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哥,沒事吧?”一直坐在車上的蕭然剛才也發現了那個小販的不正常,也已經準備了随時沖下車的準備,見到劉銘上了車,也算是送了一口氣問道。
“沒事,找到住的房子了嗎?”劉銘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危險也許在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而自己要做出随時死亡的準備,但在這之前也要做好随時不讓自己有機會被人暗殺的準備。
“找到了,距離陳公館不遠,而且暗殺小組已經混入了陳公館,情況不對的話,會率先動手,劫持陳立夫,離開南京”蕭然一邊說着一邊啟動了汽車,離開了辦公大樓的範圍。
劉銘将煙盒掏了出來,将那煙盒之中明顯與其餘香煙不同藏着紙條的香煙抽了出來,打開紙條,上面寫着一句話:“在下毛人鳳,今夜風雲樓請劉主任賞光”
回到已經找好的院子裡,許風上前來到劉銘的身邊,小聲的道:“吾哥傳來消息,上海那邊出事了,戴笠在上海呆了幾天,都在警察署内,而後與沈天龍一起乘坐轉機飛往天津了,天津那裡似乎有大魚”
“天津?”劉銘随着許風來到了書房,在書桌前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嘴中念叨着,突然想起了小飛在癡呆中經常喊的那句話,其中就有一個天字,難道小飛的意思就是天津:“你還記得嗎,小飛斷斷續續的話中,就有一個天字,難道就是天津?”
“這不好說啊,有天字的地方很多,代表了也很多,不過就現在來看,天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許風也點了一根煙,在劉銘的面前坐了下來,皺着眉頭繼續說道:“銘哥,這個沈天龍,我看不值得信任啊,不如除掉算了”
“不,現在沈天龍不能除,就算他真的已經背叛了,也不能除,唉,看來真的得見一下這個毛人鳳了”
夜晚風雲樓内,風雲樓可以說是南京數一數二的酒樓了,人來人往,很多的名門貴族都在這裡宴請,進入毛人鳳早就定下的房間後,毛人鳳并未在這裡,劉銘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等着毛人鳳前來。
暗殺小組在風雲樓的外面已經準備好了,情況不對會率先出手,一切以劉銘的安全為重。
“劉主任,多日不見,可還好啊”毛人鳳并未在房門進入,不知在什麼地方進來的,或許一開始就藏在房間内吧。
劉銘也并未多想,站起了身,盯着毛人鳳道:“不好啊,這麼多人想要我死,怎麼可能會好呢”
“劉主任開門見山,也不多說廢話了,我幫你對付戴笠,我隻有一個條件,讓他死”毛人鳳并未說什麼廢話,而是直接便表明了自己這一次來見劉銘的目的。
“毛主任說這話什麼意思,劉某怎麼有些想不明白啊”劉銘将手中的香煙熄滅,再次坐了下來,臉上帶着微笑,盯着毛人鳳。
“劉主任如果你這樣說的話,那我毛人鳳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劉主任要記住,在南京可不比在上海”
“毛主任的意思是威脅我了?”
“不敢,劉主任既然不想合作,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這頓飯我請,想吃什麼點什麼,告辭了”毛人鳳說完便轉身想要離開,沒有一絲的停留,就在快要打開房門的時候,劉銘開口了:“毛大哥請留步”
“怎麼,你不想讓我離開?”毛人鳳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劉銘,右手一直放在口袋裡,很明顯已經握住了槍把,随時準備開槍。
劉銘占了起來,上前将毛人鳳來到了桌子前,坐了下來,到了一杯酒,遞給了毛人鳳,說道:“毛大哥也知道,小弟在這南京可以說是舉步維艱,日後毛大哥升任軍統局長後,還請毛局長多多關照”
劉銘這句話的意思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戴笠不死毛人鳳不可能為局長,聽到這毛人鳳也笑了起來,将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痛快,他戴笠根本不把我當人,我也沒有必要為他賣命,而且我也看明白了,在這個世道,隻有錢才是好東西,其餘的都是虛的”
“這是我為毛大哥準備的一點見面禮,請毛大哥不要嫌棄”劉銘先是再次為毛人鳳斟滿酒,随後将自己帶進來的箱子拿了起來,在毛人鳳的面前稍微的打開了一絲的縫隙,可以看到裡面那整整一箱子的金條,讓人看的眼花,塞到了毛人鳳的手中道:“這筆錢就當是在下的一點小心意,箱子内還有一份房契,是上海最繁榮的地段一套房子,日後毛局長在南京呆煩了,就去上海住幾天,小弟一定好好的招待毛局長”
“好,痛快,既然你把我當朋友,那我也不能什麼也不幹……”毛人鳳說着湊到了劉銘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劉銘的臉色逐漸的沉重了下來,道:“此話當真?”
“絕對真,這件事如果成了,戴笠或許就真的得到夢寐以求的海軍司令的位置了,到了那時在想對付他,可就難比登天了”毛人鳳說着舉起了酒杯,與劉銘碰了碰,而後一飲而盡。
劉銘離開風雲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街上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很安靜,安靜的讓劉銘心中的煩躁更加的強烈,不安也更加的強烈了。
原來這一次戴笠前往天津,是在上海警察署内的那個共産黨高層那裡得知了毛,周将在天津出現,戴笠已經在天津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他們二人自己鑽進去呢。
“許風,你說毛人鳳的話可信嗎?”回到居住的地方,劉銘将毛人鳳對自己說的話,對許風說了一遍,臉色沉重的問了一聲。
“不好說了,這些年來毛人鳳對戴笠可以說是言聽計從,這一次突然和我們合作,而且一開始就是想要将戴笠置于死地,我們也不能不妨啊”這件事許風也不好開口,錯了的話,将是毀滅性的打擊,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上海那邊傳來什麼消息了嗎?”劉銘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要找機會和章光會面,劉銘的單獨連線人是呂梁,呂梁一死,共産黨内部已經無人知道劉銘的身份了,隻能通過章光驗證這些消息的真實性,并且将自己知道的傳遞到共産黨的那邊。
“沒有,上海那邊或許也有危險,神秘小組在發出最後一封電報之後,便進入了靜默的狀态,我們暫時聯系不上”許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