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
楚闫緩了許久,回過神,“我去找她。”
若真相就是那樣,若兮現在肯定很需要人陪伴。
“你别去,我姐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她這麼狼狽,怎麼有臉面對你,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幫到她,可以嗎?”
讓他去找蘇若兮,她的謊言豈不是馬上就會被戳破,蘇靜怡抓住她的手,卑微的請求。
楚闫穩定了下情緒,“你想讓我怎麼幫?”
“傅祁很快就會派人過來,你找個借口把他打發走,别讓他打擾我姐。”
“好。”
虛情假意結束後,蘇靜怡咬咬嘴唇,硬着頭皮說出真實目的,“我能在你這住幾天嗎?我姐的情緒不穩定,誰都不願意見,我想留在這裡守着她。”
“可以。”
“謝謝你楚闫。”
蘇靜喜笑顔開,同時心裡又有些嫉妒,蘇若兮真是道哪裡都吃得開,沒了傅裴宴,還有楚闫,到處都是願意幫她的男人,而她什麼都沒有,想要生存,還要靠她的名義。
真是窩囊。
雖然不爽,但好歹找到了靠山。
“蘇小姐,請跟我來。”
蘇靜怡正要走,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凝重地說,“楚闫,等會你可以試着去找我姐談談,不過,千萬不要刺激她,她現在很脆弱很敏感,有點風吹草動就失控。”
說了這番話,楚闫應該不會輕易找蘇若兮去問什麼,她的謊言就不會輕易被揭穿。
她不由得得意起來。
楚闫微微颔首表示已經知情。
萱娅給她安排了房間,“蘇小姐,你就住在這裡。”
是她之前住過的房間。
楚闫居然還留着。
是不是說明他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她的位置?
蘇靜怡心裡跟抹了蜜似的,甜得不行,“能不能幫我找點吃的,我好餓。”
“稍等。”萱娅給她拿了一些水果跟零食,“家裡隻有這些。”
蘇靜怡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沒關系,你們願意收留我已經很感激,不敢再奢求别的。”
“你慢慢吃,我還有事。”
萱娅退出房間。
下樓,出來,看到楚闫正對着一株草發呆。
“少爺。”t
楚闫伸手撚下一片葉子,“你說傅裴宴真的死了?”
萱娅說出心裡的猜測,“我不确定,但結合醫院的檢查結果跟若兮小姐的反應,可以斷定,現在在傅家的人是傅祁。”
具體是不是這樣,需要她們親自去證實。
“呵~真厲害,連我也騙。”
楚闫嗤笑。
“少主是不信任你。”
“我想見他一面。”
“我去安排。”
萱娅又離開了。
楚闫的目光落在對面的房子上,華麗的外表下,隐隐透着凄涼,思忖片刻,他擡腳走過去,按下門鈴。
房間裡
聽到門鈴聲,蘇若兮以為蘇靜怡還沒走,從浴室裡端來一盆水,從樓上潑下去。
站在門口的楚闫被水濺濕了腳,幸虧有陽台遮擋,不然這盆水下去,非得把他淋透心涼。
看樣子,若兮的情緒果然不對。
他往外走了兩步,擡頭,猝然對上蘇若兮的視線。
嗯?
怎麼是楚闫。
蘇若兮十分意外,趕緊下樓開門,拿了毛巾給他擦幹淨腳上的水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楚闫注視着她,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很可惜,沒發現異常。
除了剛才突然坡下的那盆水,沒有任何異常情緒。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蘇若兮沒注意他的眼神,擦幹他腳上的水漬,又拿來拖把把地上的水拖幹淨。
“我就是來問問你,什麼時候再約個時間,讓傅裴宴去做檢查。”
“檢查?”蘇若兮遲疑一瞬,随即搖頭,“算了吧。”
她跟傅祁已經攤牌,沒必要再陪他演戲。
“不查了?為什麼?”
“他不信你。”
蘇若兮胡亂找了個借口。
“若兮,你們......”
楚闫試探着想問點什麼,又怕說得太直白讓她難堪。
“我們沒事。”
蘇若兮不假思索。
“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問題,就找我。”
終究沒能把心裡話問出來。
“我會的。”
每次都這樣說,真的遇到問題,又不來找他。
楚闫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面對她。
兩人聊了幾分鐘,蘇若兮找借口把他打發走。
他走沒多久,傅祁的電話就打進來,“若兮,怎麼沒在醫院看着你的好婆婆。”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好似沒把中午的事放在心上。
“你的親媽還想指望别人照顧?”
自己的媽不照顧,竟然有臉來指責她的,喊傭人在醫院守着,已經是她最大的退讓。
“她生了我卻不養我,算不得親媽,再說,你不在醫院看着她,我可是會随時對她下手的,她不僅是我的媽,也是傅裴宴的媽,要是真出意外,傅裴宴不得内疚死。”
很好竟然用這個壓她。
她确實不希望看到黎曼姝出事,但不會為了保護她,親自在醫院蹲守,黎曼姝不喜歡,數次向她發難,此前種種是無法消解的傷疤,能抽時間去看她已經是最大的關懷。
“她真的出事,就是你的責任,裴宴會恨你,而不會恨我。”
“好吧,既然你不把她放在心上,那就算了,不說這個,我們說點别的。”傅祁輕飄飄略過這個問題,“明天我要代表傅氏,跟沈家簽訂長達十年的協議,在此期間,不管沈氏遇到什麼危機,傅氏都無條件提供援助。”
現在的沈氏就是一鍋亂粥,跟他們的協議哪是什麼合作,分明就是把公司賣了。
蘇若兮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提醒他,“你不是傅裴宴,用他的名義簽訂的契約不會生效。”
“誰跟你說我要用傅裴宴的名義去。”傅祁不緊不慢,“大哥死了,我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理應接管傅家的一切。”
所以他是要攤牌?
“沒記錯的話,我才是繼承人,作為傅裴宴的合法妻子,有權利繼承他所有的财産。”
“你有繼承權又如何,公司的人不認可你,即便拿到股份,他們也不會讓你進入董事會,當初你能在公司混的如魚得水,是因為傅裴宴在上面頂着,現在她不在,沒人會聽你的話。”
不可否認,傅祁的話很現實。
生活就是如此,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靠着傅裴宴飛黃騰達的,沒了傅裴宴她什麼都不是。
傅祁跟她說這麼多,是想逼她去争,看她被羞辱。
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