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老老實實的沒敢動,他的經驗告訴他,陳盼喝醉的時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是會變成炮灰的。
酒吧裡熱鬧得很,有玩骰子遊戲的,也有大聲笑鬧的,舞池裡的音樂聲更是震耳欲聾,他們這邊的動靜激不起任何波瀾。
江幟舟因此看開了,他颔首表示:“你想罵我的話就盡管罵吧。”
他一直頗有自知之明,每每反思起自己想要跟陳盼斬斷聯系時的表現,都會忍不住想這算不算冷暴力,結果自然是肯定的,而這套邏輯又是相當的自洽,讓他能接受來自陳盼的所有不滿。
“我才不罵你呢。”陳盼自行坐回到卡座裡,興許是因為酒勁上來了的緣故,她總覺得維持着站姿實在是不安全,這才等坐穩了之後開口,“其實我有點想打你。”
她個頭比江幟舟嬌小不少,任誰也不會覺得她能打得過他,但他本人卻是笑了。
“好,那我就等你來打,隻不過這裡不太合适。”江幟舟對此看得很開,他現在甚至覺得,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其餘一切都不重要,更何況之是被心愛的女孩子打一下。
陳盼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還是沒聽明白,聞言直接伸手越過桌面,往他額上敲了一下。
這輕輕一下自然跟疼不沾邊,倒是陳盼打得非常認真,打完還問:“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江幟舟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額頭,那裡連個紅印子的痕迹都沒有,自然談不上疼,但他犯不上跟一個醉鬼計較,如此由着她東拉西扯的說了半晌,這才把人給哄得安靜了不少。
陳盼醉酒後沒有耍酒瘋的毛病,隻是會誤以為自己還清醒,于是當即繼續端起杯子。
“等一下。”江幟舟連忙上前阻攔,她剛喝了沒幾杯就已經醉成這樣,若是由着她再喝下去,他就要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就算隻是挨爆栗,但積少成多,還是很有可能被敲出毛病來的。
“你不要管我?我要離婚了,離婚快樂,當然要喝酒慶祝!”陳盼平日裡沒少憋着對江幟舟忽然要跟自己分開的不滿,今天酒後吐真言,自然得說個痛快,“你有錯,我也有錯,但是為什麼非離婚呢?”
江幟舟心中一動,忍不住問:“你不想跟我離婚麼?”
他提出要離婚的時候,陳盼答應得頗為痛快,這讓他一度認為她對自己的好感完全是出于同情,并不是男女之情,現在他總算有機會接觸真相了,不由自主的就想多問幾句。
“當然不想。”陳盼說起實話來特别的流暢。
江幟舟見她還不放下杯子,生怕她醉得話都說不利落了,連忙把酒杯奪了過來,陳盼不肯放手:“你想喝自己倒,别搶我的!”
人一醉就成了小孩子,尤其陳盼滿心的委屈,不僅不放酒杯,而且還要接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