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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新家之前,一連三日,霍晚绛都主動進了善堂,一待就是一整天,從早忙到晚。
阿麗會讀她的手語,即使阮娘不在,她在善堂也能輕松與人溝通。
阮娘的體力可跟不上善堂這麼多活計,霍晚绛執意沒再讓她一起了,獨自在善堂幫忙。
善堂的活真的很多,就算秦老怪不願出面見她,她也毫無怨言。
祖父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儒将,在世時常常教誨她,君子之心絕非單指男子,女子同樣可以修得。
長大了,她要做一個不輸男兒的女中君子才是,像她的阿母那樣。
可随着祖父的離世,霍晚绛逐漸把自己封閉起來、保護起來,努力勸說自己做一個看客,全然忘卻了祖父的言傳身教。
她光是要做到明哲保身就很困難了,還要應對所有人的為難。現在,真正的自由來臨,她想做什麼樣的女郎,就再沒人能拘得住她。
搬進新家第二日,衛骁提刀離開。
他說他接了個押镖的單子,負責把幾個鎮上商賈的貨品押送到蒼梧縣,很快就回來。
霍晚绛對新家很滿意,經過淩央和他的一通修葺,陳舊的老屋煥然一新。
她迫不及待跑去後院看看那塊地,不過是塊一丈寬、三丈長的小地,種點瓜果蔬菜不成問題。
若是以後再在家中養雞、養鴨,就不愁沒有肉和蛋吃,可以好好補身子;至于豬,豬就算了,她怕被豬咬。
少女的想法很是天真,就算盯着一塊光秃秃的地,都能幻想到未來的美好。
她在盯着土地笑,淩央在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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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骁叮囑他們這段時間先不急着賺錢,等他回來再說。
于是霍晚绛但凡閑暇之餘,便往善堂跑,淩央和阮娘怎麼勸也勸不住她。
無奈之下,淩央隻能跟着她一塊去。
可他剛進善堂,被秦老怪把完脈,就不客氣地讓他滾,不必他幫忙。
霍晚绛讓淩央先回家,晚上再來接她。
淩央垂頭喪氣離開,也沒朝家的方向走,轉而去了街市。
沒成想在街市上居然碰到了阮娘,阮娘正在一家首飾鋪子挑選玉镯。
看她選玉镯的成色、款式,顯然不是買給她的。
阮娘被淩央撞破,便直接和他攤牌:“我在霍家這麼多年,還是攢下了些老本的。這不馬上就到女君的生辰,她愛漂亮,可家中沒有一件首飾了,我想送她個镯子。别的女郎有的,她也要有。”
淩央頓時怔愣:“生辰?”
對啊,他怎麼能将霍晚绛的生辰給忘了?
他隻記得在二月,可她的生辰具體是哪一日,他當真不記得了......
從前給她送生辰禮時,都是宮人在操辦這些事,他根本不曾關心過她。
阮娘這麼一說,淩央赧顔。
阿绛,我到底還虧欠你多少呢?
阮娘見他如此吃驚,也心生疑惑:“郎君這都能忘?往年她的生辰,你都會送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給她——”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阮娘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那些東西,根本不是出自他手。