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鏡中的自己,傾世顔不得不感歎,依舊還是那熟悉的手法。
看的就是舒心。
“辛苦了。”傾世顔擡手撫了撫傾環為她梳妝的發髻。
“哎呀,夫人還客氣上了?”
不能說傾環沒有察覺到傾世顔的變化,隻是此刻的傾世顔讓她又回想起當年的那抹絕世身影。
下意識的不想去提醒罷了。
“嗯哼~”透過銅鏡,傾世顔未曾将傾環眼中變化的情緒遺漏一分。朱紅唇畔輕勾,無聲的淺笑,很明白的顯露出此笑顔主人的内心活動。
看樣子十五年~~是把這丫頭給憋屈壞了。
想想,接下來。應該可以讓她釋放釋放了。
“環,研墨。”
“是。”
傾環不明傾世顔要做什麼,但主人的話,她一般情況下不會去反駁。
就像當年,傾世顔讓她也将戰甲換成紅妝一般。
離開梳妝台,來到書桌旁,傾世顔擡手拿起挂架上的毛筆,突然愣起神來。
望着緊握狼毫毛筆的玉手,傾世顔清明的眸中卻晃過一絲的不真切。
印入腦海的枯骨蒼手,竟真能有一日回轉青蔥。
“夫人?”
“恩?”耳畔傳來的輕聲呼喚,打斷了傾世顔内心的感歎。轉首,便見傾環一臉擔憂的望着自己。
“可是剛才夢到・・・”
夢?
是了!那個夢!自己怎可在此時想些有的沒的的東西!
三日的時間,難道還不能證明這一切的真實嗎?
“墨研好了?”
對于傾環的問話,傾世顔此刻并沒有做出回答。
“恩。”
望着濃稠黑黝的墨汁,傾世顔閉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也在幾個呼吸間,便重新睜開了那清明的眼眸。
無聲的靜默中,隻有狼毫毛筆與紫蘭宣紙摩擦的聲音。
傾環立在一旁,一邊研磨,一邊又按耐不住好奇心,便時不時瞟瞟某人正奮筆疾書的内容。
從一開始,她知道這是夫人要寫給将軍的。
慢慢的,随着傾世顔的筆尖,傾環一開始那了然的情緒,随即變得驚訝不已。
夫人這是・・・這是・・・・
“夫人!”
“怎麼?”傾世顔含笑擡頭看了看傾環。“激動了?”
“額。”被窺探到小心思,傾環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怎麼會~~”
“哦?是嘛・・・”傾世顔聽聞,輕笑挑眉。“那・・・到時你在府中・・・”
“啊!”注視着傾世顔的表情,傾環很清楚她這有時小腹黑的主人要說什麼。不等主人把話說完,傾環急忙接到:“激動!激動!十分激動!環可等了十五年了!當年布滿老繭的粗手,此刻都磨得如此青蔥,夫人可不知道・・・好不舒服。”
“噗!”哎哎哎,這・・・這哪還有二十有七的樣子。
入目傾環急促慌忙解釋的表情,傾世顔好笑搖頭。“好了好了,沒你在,我一路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哈哈哈,夫人最好了!”明白傾世顔是答應了她的想法,傾環宛如十幾歲的少女,歡快的撲倒在傾世顔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