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伸出手想要與王亮握一下手,表達自己的友好之意,但王亮并未給劉銘這個面子,隻是站起了身,道:“劉老大說這話客氣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行動隊隊長,怎麼能和劉老大相提并論呢”王亮說完之後,便再次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徹底的将劉銘給無視了。
而此時還在伸着手的劉銘卻有些尴尬,也不好發作,隻能是看似不在意的在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煙,道:“老師,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吧,快點回來,都在這等着呢”陳立夫見到這也并未說什麼責怪王亮的話,等劉銘離開之後,陳立夫在王亮的身邊坐了下來,走出客廳轉彎的那一瞬間,劉銘明确的見到陳立夫臉上帶着微笑,與王亮說着什麼。
“劉主任,我說的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洗手間内,劉銘正在洗手,王然出現在劉銘的身邊,同樣是打開了水龍頭,輕聲說道。
“你說你是軍統的人,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王然給劉銘的那張紙條上,向劉銘說出了自己除了是陳立夫的秘書之外,還是軍統的間諜,希望和劉銘合作,一起對付陳立夫。
“陳立夫将你調到南京來,你以為真的是想要提拔你,想要活命你隻能和我合作,沒有其餘的路可以走”王然說完後便關上了水龍頭,看向了劉銘,繼續道:“是否合作隻有這一次機會,兩天時間,希望劉主任好好的考慮一下”
這一夜雖然名義上是陳立夫為劉銘接風洗塵,但在一開始為劉銘介紹了一些人之後,便再也沒有理會過劉銘,知道宴會結束,陳立夫都沒有在劉銘的身邊再次出現,離開之前也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為劉銘準備。
離開陳公館後,劉銘上了車,臉色冰冷,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想些什麼,開車的蕭然問道:“銘哥,我們晚上住哪?”
“随便找個酒店吧”劉銘臉色冰冷,但語氣卻很平靜,看出了蕭然的不解,解釋道:“再上海雖然沒人敢把我們當回事,但在這南京,我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機要室主任,沒人把我們放在眼裡”
聽到劉銘的話,蕭然也明白了,雖然心中也有些不快,但卻也沒敢說些什麼,再前來上海之前,劉銘以為陳立夫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一定會安排好自己的住處,以便監聽自己的一舉一動,所以便沒有自己找房子,想到這劉銘不僅自嘲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太高看自己了,陳立夫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這日晚上随便找了一間酒店,暫時住了下來,第二天一早劉銘早在的就來到中統總部辦公大樓來見陳立夫,卻在外面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王然才出現讓劉銘進入了陳立夫的辦公室。
劉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露出微笑,來到陳立夫的辦公室的時候,陳立夫正在低着頭看着什麼文件,劉銘并未打擾,而是站在陳立夫面前,等了很長時間。
“奧,你來了”看似無意之間陳立夫擡了一下頭,看到了劉銘,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道:“來了怎麼也不喊一聲,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學生不敢打擾老師,反正學生也沒什麼事,多等一下無所謂”劉銘臉上帶着微笑,語氣恭敬的說道。
“昨天晚上喝的有點多了,也沒給你安排住的地方,找到住的地方了嗎?”陳立夫站了起來,轉過了辦公桌,來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卻絲毫沒有讓劉銘坐下的意思,隻是很随意的說道。
“多謝老師關心,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
“那就好,去吧,去會議室給你介紹一下,而後讓王然帶你去辦公室,機要室主任可是一個好差事啊,老師可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給你求到的這個差事”
“多謝老師,學生一定竭盡全力為老師做事,不會辜負老師對學生的一片好意”劉銘上前一步來到陳立夫的身邊,說道。
随後劉銘便跟在陳立夫的身邊來到了會議室,算是劉銘正式的成為了軍統的機要室主任,而後陳立夫便讓王然帶着劉銘去認一下辦公室。
劉銘的辦公室在三樓最裡面的一間,剛剛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劉銘就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辦公室可以說是小的可憐:“劉主任,這裡以前是雜物間,特意給你收拾出來,當辦公室,與您在上海的辦公室可以說是天壤之别,就這個條件,千萬不要介意。”
“怎麼會呢,這已經很好了”劉銘說着便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對王然問道:“那王秘書,我既然是機要室的主任,那是不是帶我去機要室轉一下?”
“這就不用了,陳局長吩咐了,你就負責等有文件入檔機要室的時候,簽一下字就行了,其餘的有專門的人負責”王然說到這眼神之中帶着看熱鬧的樣子,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劉主任自己在這坐着,我先去忙了”
劉銘隻是笑了笑,并未說話,王然離開的時候,劉銘可以看出王然眼中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劉銘坐在那裡吸着煙,靠在椅子上,伸出手摸了摸眉毛,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陳立夫這是故意的給自己了一個空職,說是機要室主任,其實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根本無法接觸到任何的機密文件。
接下來的一整天劉銘就這樣坐在狹隘的辦公室裡,時不時的有人拿着文件,走過場是的讓他簽上字,而且不能觀看裡面内容,隻負責簽字就可以了,陳立夫也沒有在見他,卻也沒有為難他。
這日下班之後,劉銘提着文件包,出了辦公大樓,走出去沒有幾步,一個走街串巷賣香煙的人便來到了劉銘的身邊,道:“這位先生,買包香煙嗎?”
“不需要”劉銘也沒太在意,說了一聲便繼續向着向前走着。
但那個買香煙的人并不打算就這樣算了,再次快走兩步跟了上來,道:“先生,我賣的煙與别人的不一樣,裡面有秘密”小販說着便在挂在脖子上的木盒子裡,拿了一盒香煙遞給了劉銘。
劉銘也看出了這個人不正常,也沒再說什麼便接過了香煙,掏出錢給了小販,小販這才道了一聲謝,口中喊着賣香煙離開了。
看着小販離去的背影,在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明顯已經拆開包裝的香煙,眉頭皺了起來,卻也沒有在這拆開,而是快走兩步,上了已經在那裡等待的蕭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