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栀意洗着洗着。
眼眶又紅了。
她憤怒的想要擡起手,一拳砸碎眼前的玻璃。
她從未覺得如此的屈辱!
在這裡的時間越久。
與厲少席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她就越害怕…
她總覺得,自己與厲阈野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厲阈野,他敏感多疑,高高在上,心思深沉占有欲強。
他一定不會再要自己這樣的女人了!
雲栀意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紋身,覺得屈辱至極。
連自己都接受不了,厲阈野又怎麼接受得了。
她忙刷完牙,又洗掉自己眼裡的淚光。
轉身時。
卻發現男人還站在門口處。
“大嫂,扶我去客廳吃早餐。”
……
客廳一望無際,寬闊無比。
高檔的名貴實木家具,一看就價值不菲,儲物櫃裡擺放着各種木質雕刻的動物擺件,最顯眼的是一套威嚴的十二生肖。
餐桌很大,桌面幹淨的一塵不染,上面擺放着精緻的瓷碗,盛着各種中式菜品。
厲少席的母親是Z國人,也算是著名的舞蹈演員,長得很美,隻不過原生家庭并不好,沒有強大的後盾,而他一直是喜歡中式風格。
以前,雲栀意也很喜歡中式風格。
可是。
她一次覺得這麼陰森和恐懼。
在永利頓漫,她還和厲阈野說,想吃中餐。
他找了Z國的廚師,去永利頓漫給她做中式菜品。
如今。
看着滿桌子的中餐,她卻沒有一點胃口。
“大嫂,吃不慣中餐?”
身旁的男人語氣幽幽的詢問。
雲栀意昧着良心回答他的問題,“不習慣。”
他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她。
“聽說,在金市之時,他是将你從一場婚禮上劫走的,對你強取豪奪,你就不恨他?”
“……”
“你和他在永利頓漫住了那麼久,怎麼一直沒懷孕,他不想讓你懷孩子?”
“……”
“難道,是做的少嗎?”
“……”
雲栀意有種掀桌子的沖動。
表面卻沉得住氣,一張臉蛋很無辜的樣子,那雙美眸乍一看沒有什麼情緒。
可是她的眼底都濃濃的烈火。
厲少席自顧自說,“不過,你沒懷孕也正常,這些年,我也從未讓任何女人懷孕過。”
不是什麼女人,都能誕下他的子嗣,延續他的皿脈。
早餐結束。
他移步去了客廳的沙發,一群傭人熟練的收拾餐廳。
“大嫂,過來。”
雲栀意站在一旁,聽見他命令着。
這個混蛋又想幹什麼?
直到他跟前了。
才聽他說。
“你的額頭受傷了,一直沒好,擦擦藥吧,不然該留疤了。”
她的額頭是被桌角磕傷的。
一道深深的口子。
如今傷口雖然愈合了,可是疤痕還在。
“坐着。”厲少席從醫療箱取出藥膏。
然後給她的額頭輕輕塗抹。
雲栀意憤怒無比。
她受不了了,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大嫂,你如今真聽話,早知道,我就該早點給你用聽話藥水了。”他收起了藥膏,手順勢從她的秀發上劃過。
“這個藥一天塗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
下午。
厲少席在房間裡睡午覺。
雲栀意偷偷溜出門了。
她順着建築大門一直往外走。
聽他說,這裡叫【愛琴海】
她隻去過厲阈野的【風情島】
愛琴海?這裡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呢?!
周圍有水,還有遊動的魚,也有動物标本,像是海洋博物館。
這處建築是純中式風格。
另一邊是歐式風格。
分成兩種?
“小姐,您去哪?”
沒走上幾步,她就被人攔住,對方語氣嚴厲。
“請回房。少爺說了,若是您在亂跑,就暫時廢了您的雙腿,讓您動不了。”
“……沒。”她忙裝作無辜的樣子,“我隻是迷路了。”
她再次被人帶回房間。
厲少席半靠在床頭,睨着她。
“那麼想走,藥物都控制不了你?”
“沒,我隻是覺得外面好看,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她盡量裝作無辜的樣子。
身子直直站在男人床前。
她再也沒有了以前那副驕縱跋扈的模樣。
玫瑰被拔了刺。
确實可愛多了。
“厲少席,你什麼時候聯系厲阈野?”
“不急。我的傷還沒好,若是現在聯系他,他來了,死的就是我了。”
雲栀意擡起左手,繼續問他:“你為什麼要讓人在我的手上刻字?”
“你在我兇口紮了一刀,我在你手上刻個字,不過分吧?”
“……”過分。
這還不算過分,什麼才算過分!
“你怕他吃醋,還是怕他嫌棄……?”他問。
雲栀意沒回答了。
…
晚上。
雲栀意攏着被子,蜷縮在床上。
竟又看見幾個女人走進來。
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裙,走到男人床邊,像是在等待他挑選。
厲少席的目光,随意掠過幾人的臉,随意指了一個。
那個女人熟練的爬上了男人的床。
“……”
雲栀意一臉無語,她轉過身去,靠着枕頭裝睡。
四周亮着昏暗的燭光。
最近天氣變冷了,外面已經入冬。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更早。
F洲的某些地方,地面都已經被冰封了。
這裡相對較暖,可是厲少席身受重傷,晚上睡着,他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冷。
這中式屋内比較特别,四處透風,沒有安裝空調,空調都在另一邊的歐式建築,可他不想去那邊睡。
女人爬進他的懷裡,還沒摟多久,竟被一股大力掀下了床。
“席少爺……”
女人跪在床邊,不知道哪裡做錯了,聲音帶着哽咽。
“滾。”
厲少席怒斥一聲。
那女人跌跌撞撞的爬起來,退出了房間。
“大嫂,我渴了。”
聲音傳來,雲栀意躺在床上裝死。
“大嫂……”
他在那裡喚着,雲栀意假裝耳聾。
“大嫂,你體内的藥過期了是吧?我立刻讓醫生過來……”
話音未落。
雲栀意立馬從床上驚坐起。
“我要喝水。”他看着驚坐起的雲栀意,又看了看前方桌子上的保溫壺。
雲栀意下了床。
走過去給他倒水,走到床邊喂給他喝。
喝不死他…
厲少席,他到底什麼時候死!!!
如果這裡有槍就好了,她一定摸過來,一槍射進他的兇膛,讓他再也醒不過來。
他喝了水,突然擡眸道,“給我講講故事吧。”
“……”講故事?!
雲栀意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她站在床邊,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會講故事嗎?”
他接着話鋒一轉。
“要不然你陪我出去,看海豚和發光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