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盤,送一送陳護衛。”
玉盤滿臉嬌羞地送陳川離開,葉蓁蓁才把秋蕪叫上來,問起方才的烏龍事件:“你方才怎麼叫玉盤上來斟茶?幸虧陳護衛性格好,不然這親事得告吹了。”
秋蕪大呼冤枉,連忙解釋道:“夫人,冤枉啊!可不是我撺掇玉盤上來的,奴婢本來在茶水間泡茶呢,結果玉盤那個小妮子搶了茶水就端上來,不然茶水也不會那麼燙啊!”
葉蓁蓁以手扶額,果然像玉盤能做出來的事,還好,這件事沒被她攪黃了。
雖然這樁親事還需等來年,但該準備的事情還是得準備好了。
葉蓁蓁轉頭問崔維桢:“維桢,若是我想給玉盤放還賣身契,可否在明州府改籍?”
玉盤是崔家的家生子,奴籍自然也在崔家手裡。這年頭給丫鬟放籍可不是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把賣身契撕掉或是燒掉就行了,需要主人家帶上丫鬟和賣身契去官府改籍,隻有在官府戶籍上登記了,才是真正的良民,日後是需要以良民的身份繳納賦稅的。
按理說玉盤是清河人氏,葉蓁蓁也不懂可不可以異地脫籍,故而問起專業人士了。
崔維桢點頭:“自然是可以的。放還丫鬟罷了,若是還要跑去原籍官府,豈不是麻煩至極?奴主可以便宜行事,在當地官府放還丫鬟,隻不過那位丫鬟上了當地的籍簿,從此便是當地戶籍的人了。”
所以說,如果玉盤在明州府銷籍,從此就是明州府人氏?
葉蓁蓁覺得這并不是什麼大問題,便對秋蕪說道:“秋蕪,你去小匣子裡把玉盤的奴籍取來。”
作為當家主母,葉蓁蓁自然掌管着全府上下的奴籍,這些奴籍都統一存放在一個小匣子裡,小匣子的鑰匙由秋蕪掌管,尋常丫鬟是沒有權利觸碰的。
當然,那些偷了奴籍逃跑的可能性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隻要官府沒有銷籍,主家丢了奴籍可以去補辦,那些逃奴卻是無法僅憑奴籍去銷籍的,反而會被打上逃奴的罪名,一旦被抓住,後果将會非常嚴重。
所以隻要不是腦子不清楚,或者實在是在主家生存不下去,一般的下人是不會選擇逃跑的。
崔維桢趁機給葉蓁蓁普法,說起逃奴會面臨的各種刑法,吓得堂内伺候的丫鬟們瑟瑟發抖,心裡暗暗懷疑郎君是不是在故意敲打她們。
好在秋蕪很快就拿着玉盤的賣身契回來,丫鬟悄悄松了口氣。
葉蓁蓁接過賣身契,直接遞給了崔維桢:“那你下午回去前頭衙門,順便把玉盤的奴籍銷了吧。對了,需不需要帶上玉盤?”
按理說是需要帶上的,但是崔維桢果斷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順手就辦。”
葉蓁蓁偷笑:“那好吧,那你銷完籍,記得再給玉盤補一份短工契書,她成親之前還得在府裡待着呢。”
崔維桢點了點頭,這些事情操作起來很簡單:“下午再讓人把契書給你送回來。”
朝中有人好辦事,衙門亦是如此,都不需要出門,隻是前後院的功夫罷了,簡直不要太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