭上沒有明火。這種情況下,才能在城頭瞄準下面的明火處。屬于人為的制造了敵人在明,漢軍在暗處的有利态勢。
匈奴人不知道的是,此時,李廣和程不識正帶着兩路漢軍從兩側向着雲中城趕了過來。
是夜,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雲中城四周的投石車啟動,一道道燃燒的火線在天空之中劃出了好看的弧度,落在了雲中城外,成了一處處火光閃爍的光源。
有了這些光源,外面的情況就在掌握之中。
和外面有火光閃爍相反的是,雲中城上一點燈火都沒有。
甚至對面的匈奴人大營也有火光閃爍,可雲中城就是漆黑一片。仿若在黑夜之中消失了一般。
匈奴人按照計劃,還是向着漆黑的雲中城發起了進攻。
黑暗的曠野上,胡騎校尉軍們沒有匈奴人震天的喊殺聲,他們就是在黑夜的映襯下,陳默的射擊。
每一道弓弩都會給匈奴人造成最大的危害。
“火雷!”燕銘負責指揮火雷。
雲中城的四方城頭上,到處都是湧動的人,甚至雲中城的居民們也都自發的上城抵抗匈奴人的進攻。
所有人都明白,今日把匈奴人殺的太狠,若是被匈奴人破開城牆,必然是一場屠城。
火雷從四周的城牆上抛射而出。在匈奴人的進攻隊伍之中爆出了一團團的火色。
匈奴人在火雷的爆炸聲中,一片一片的倒下。
正如燕銘所說的,雲中城,仿佛一個絞肉機一般,成了匈奴人眼中拔不出去的釘子,成為了他們心頭最為恐懼的噩夢。
王相開始還信誓旦旦的進攻。
認為趁着夜色,一萬人攻打隻有兩千人守衛的雲中城,定然是手到擒來。
可現在的情況讓他感到一絲絕望。
雲中城堅固的不可想象。
還有那漫天飛落的火雷,落在人群裡就會開花兒。匈奴人強悍的身體,面對火雷卻隻有被撕裂的命運。
戰争的天平終于傾斜向了漢朝軍隊。
一萬人的進攻,兩千人的守禦。
在這一片曠野上,原本可以通過通商和平解決任何問題的兩個民族,卻在用最原始最粗野和最愚蠢的方式解決問題。
匈奴人死傷慘重,胡騎校尉軍,也疲憊不堪。
這一場單方向屠殺的戰争,在王相的堅持下,持續了近乎一個晚上。
兩千胡騎校尉軍不停的射殺,甚至有的人手中的軍用弩因為使用頻次過高,已經壞了。
沒了軍用弩的漢軍拿起了弓箭,依舊參戰。
天色微微放亮的時候,變故産生了。
匈奴人集結在一起,試圖發起最後,最猛烈的沖擊。
而這時候,在雲中城外,廣袤的草原上,出現了兩支隊伍。
這兩支隊伍出現的恰到好處,剛好把匈奴人圍在了中央。
“漢人,是漢人的軍隊。”進攻了一夜,損失慘重的王相這才反應過來,一夜的鏖戰已經把這支匈奴人陷入了死地。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種概率是極為微小的。所以曆史上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事兒才會被鄭重其事的記載下來。
更多的人,則是置之死地而真的死了,就如同匈奴的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